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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下去都是一样的。 只是这小妖怪一直不是很开心,助理不敢说什么重话。 “嗯……好呀。”只见严清眨了眨眼睛,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玫瑰花的枝干,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艳红的花朵旁略过,他的语气也十分温和,“没关系,有什么当务之急当然要先解决比较好。” 随后青年站了起来,仍旧温柔而忧郁地抱着这一束玫瑰花朝外走去。 “对了,”助理心生恻隐,“我可以帮您把这束花交给先生。”虽然先生肯定不会收。 先生喜欢花草,却不喜欢人类精心包装后毫无生气的花草。 助理本是好意,没想到严清反而慌不择路地摇头:“没关系,不用的,谢谢你……” 随后便快步走了。 末了,助理才发现,刚才说话间,他忘了留联系方式——因为他下意识就知道,留了也没用。 果不其然,就在小妖怪走后没有两分钟,那本来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的电话号码此刻却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不是出了急事没来,而是根本不想来。 助理赶忙接起电话:“先生。”“对,您的相亲对象走了。”“他没说什么,是个性格很温柔、很忧郁的小妖怪,不知道为什么,坐下以后他一直都很难过……” 助理跟随自家先生很久,说话也随意一些。他边接着电话,边想着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衣服的褶皱。 卫生间离得很近,几句话间,他就走到了门口。 “先生,或许他是因为见不到您难过。这个妖怪看上去既很好说话,又——” 助理打开了门。 门内,一手捧着玫瑰花,一手扛着一个上身赤(chi)果、下半身穿着条秋裤的男人的严清动作一顿。 助理瞪大了眼睛,口中话锋一转:“又……很会玩?” 第2章 严清的脑袋完全当机了。 他几百年的妖生都没遇到过这么个情况,他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助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其实,不是……” 助理先生却带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笔直后退,迅速离开卫生间,末了还贴心地给他关上门。 一看就是脑补的太多。 严清欲哭无泪,觉得兴许他平日里做的好事不够多,老天爷想要让他今天尝遍所有倒霉的事情。 他丧着一张脸,变回本体,七手八脚地把衣服还给张寻。 离开的时候,整株玫瑰花树都低垂着枝桠。 另一头,酒店豪华套房的大床上,男人肌rou结实的手臂举着手机,眉头微皱。 电话那头,助理的惊叹还在继续:“天呐,您的相亲对象居然抱着一个……没穿上衣的男人?” 耿一淮看着地毯上那纠缠在一起、尺寸明显不同的两叠衣服,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说:“不用管他。” 随即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抬手给自己穿上衣服,只余下另一人的衣服杂乱地堆在那里。 耿一淮轻而易举地将衣服拿了起来。 哐铛一声,裤子兜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右下角印着一朵卡通小花的钱包、孤零零的一枚钥匙、一根钢笔、还有一张专门擦拭眼镜的眼镜布。 溜走的那个小妖怪什么都没带走。 耿一淮:“……” 想起昨晚青年抱着自己,眼尾发红,声线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哭腔,轻轻地喊着“求你”。 他喉咙一干,轻咳了一声,这才打开了钱包。 可是钱包里面并没有他想看到的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只有几张奶茶店积分卡,一张银行卡,还有两百多块钱的零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初高中生的钱包。 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看出小家伙是个妖怪了,可别是睡了谁家的未成年妖吧? 耿一淮握着钱包的手一顿,深蓝色的瞳孔见不着底。房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想起昨晚情形,他突然有些热,抬手将衣服袖口卷了起来。 男人将严清遗落下来的东西收好,修长的手指握上门把,抬脚离开了。 …… 丰年工作室财力不足,坐落在偏僻的郊区,好在安静、地方宽敞,连严清这样的新人都有一间独立的小办公室。 他靠在落地窗旁,蜷着腿,笔记本在他的膝盖上摊开,他轻握钢笔,将脑海中的构思倾注在笔尖。 他落笔间,置身于方才一闪而过的构思中,手中笔锋不停。 ——“西北海茫荡,滔浪卷天,倏风倏雨倏息,众神妖过而不敢停,皆惧。” ——“他睁眼,天穹染金;双目阖,星辰披月。” ——“龙尾遮天蔽日……” 淡黄纸张上,字迹整齐隽秀,严清凝神静听,听的却不是杨城落雪,而是脑海中的故事与灵感。 一股玄妙妖力扩展而开,像是幻境,自成世界,却又因为妖力主人的无知无觉而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只是若隐若现地围绕在严清身周。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严清?” 他脑海中滔浪骤停,云霞交叠停止运转,构思断在了这个瞬间。 灵感一瞬间消退了个干净,严清愣了愣,他眨眨眼,看向不知何时进来的张寻,一点也没有被打断写作的脾气:“张寻?怎么了?” “周一上班例行开会啊。”严清总是一埋头就写个天昏地暗,张寻瞧着开会时间还有七八分钟,会议室却不见严清身影,就知道这货写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