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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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夫人得到回音,知道李家是记恨上了,心下郁躁,却也没有办法。 李南风自然也从丫鬟处得到了余夫人来过的消息。 她轻哂了下未再理会,倒是关心起晏衡这边进展。 姚霑离京她已经知道,本以为昨夜晏衡会来送消息,但他没来,反倒是晏驰今日说要去程家,这让她觉出晏衡应该是有点什么在忙了。 然而她被关着什么也不能做,也真让人着急。 跟随她日久的梧桐察觉出来,劝慰道:“晏世子那么厉害,就算姑娘不cao心,他肯定也能把事办好的。” 李南风望着她:“你觉得他很厉害么?” “是啊,”梧桐道,“在奴婢眼里,姑娘就是晏世子眼睛,晏世子就是姑娘的臂膀。当然姑娘也很厉害,可是姑娘有难处的时候,每次都是世子二话不说就给姑娘办妥了。” 李南风收回目光,托腮望着窗外。 “可是他也有缺点。” 梧桐走过来,也学她托着腮:“哪些缺点呀?” 李南风看她一眼:“很多。” 晏衡很有本事她知道,他其实脑子很够用她也知道,就算没有她李南风,他也一定能干成他想干的事,论能力,他一点也不输他的父亲。 他跟她那些表白,她没有心动么? 当然是有的,他有本事,这就有了魅力,再加上跟他在一起,她也很自在。有共同的回忆,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无端也拉近了他们彼此。 但就是不太敢放声回应,为什么呢? 其中之一是因前世之故,她并没认真想过这问题,后来她开始想了,又难免想更慎重一点。 晏衡前世的经历比起她更残酷,他施行的手段更残忍,他对晏弘晏驰什么态度就不说了,就说他把他亲手娶回来的妻子给杀了吧。 他究竟为什么杀妻呢? 她几次提到这件事上,他都绝口不说原因,实在是让人费解。 当然李南风不会好意思直接追问,毕竟她自己这方面也没有慈悲到哪里去。 她不是也把陆铭赶尽杀绝了吗?万一他妻子也是对不住他呢?如果是对不住他,那是不能怪他的。再说冷血残忍也没那么不好,只要是对坏人。 ……说来说去,她竟然好像是在意起了这件事。 当时他娶亲可没有人逼他,跟她与陆铭是情况不一样的。 再说,作为靖王世子妃,跟人偷情这也不太可能,没几个人会这么作死的。 那这家伙杀妻,别不是还藏着有别的狗血吧? “姑娘您着相了。” 端详了她半日的梧桐忽然又开了口。“奴婢只是说晏世子厉害,又没说别的,您提到他缺点,这是什么意思呀?” 李南风回神,看着满眼狡黠的她,道:“床铺好了吗?衣裳薰过了吗?花浇了吗?鸟喂了吗?” 梧桐轻笑站起来,快步走开了。 李南风轻瞥她背影,又烦恼地托起了腮。 …… 晏驰去了府学胡同,程孟尝这边也去了府学胡同,管卿把话传了给晏衡,他就溜达到了靖王妃这边,跟靖王妃讨起牡丹花来。 上回李南风来的时候在几盆紫牡丹跟前转悠了很久,想必是很喜欢,虽说送花儿粉儿的这些显得腻歪,但如果是她喜欢的,那也无妨了。 靖王妃却不肯给:“这是你父亲好不容易给我讨来的,有本事你也上别处弄去。” “这不是弄不着才来求您么。” 靖王妃摇着扇子:“听说蓝姐儿被禁足了。是你闯的祸?” 晏衡没吭声,目光在几朵盛开的大花之间瞅来瞅去。 “傻缺。”靖王妃望着他,“李家上下都难缠,你以为送几朵花哄小姑娘开心,这事就能成?” 晏衡弯腰选花:“那是我的事。您不拦着我就不错了,我怎么还能指望您出主意?” 靖王妃扇子拍他:“这是记仇呢?” 晏衡继续看花。 靖王妃哼道:“要想成事,当务之急,你首先得哄着蓝姐儿跟你一条心,这是没错。 “但眼下人家被母亲禁了足,你就没想过索性从难处下手?反正这难处都是要解决的,先解决一个,回头岂不事半功倍?” 晏衡顿了一下,转而直起身:“您是说郡主?” “当然是郡主。”靖王妃坐在木栏上,“郡主与蓝姐儿母女之间隔阂已久,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身为母亲,蓝姐儿无论大小事都只跟她父亲说,跟她哥哥说,她这个当母亲的,只能通过他们父子来转达,你以为她心里会好受? “如果两家世仇是你的最大阻碍,而李家的态度又是绕不过去的顽石,那么傻儿子,郡主这块石头其实是李家所有人里最好撬动,于你也是最有益处的一块。” 第432章 有人思慕 晏衡望着她,慢慢地直起腰身。 “您不会是让儿子去解她们母女的心结吧?”这可难如登天。 “就是不解心结,不是也可以投其所好,站在郡主的角度看待问题吗?”靖王妃道,“世仇是男人们的事,说起来女人可没有那么纠结。 “郡主是母亲,我也是母亲,虽然性子不同,养儿育女的方式也不同,终归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那份切是相同的。 “女儿总归是要嫁人吧?只要郡主认可你,这不就拿下一城了吗?” 晏衡垂着又看着面前的牡丹,忽一把折了最大最鲜艳的那几朵,说道:“那儿子谢过了!” 靖王妃看着光秃秃的花枝,站起身道:“这兔崽子,你还我的花来!” …… 晏驰找到李南风说的府学胡同那间铺子,掌柜的眼拙,没认出他。他自行逛了两圈,伙计就掀帘跟掌柜的说程大人来了。 程孟尝一进来也就看到了晏驰,原本他有官身不必跟晏驰先行打招呼,但晏驰却直勾勾地看了过来,而且还以目光跟伙计打听,他向来颇安本份,因着前次程淑闹的那件事,靖王后来并未问责,他便就上前拱了拱手。 晏驰自然也端正回了一礼,并且,传闻中冷漠孤僻的晏二爷而且还就程淑投湖的事情作出了正面回应,也适当地表达了一下歉意。 程孟尝不熟晏驰,见他这么谦逊有礼,立刻认定传言果然有误,这位身有不足之症的晏二爷自幼受沈家书香薰陶,也许并非那等无礼之辈。 正好这边厢掌柜的取了晏驰买下的鸡血石过来,他不由道:“二爷也精于此道?” “不敢称精,不过有些兴趣而已。”晏驰看着这石头,就皱了眉头:“有了石头,还得去挑把好刀,不然真是难以趁手。” 程孟尝心一动:“在下平日也好玩玩金石,二爷若不嫌弃,不如回头我让人送两把给二爷使着?” “哦?”晏驰看着他:“原来程大人是行家,只是这怎好意思?” 程孟尝微笑:“今日在此碰见,也是有缘。” 程孟尝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俗人,想当年程家在京师的辉煌,他是切身经历过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程家因为看错了形势而居于人下,他真有那么淡泊么?并不。 他也是想改变这种境况,将程家,或者说让他们三房能够在大宁拥有一席之地的。 他做不到钻营攀附,但也做不到清心寡欲,至少,对于近在咫尺的,能够保持体面而够得着的结交,他并不会清高地拒绝。 晏驰也许是王府三位子弟里最为没前途的一个了,但纵然是最没有前途的他,也是靖王的亲儿子,他也凭本事中了举人,靖王如愿意,如今就把他推入朝堂谋个官职简直轻而易举,他的出身注定他未来不会弱于旁人。 这样有前途又志趣相投的人,他为什么不结交呢? “既然程大人如此厚爱,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既然大人有此美意,倒不必劳烦多遭一趟,不如我随大人回府如何?” 程孟尝顿了下。 晏驰仍然一幅厌世脸,幽幽道:“也许在下唐突了。” “不!”程孟尝道,“二爷稍候。”说完他扭头跟掌柜的道:“把我要的东西包好,我这就带走。” 晏驰看着他扭转身使人利落地付账,唇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 …… 李南风猜不着晏衡来不来,睡前她在窗前站了站,才上床歇着。 恍惚之间听到雷声,又有哗啦啦的雨声,她一个人缩在马车里,窗外亮光刺眼,轰隆隆雷声不绝于耳。 忽一个火球打过来,砸在她身上痛得很,恍惚之间整个身体也着了火,正尖叫的时候就有声音在喊她,在喊“李南风”! 谁喊她呢?可是无论谁喊都来不及了,不是吗? 那雷已经劈在她身上,她活不了了! “李南风,李南风!” 然而那声音就在耳边,虽然克制着,却清晰得不得了! “李南风!” 晏衡轻摇着满头大汗的李南风,几声都没唤醒她,不由把花瓶放下,双手摇起她肩膀来。 李南风喘着粗气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他,一骨碌爬起来,对着他瞪眼看了半晌,看看周围,才松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我做恶梦了。我梦见我死那时候那一幕了。” 她喃喃说着,一面抬袖擦了把汗,也咽了口唾液,“我还以为我又回去了呢。” 晏衡怔了下。 “当时真是要痛死了,”李南风继续回忆,“我全身都着了火,我叫着随宁,可是马车失控了,他们根本追不上来,我看着自己变成了一个火球,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雷劈真是很痛啊,那绝对绝对比拿刀捅死我痛多了。” 晏衡看着她煞白脸色,瞬间失神。 “怎么忽然梦见这个?”他问。 “我也不知道。”李南风还没缓过神,定定看着地下。“这梦我刚重生的时候都没做过,不知道时隔这么久怎么又忽然想起来。 “对了,我还听到有人在喊我……不知道是谁,好大的声音,夹在雷声里。” 微光下她唇色都有些发白,是晏衡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他不由问。 “我不知道。”李南风皱着眉,“也许是幻觉。因为没几个人敢直呼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