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暴君是我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63节

第63节

    谢云窈认真说道:“宿离平常都戴着面具示人,从来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你怎能确定,那尸首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容堇道:“圣上和姝妃都确认过了,姝妃总不可能认错自己儿子吧。”

    谢云窈道:“万一,姝妃只是在演戏,为了帮宿离掩护呢?而且,他才刚死,一转眼尸首就被人烧了,证据都被毁了,你不觉得太过蹊跷了么?”

    “……”

    容堇沉默片刻,叹息道:“你先是怀疑我跟宿离有所勾结,后又怀疑我对你的心意,现在又怀疑宿离还活着,你能不能别整日疑神疑鬼的,你既这么信不过我,为何还要离开京城前来找我?”

    听出容二哥哥似乎有些不耐烦,谢云窈顿时有些慌了,连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如宿容堇所说,她跟得了疑心病,整日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

    她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堇搂着她,宽慰她,“窈窈,是不是夫君对你不好,才让你整日胡思乱想?先前我们不是说过,夫妻之间要互相信任,我既亲自杀了宿离,又怎可能有所疏漏?你先前不是说了,再也不提他么?”

    谢云窈撇嘴,更加底气不足了,“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容堇赶紧转移话题,安抚她睡觉,“那别想那些没用的,有我在,不管是人是鬼,都不会让人再伤你分毫。”

    谢云窈心下一暖,缓缓点头。

    容堇松了一口气,简直冷汗都冒了出来,“那赶紧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谢云窈点点头,钻进容堇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随后才沉沉睡去。

    容堇垂目看着怀里的美人,渐渐拧紧眉头,简直焦头烂额。

    谢云窈近来疑心越来越重,几次三番询问宿离的事情,让他也愈发担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二: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害怕掉码qaq

    可能先是容二掉码不自知,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飞侠mary313 3瓶;婷婷、江君也。 1瓶;

    第65章

    二人在客栈歇了一夜, 想要等到雨过天晴,再收拾行李启程。

    次日一早,谢云窈还坐在镜台前, 由秋月伺候着梳头发之时。

    阿七突然神秘兮兮的跑过来,在容堇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容堇便来到谢云窈背后, 附耳轻声说道:“你自己先收拾收拾,昨夜的事情, 我还需过去处理一下。”

    谢云窈看着镜子里的容堇, 微微点点头。

    随后容堇随阿七出去,才见阿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喜鹊绕梅的镂空鎏金香囊, 呈给容堇,道:“公子,这是昨日那些匪徒身上搜到的。”

    容堇一看,顿时脸色微变,连忙一把将香囊夺过, 上下仔细查看,眸子瞬间明亮了几分。

    因为这香囊显然是宫里才有的价值连城的宝贝, 是狗皇帝专门打造了送给姝妃的, 姝妃跳崖自尽那天,容堇还瞧见戴在她身上。

    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 说不定,是有人见过姝妃的尸首,从她身上扒下来的?

    容堇连忙询问,“那帮人, 可还留有活口?”

    他必须问清楚,那些人从哪得来的香囊。

    阿七回答,“昨夜有个逃跑的,刚被捉回来。”

    容堇大袖一挥,“带来问话。”

    不过转眼,蓬头垢面的壮汉已经被带过来,跪在了容堇面前,明显已经被教训得服服帖帖,一到容堇面前,便什么都老实交代了。

    “是十天前,我们截了富商的车队,从他们那里抢来的。”

    容堇愣了愣,又质问,“他们人呢?”

    壮汉老实交代,当时他们拦截了富商的车队,侍卫掩护着主子逃跑了,他们见着财物尽数留下,便没有去追。

    这香囊,是老大从箱子里翻出来的,听说是宫里的东西,价值不菲,还准备留着今后讨姑娘欢心。

    容堇又问,“是哪里的富商?”

    这个壮汉委实不知,不过想查出来是谁也不难。

    现在,想要知道姝妃是死是活,身在何处,或许要找到匪徒口中那个富商才是。

    八尺壮汉痛哭流涕,跪地磕头求饶,“英雄,我知道的什么都说了,求求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容堇抬了抬袖子,让人将他带了下去,还未找到他所说的富商之前,自然不会轻易放了他。

    容堇心下渐渐燃起希望,指望姝妃还幸存于世。

    他收好那枚香囊,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去找谢云窈。

    两人用过饭后,启程出发。

    出门离开客栈之时,容堇将谢云窈横抱起来,从屋里一路抱到了马车上。

    谢云窈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走就行……”

    容堇回答,“怕把鞋弄脏了。”

    谢云窈看了一眼自己雪白雪白的小绣鞋,再看看一片泥泞的地面,也只好乖乖任由他抱着,两条胳膊挂在容堇肩膀上,唇边浮出浅浅笑意,心里也甜滋滋的。

    容二哥哥竟然会舍不得她,离开京城之后又特地回来接她了,想一想谢云窈都快要笑出声来,好像经过这回之后,她跟容二哥哥的关系都更亲近了几分。

    *

    因为下过雨,马车行进速度很慢。

    车里,谢云窈与容堇相互依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有对方的陪伴,路程再也不会觉得枯燥乏味。

    直到午后,背后有快马追来。

    外头骑马的阿七阿八还以为又遇不测,都已经拔刀准备,仔细一看,才见原来是谢衍,带着一队人马,马蹄踩着水花,快马追了过来。

    马车在路边停下,谢云窈和容堇双双下马车,瞧见谢衍还有些惊讶。

    谢云窈询问,“爹爹怎么来了。”

    谢衍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喘着粗气,本来是想说要接谢云窈回去的,不过看见容堇就站在谢云窈身边,似乎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只好转而说道:“你擅自离京,你娘放心不下,让我过来看看。”

    谢云窈歉疚道:“是女儿不孝,让爹娘cao心了。”

    容堇也道:“有劳岳父跑一趟,是我回来接窈窈,太过匆忙,也没来得及交代妥善。”

    谢衍笑着,意味深长道:“窈窈与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不过,此去青州,窈窈孤身一人,我实在也有些担心,所以特意带了几个人过来,到时候你若忙不过来,也好有个照应。”

    毕竟是女儿头一回离开家这么远,或许几个月都见不上面,不管是谁,谢衍都不可能完全信任,所以准备将带来的几个心腹派去照看谢云窈,顺便可以跟青州互通消息。

    容堇也就欣然接受了。

    随后几人依依惜别,谢衍带来的六个人,现在只带回去两个,留下四个照看谢云窈。

    此去一路,一帆风顺。

    谢衍回京之后,却听闻,慕青双已经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了,只留下一封写好的放妻书,让谢衍签字画押。

    敢情那天他说了一夜的好话,全都是白费口舌,那妇人铁了心要与他和离,另寻新欢!

    气得谢衍一把撕毁了和离书,风风火火的就去大长公主府,要把慕青双接回来。

    本来慕青双是吩咐过不见谢衍的,可是外头的人实在拦不住,还是把他放了进来。

    谢衍进屋之时,慕青双正趴在软榻上,悠闲自在的,由婢女伺候着按摩。

    听见动静,慕青双只是侧目瞄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趴着。

    倒是婢女按摩的动作定格,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谢衍,感觉男人目光凛冽,喘着粗气,明显带着怒火,婢女顿觉不寒而栗。

    谢衍立在那里,压抑着嗓音,勒令的口气道:“随我回去。”

    慕青双翻身自软榻上坐起,将外衫随意的披在身上,衬着背后青丝如瀑,肌肤如雪,更显得娇媚动人。

    她撒了撒袖子,让婢女退出去然后关了门,这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给你留的东西,你可瞧见了?”

    谢衍回答:“已经撕了。”

    慕青双抚了抚衣袖,“你要是不满意我让人写的,你也可自行书写一份。”

    谢衍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说过不会和离。”

    慕青双侧脸,叹息说道:“这可由不得你,我与齐王的婚事都商量好了,你一写了和离书,他立即迎我过门。”

    当然,虽然慕青双当真想和离,却并没有答应再嫁齐王。

    齐王确实也听到了风声,让人来提了这件事,可是慕青双没有答应,她这么说,纯粹就是想气谢衍罢了。

    谢衍确实生气,他才走了没两天,他们都还没和离,人家已经找好下家了,他能不生气么?

    不过,他还是尽量忍耐着,在软榻边坐下,拉着慕青双的手,平心静气的说道:“你先随我回去,我们再慢慢商量,你还是我的妻,便与他人谈婚论嫁,若是传不去,我谢家还不让全天下人耻笑。”

    慕青双缓缓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冷笑一声道:“所以,你顾及的还是你谢家的颜面?我既都红杏出墙了,你觉得我还在乎颜面么?”

    谢衍一愣,他只是顺口那么一说罢了,他顾及的,自然是接受不了妻子突然变心,还跟别的男人好了。

    谢衍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慕青双紧接着又道:“反正这昌乐侯府,我这辈子是不会回去了,劝你早些写下放妻书,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谢侯爷是要自行离去,还是我让你请你出去?”

    当天,谢衍被硬生生撵出了大长公主府,不想闹得太难看,也只能灰头土脸的先行离去。

    慕青双陪着大长公主添香时候,大长公主曾笑着询问她,“现在知道后悔了?”

    慕青双不曾后悔过,只是那份单纯的爱慕,被时间消磨得一丝不剩了。

    *

    谢云窈北上抵达青州,已经是七日之后。

    周善等人提前三日抵达,早就派人将刺史府修葺整理妥善,准备好了一切生活所需,谢云窈几乎可以拧包入住。

    只是,青州比京城冷了太多,现在已经寒风刺骨,冻得谢云窈手脚麻木。

    容堇摸着她的手冰冰凉凉,自然是让人把地龙清理出来,明日烧上,免得把谢云窈冻坏了。

    到青州的头一天晚上,谢云窈钻进容堇怀里,摸到他身上这么烫得厉害,心下还在琢磨着,冬天好像完全可以把他当成暖炉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