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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是想再看看人,哪怕再来几巴掌都好……他都十年没听到过予霖叫他的名字了。 路上竟然没多少人,云青月不会迷路,却也没有方向,转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墙角里找到一堆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的:“劳驾……” 谁知刚说了两个字,那帮衡清弟子炸了毛,堪称惊恐的看了他一眼,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像兔子一样刷的就跑没了。 “……”云青月扯了扯自己的脸,“没毁容啊,这什么反应?” 他没了办法,转身再去寻其他的人,谁知还没走远,身后就传来一阵自以为很小声的窃窃私语: “看!真活了嘿!” “就说长老绝对不可能让他死的,十年前我就发现端倪了!” “十年前你还和泥巴呢,竟吹牛,明明是突然感情复燃了。” “啊,听说是个大将军,是为了长老吗?真是可歌可泣……” 云青月:“……”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生臆想了,“可歌可泣”和“感情复燃”这两个词用的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衡清门这文化教育有点问题啊。 他还没感慨完,抬头远远看到衡清大门,上面的字题着:让我们为了世界和平努力! ……说起来也不能怪这些弟子,毕竟第一根梁就没打对。 漫无目的不是办法,他想着干脆去找知明再问问得了,一转头,却在青石道边的树下看到了予霖。 他负手而立,遥望着云青月,似乎看了有一会儿了,云青月下意识的抬脚就走到了人面前:“予霖,我……” 被那澄澈的目光看着,他竟一时无言。 “先回去,你的伤还不适合到处走动。”予霖没什么多余的神色,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光飞逝,有什么东西被一步跨了过去,看着予霖的背影,云青月忽然意识到现在是阳春三月,是有百花齐放的春天,再美好不过的日子了。 ……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床也还是醒过来的那张床。 但很明显不适合让云青月接着躺下装死了,他乖乖的坐到了予霖对面,给人倒好茶递过去,满脸都是“你想让我以身赔罪都行”的神色。 予霖明明是带着“质问”来的,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良久,他把几封书信递给云青月:“锁沧关前线的消息,有辞言传来的,也有你副将给你的。” 云青月一听是锁沧关的事,立刻接了过来,字迹清隽,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关北城写的,大概是姜楼也去锁沧关了,通篇没有一句废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现在的状况。 那天予霖一来,魔界收兵收的十二万分的痛快,当天再没有发生战事,而后几天虽然有小规模的交锋, 却不是和裂缝里的,而是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前跌跌撞撞跑到人界的一些小魔,听到“家乡”和人类开战了,准备回来帮忙,没成想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谁也没觉得事情到此为止了,那少君又不是个傻子,他要真的弄出这么大动静却没放出一个屁,早就被底下魔推翻了。 冥铠军伤亡超过了四分之三,他带去的兵实力赶不上冥铠,因为去的晚些,伤亡差不多持平,锁沧关塌了一半,结界和城墙法宝全部报废。 倒也还是……能接受的结果。 他翻开最后一页,只看一眼,然后就在予霖疑惑的目光下默默把那页纸撕了——那是姜楼写来骂他傻子的。 “真人怎么看,魔界这次的入侵。”云青月问道。 他真是和十年前有明显的变化了,暂时放下无边风月,抬眼就是个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 “你还记得襄阳城时出现的那个红袍少年吗?”予霖反问道。 “记得,和他有关?” 不可能不记得,那是云青月第一次用自己原本的身份去介入战争,结果在他眼前那死小鬼杀了那么多人,他会记一辈子。 “冥冥之中有所关联,具体……还是不明了。”予霖眉宇微皱。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时候,你能感觉到什么,却摸不清也看不全。 云青月没有声音,他抬头,忽然发现云青月放下了战报,单手拄着脸侧,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缱绻”的目光歪头望着他。 看着自己的眼神被发现,云青月也没有避开——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看不见这个人,能多看几眼放在心里也是好的。 “之前多谢真人相救了。”云青月道,“真人……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算准了予霖不会提起方才的事,云青月立时反客为主了。 予霖有些慌张的避开云青月的目光,递给他两个袋子:“飞翎棋,你受伤的时候拿出来的。” 云青月接过袋子,忽然有些奇怪:“真人,你知道它叫什么?” 飞翎棋不是那帮老头子新研发的吗?还在试验阶段,这三对还是云青月硬生生从他们嘴里抠出来的。 予霖点头道:“之前设计的原理,教给知和做的。飞翎棋效果虽然厉害,但有太大外力接触,黑白子不遇也可能引发,虽然对人身伤害力降低,还是要小心。” 知和就是朝廷招募的几个道长里面的一人,也是衡清门出身的。 云青月没想着要和知和老家伙算算骗他作者的事,他心里忽然有些触动——连飞翎棋归根结底都是予霖做的,到底……救了他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