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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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蹬着木屐回到前殿时,门窗外蒙蒙的烟雨将她烘托成一个盈然出于烟霞的丽人。 萧钰因双腿不便,更衣要慢些。他过来的时候,姜汤已经熬好了。萧妙磬从侍婢手里端了碗姜汤,再端给萧钰。 萧钰便瞧着这个偏宠的meimei关怀又懂事的笑靥,不由也翘了嘴角。 喝了姜汤,驱散寒意,外头雨还没停。兄妹俩随便聊聊,萧妙磬问起甘夫人的情况。 得知甘夫人目前胎象稳定,萧妙磬点点头,没再问了。 过了会儿,头发干的差不多。萧妙磬向萧钰告辞,顺便借用他的梳篦绾发。 侍婢按照萧钰的命令将梳篦拿给萧妙磬,萧妙磬接过梳篦时,萧钰忽的注意到她左手手心里的一点红色痕迹。 “音音。”萧钰立刻叫停萧妙磬。 萧妙磬抬眸,就见萧钰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将梳篦拿开,随后掰开了她这只手。 她手心上有一片红红的擦伤,磨破了皮。 萧妙磬微怔,因着没有疼痛感传来,她竟没注意到。这才想起刚刚一路冒雨推轮椅时,她因握得太紧而擦破了掌心的皮。她对上萧钰心疼的眼神,听他说:“怎么不告诉为兄?” “我也是才发现的……” 萧钰轻轻放下她左手,又将她的右手拿起来,掰开葱白手指。 右手比左手的情况要好些,只掌心有些泛红,没有破皮,却也显示了萧妙磬在风雨阻力下快速推动轮椅时握得有多紧、用了多少力气。 萧钰眼中的心疼像是潮水般漫上,余光里看着那梳篦,将之拾起来,“为兄替你绾发吧。” 萧妙磬微笑说:“我没什么的。”但知道拗不过哥哥,便挪到萧钰面前,背过身去,将一头青丝对着他。 她感受到哥哥抓起她的头发,徐徐替她梳了起来。 这个过程并不久,小时候兄妹两个都曾给对方梳过头的。期间萧妙磬知会萧钰一件事:“听说吴将军一家是这次拿下庐陵的大功臣,我同甘姨娘说了,庆功宴上想和吴家兄妹坐在一处。” 萧钰应了声。 很快,一个温柔大方的小髻便绾好了,松垮垮坠在萧妙磬左耳侧。 萧妙磬抬手摸了摸,虽瞧不见,却知道哥哥弄出的东西不会差。接着发髻里又被插.进钗环,一个又一个,缓慢而小心的不勾缠她的发丝弄疼她头皮。 直到都结束了,萧钰方提醒她:“好了。” “谢谢哥哥。”萧妙磬回眸一笑。 却见萧钰盯着她又看了会儿,“音音,你螺子黛没洗净。” 萧妙磬闻言,借来铜镜一看,果然发现自己右边眉毛的眉尾处还沾有一点螺子黛,不仔细看看不清。 她本想回朝熹殿再说,萧钰却吩咐侍婢去拿了盒螺子黛和眉笔来。 这些东西自然也是常年备的,给上门的meimei补妆用。 萧钰打开螺子黛,执眉笔蘸上些,修长的手很是灵巧的替萧妙磬将双眉重新画了一遍。 萧妙磬借着铜镜,看见萧钰画得很好。想来这双玩转暗器出神入化的手,有着不能想象的灵敏和巧劲儿,非凡人能敌。 临走前,萧钰又让侍婢给萧妙磬装了点糕点。听说是庐陵的风味,萧钰此次征战庐陵时顺手从当地百姓手里拿的制法配方,今天成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 哥哥的偏宠让萧妙磬很开心,她回到朝熹殿后,一边吃糕点,一边看医书。 自甘夫人高龄怀孕,胎儿为大,甘夫人开始在同心殿内闭门不出,这种仿佛息影般的平静让萧妙磬都有点不适应。 没了甘夫人时不时的针对,萧妙磬私心里自在不少。她和阿娘也都不会去探望甘夫人,自觉躲远对双方都好。 是以,除去今日瞎闹的萧麒萧麟外,唯一能打扰到她平静的就只有萧银瓶。 萧妙磬可不会忘了那日父亲将挑选乐伎之事交给自己打理时,萧银瓶那忌妒的恨不能吞了她的眼神。 只希望萧银瓶别整什么幺蛾子。 正巧糕点吃得半饱,有点渴了,萧妙磬叫侍婢上一壶茶水来。 侍婢端来茶水,给萧妙磬倒上一杯。 萧妙磬左手持医书,右手接过茶水,啜了一口,随即就皱眉,“这茶水味道好像不太对。” 有种怪味,说不上是什么。 侍婢疑惑道:“这不应该吧,茶壶是膳房不久前才送来的,按说是用新鲜茶叶泡的。” 侍婢说着就另取了个干净杯子,打算再倒一杯茶自己尝尝。茶水从茶壶嘴里流出来,声音淅沥的落进茶杯里…… “啊啊啊!!!” 萧妙磬完全没想到侍婢会忽然发出这般尖叫,惊恐的声量激起萧妙磬浑身的汗毛反射性的竖起,心脏跟着失跳一拍。 她亦眼睁睁看到,壶嘴里蓦然倒出条又黑又红还长了两排腿的吓人玩意儿,就那么噗通一声,落进茶杯,半边身子还搭在杯沿。 是蜈蚣! 当萧妙磬猛然意识到的时候,侍婢也因为太过惊恐而弄掉了茶壶。 茶壶坠地的碎裂声混合着侍婢的惊恐叫声,让萧妙磬不由就想到出宫寻游侠那天,遇到五步蛇的恐惧和森凉。 她低头,看见破裂的茶壶碎片和正在越摊越多的茶水。碎片茶水之间,躺着四五条大大小小死了的蜈蚣。 ——原都是被泡在这壶茶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岂无平生志,拘牵不自由。 一朝归渭上,泛如不系舟。 ——白居易《适意两首》 算了下,还有几章就不是兄妹了。 求一个收藏,谢谢。 第14章 以牙还牙 不知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在榴花林里见到五步蛇时,萧妙磬只觉亡魂皆冒。而这次再见到泡得黑红色的死蜈蚣,瞬间的惊恐过后,反倒诡异的找回了镇静。 朝熹殿里的侍婢自然全都过来了,一时都被死蜈蚣吓得不轻,连连尖叫。 萧妙磬在她们的尖叫声中平静下来,吸一口气,说道:“去把烹茶之人和送茶之人叫来。” 平白被吓,她总得明白是怎么回事。 侍婢们惊魂甫定,手忙脚乱的分工去了。有人收拾残局,有人去膳房传人。 不多时,萧妙磬要见的人就到了,是两个宫媪。两人得知送给亭主的茶水里竟然泡了多条死蜈蚣,顿时惊急万分,连连说不是她们做的。 萧妙磬也不认为两个素不相识的宫媪会害她,她一一询问宫媪,在烹茶和送茶的过程里有没有旁人介入。 “没有啊,都是婢子们亲自经手的,再说宫里的蜈蚣都是储存在酒房,而不是膳房……”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吧。” “啊!婢子想起来了!”一个宫媪猛地瞪大眼,“三小姐身边的半夏来过一趟膳房,要了些吃食走了,其间好似……对,好似是在茶壶附近停留了的。” 萧银瓶,果然是她。 萧妙磬心中顿生愤怒和烦腻。 显然是萧银瓶嫉妒不过,就让半夏去送给她的茶水里投放死蜈蚣吓唬她。 萧银瓶也还和从前一样,出手害人不知道做得干净一点。 不管萧银瓶自觉多委屈,既然出手害她,她势必教萧银瓶也尝尝这通滋味! 挥退两名宫媪,萧妙磬将心腹侍婢叫到自己面前。 “我交给你们一件事,你们听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建业宫中较为安稳。 甘夫人息影般的养胎,萧钰处理内外事务、督促萧麒萧麟上进,小甘氏和萧令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庆功宴,萧妙磬则每天都去视察乐伎们排练曲目进展的情况。 萧银瓶自从用蜈蚣吓唬萧妙磬后,每天都打听萧妙磬的行踪,无非想看看萧妙磬是否被自己吓到。 当得知萧妙磬除了去视察乐伎排练便闭门不出,萧银瓶只觉得萧妙磬定是大受惊吓、损了精力。 哼,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萧银瓶气顺了。 做什么都眉开眼笑,写起书法龙飞凤舞。 随着日子推移,很快就到庆功宴前一天。 萧银瓶去探望甘夫人,回到自己住处后,打算睡个午觉。 她走向自己最爱的黄花梨木床,一脚脱了鞋子,一手去掀自己最爱的绣银白色瓷瓶的衾被。 掀起衾被的一瞬间,只见一个浑身疙瘩的褐灰色东西,蹦了出来,正好蹦到她脸上一蹭,又落在了衾被上。 ……什么东西? 萧银瓶这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东西蹭在脸上的感觉,又粗糙又黏,非常的令人不适。 直到那东西落在衾被后又一次跳起,正好跳到萧银瓶捏着衾被的手背上。 白色的手背,衬托出那灰褐色的东西,萧银瓶登时吓得尖叫出来,如被雷劈似的丢开衾被,嘶声尖叫。 “蟾蜍!蟾蜍!” 她本能后退,却因一只鞋已脱,顿时失去平衡朝后栽去,双臂为保持平衡不由呈现出划船姿势。 这片刻她瞧见掀起的衾被下,连着蹦出来好几只蟾蜍,还有从枕头下钻出来的。 一只又一只,又凹凸又恶心,在她床上爬来爬去,还有朝着她蹦过来的。 萧银瓶栽倒在赶来的侍婢们怀中,哇的一声吓哭了,扯着侍婢们连滚带爬的要逃,嚎啕着冲出卧室,泪水挂了满脸。 “萧妙磬!一定是萧妙磬!” “萧妙磬你、你居然敢……!” 朝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