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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沈孟庄催动安世剑,欲破开石壁, 然而剑雨缤纷中石壁纹丝不动,水汽氤氲缠绕剑身,无法接近。 沈孟庄见状, 料想石壁上应有阵法护之,随即变换招式,以剑入阵找寻阵眼。只见雾气升腾,石壁骤然消失,唯有几颗珍珠悬浮于空中,光华熠熠。 若沈孟庄猜得没错,这便是众人进出无虞的关键所在——避寒珠,或许也是周不凡从冰块中解脱的救命所在。 雾气还未完全散去,众人脚下的湖水骤变,迅疾流淌,形成漩涡深不见底。木门吱呀作响,庙外风云骤变,湖底的生物四处逃窜,水草疯狂摇摆,似要被连根拔起。一团刺眼的白光从远处渐渐逼近,所到之处,皆千里冰封,不见生机。 沈孟庄身后的安世剑隐隐颤动,一股寒意悄然来袭。目标已经出现,众人随即躲至莲台之后,屏息敛气。沈孟庄拉过陆清远护在怀中,背对莲台,收敛心神等待门外之人。 门外一声长啸,门槛渐渐结冰,叶蓁蓁透过门缝看见一条长长的影子,大摇大摆地游动,银光闪耀。大门猛然打开,一条白龙绕梁盘飞,随后化作人形落在地上。 众人定睛细看,眼前只见一位二十有余的翩翩公子模样,额头两只犄角隐隐蓝光乍现,银发如瀑散至脚边,眼神风华流转却不失凌厉。只是在沈孟庄看来,为何周身纯粹唯独两只龙角在蓝光之下,隐隐有血色浮现? 未等沈孟庄想完,寒龙走到莲台前,一手掐住小孩脖子,手腕隐隐发力,小孩面红耳赤哭声嘶哑,手脚乱舞。 突然剑光闪动,安世剑凭空而出砍向寒龙的胳膊。寒龙侧身躲开,叶蓁蓁随即接住小孩。 狭窄的小庙内刀光剑影,木门支零破碎,横梁坍塌。沈孟庄手执安世剑与寒龙交手数回合,剑光飞驰宛如流星盘旋,剑气如虹。寒龙侧身躲避不及,提元运气,龙角蓝光暗闪,随后只见无数冰箭迅疾而出。 沈孟庄手腕瞬动,剑势转换,招式沉稳,一一砍断冰箭。寒龙惊疑之际,沈孟庄提掌一运,一道灵光贯入寒龙胸膛,瞬间呕红。 威势一掌,寒龙连连后退,半空溅血。沈孟庄执剑再提浩元欲重创寒龙,只见龙角强光刺眼,寒龙恢复原形,长龙盘旋,长啸不绝,天地失色风云剧动。 龙眼忽而看向沈孟庄,一闭一张间,天寒地冻,沈孟庄迅速掏出避寒珠化解双脚下的寒冰。坚冰未退,冰箭再次袭来,安世剑弧光凌冽剑影挑风,拦下攻击。 寒龙攻势愈来迅猛,久战不利,沈孟庄剑斩光影,趁势虚晃一招,随后与众人撤离逃出隧道。临走前回身催动安世剑将隧道捣毁,惊爆声震天动地,路毁石飞,一片烟尘。 周宅内,大人们纷纷跪在菩萨石像前祈祷平安无事。忽闻门外sao动,一干人等心急如焚地赶至大堂。 周员外等人见两个小孩完好无损,感激不尽地跪地磕头道谢。沈孟庄忙将他们扶起来,交给他们几张符文,嘱咐每日卯时、午时、亥时皆以符文化水给小孩沐浴,方能解除煞气。 接下来便是另一件大事—— 沈孟庄走至冰块前,故作悲痛欲绝的模样,沉声道:“师弟,是师兄无能。你屋前的花花草草师兄会帮你看护,还有蓁蓁,师兄也会替你照顾她的,你就放心地去吧。兄弟一场,给你一个痛快,少受些罪,也是师兄最后能为你做的,你莫要怪师兄。” 话甫落,安世剑凌空跃出,悬于周不凡头顶,剑光闪动蓄势待发。 周不凡心里一凉,瞪着沈孟庄咿咿呀呀,但奈何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在心里哀嚎:“别!师兄啊!有话好好说,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师兄师兄,别冲动!” 此时叶蓁蓁也从屋内冲出来,梨花带雨般掩面道:“二师兄,我会想你的,你永远都活在我们心中。” 安世剑渐渐逼近,周不凡感到项后一凉,吸了吸鼻子,登时便大哭起来,“我不想死啊,师兄你可以的,你再想想办法,你怎么就舍得我英勇就义呢,你舍得我舍不得啊!” 哀嚎声中,只见安世剑盘旋迅疾如梭,强光骤变,众人睁不开眼,沈孟庄随即掏出避寒珠。 周不凡闭眼在心里交代后事时,突然冰块破裂,新鲜的空气和暖意袭来,笼罩全身。 耳边似乎有一阵偷笑声,周不凡试探地睁开双眼,见沈孟庄与叶蓁蓁掩面窃喜,再转头见身旁同样被困在冰块里的人已经安然解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股无名火从胸膛窜至天灵盖,气得浑身哆嗦,站也站不稳。 叶蓁蓁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周不凡竖起食指,脸色铁青,忿忿道:“好啊,你们合起伙耍我!” 叶蓁蓁一边拍拍他胸膛帮他顺气,一边忍笑道:“好啦师兄,人没事就好,不气了啊。” 沈孟庄将符文塞到他手里,抿嘴笑道:“每日三次,当茶喝。” “又耍我?” 沈孟庄负手而立,昂首得意道:“爱信不信。” 三人谈笑间,钟颜走至沈孟庄身前,稽首道:“沈兄救命之恩,钟某没齿难忘。” 沈孟庄欠首回礼道:“客气。” 钟颜问道:“沈兄何时再战?” 沈孟庄细想了片刻,回道:“那寒龙化作人形时武力会削弱,此乃最佳时机。” 未待钟颜回答,一旁的周不凡拖着臃肿的身躯上前说道:“你若真感激我师兄,不如赶紧打道回府,少来和我们抢,再说你们又抢不过还不如回去躲着少丢些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