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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兴昌眼神狐疑的看了看席清音,又转过头看了看陶笑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陶笑笑抹了一把脸,欲哭无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边话音刚落,席清音就觉得面前人崩紧的背部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过容云景依旧没有回头,只僵硬无比的站在原地,像极了不敢回头看他。 席清音也摸不准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得继续站着看热闹。 那边陶笑笑已经飞速的澄清了好几件事情,澄清到最后,就连陶兴昌也无话可说了。 陶笑笑面色严肃的说:“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 陶兴昌面上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的转眼向人群看去。 “别看我别看我。” “不是我啊!” “我可没有说。” 众人摇晃着手,纷纷向旁边避让开。最后只留下一个眉骨上长着痦子的中年女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陶笑笑气的浑身发抖:“好你个袁枚!又是你在我爸面前瞎造我的谣言!” 袁枚面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慌。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陶笑笑,说:“我是陶家客卿,自然一切都是为了小少爷好。” 一句话就很巧妙的将她自己撇了一个干干净净,实在是高明。 “好好好!你非常好。” 陶笑笑指着袁枚连说了三个‘好’字,气的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那边还在闹,席清音这边倒是先冰冰凉凉的呵笑了一声。 面前人微动,侧脸说:“你在笑什么?” 席清音:“……” 这间屋子都吵成这个鬼样子,容云景怎么连他那么小的一声冷笑都听得见啊啊啊! 见席清音没有回答,容云景微微侧过身子,低声说:“我听说那个女人以前经常给陶李言使绊子,你是不是也被她暗算过?” 世家的关系都很复杂,陶家也不例外。 这袁枚虽为陶家的客卿,但她主要还是偏向另一脉旁系,以前陶李言还在的时候,她就天天找陶李言的茬,现在陶李言不在了,吃闷亏的自然就轮到了陶笑笑。 席清音刚想点头说‘是’,忽然大脑一警醒,金孔雀该不会是想套话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绷着脸轻轻摇头,状似冷漠说:“不认识你说的陶李言,也不认识她。我只是在笑眼前的这场闹剧。” 容云景看了他足足好几秒钟,最后垂下眼睫,转过头不再说话。 另一边。 陶笑笑显然气到了极致。 他从圆桌旁取过一支花瓶,二话不说轮起来就朝着袁枚的方向砸了过去。 袁枚也是个狠女人,看着花瓶过来,她眼睛里闪过一抹喜色。最后愣是站着没动,瞪着眼睛就生生抗下了这一下。 鲜血顺着她眉骨上的痦子流下,她微笑着说:“一切都是为了小少爷好!” 看上去十分大义凛然。不少人发出‘啧’的声音,将谴责是视线投向陶笑笑。 “……”陶笑笑更气了。 花瓶砸过去故意不躲,不就是算准了他这个易冲动的脾气嘛。 好啊!很好! 陶笑笑又弯腰整个抬起身旁的实木椅子,“你有本事就一直站那里别动,看我砸不死你!” 这一下子可把房内众人给吓得不轻。 原先陶老爷子轮着棍棒要打陶笑笑,好歹有不少人拉着,他自己又舍不得真的下重手,所以也只是看的吓人而已。 但陶笑笑这么一下可就不一样了。 众人也是第一次看见好脾气的陶笑笑发怒,一下子就惊的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想尽办法去困住他。 偏偏陶笑笑是整个陶家唯一的战士,天生神力,在场所有人要么就是普通人,要么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补画师,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唯一一个战力在他之上的人—— 容云景死死的护住身后之人,恨不得将他整个藏的严严实实,连一片衣角都不露出来。 任凭屋内桌椅板凳齐飞,他都巍然不动,最后甚至直接牵引着席清音退到了房间最角落处,两个人一齐占据了房间内最佳看戏地点。 陶笑笑的第二次动手,袁枚倒是躲了,不过没躲过去,额头被凳子脚划拉了一下,顿时鲜血淋漓,看上去十分恐怖。 陶兴昌忍无可忍,举起棒棍砸中圆桌。 ‘哗啦’一声,圆桌四分五裂。 这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陶兴昌忍着怒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笑笑愤怒之余还不忘从圆桌上抢救走装有油画的小贝壳,跟揣宝贝一样揣在随身的兜里。 听见陶兴昌的这句话,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撇嘴说:“很显然有些人在造谣。” 袁枚抹去额头的鲜血,说:“家主明鉴,一开始的确是我看见小少爷在酒楼私会人,想了许多,也误会了许多。但有一件事情我知道肯定没有误会,确实很不妥当。” 说着,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陶笑笑。 后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他焦急的左看右看,最后病急乱投医般看向席清音,求救的意味简直不要更强。 也许是进门来看见的那个景象冲击力实在是太大,容云景比席清音更早的接收到陶笑笑的求救。就像是脑海里的弦猛然之间绷紧,他的防备心也一下子就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