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不对劲！”凯伦瓦尔的魂言传了过来，吕岩也用生疏的魂言回应：“大人……怎么了？” “蚁巢没有骷髅驻守，这在我的记忆中，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吕岩一边揣摩着凯伦瓦尔话中的严重成分，一边趴在温热的岩浆岩上向前方看去，前方五百米外是一条开阔的岩浆河，在河上有几条天然形成的岩浆岩桥道，在岩浆河的对面大约一千米处，有一堵高耸入云的骨墙，墙面上大大小小的孔洞不计其数，布满了刀痕和乌黑的血迹。 这堵骨墙被称之为“蚁巢”，它向南北两个方向延展数千公里，每一段的高低都不同，最高的地方达到近千米，而最低的地方也有数十米，这堵蚁巢骨墙是骷髅大军防范人类进攻的坚固屏障。 “蚁巢中驻满了由皇骨直接控制的抗魔骨蚁，这种巨大的蚁形骷髅最少也有战骨的强度，而且它们能够豁免大部分的魔法，就是因为它们的抵挡，皇骨大人才在偌丁伦大陆站稳了脚跟。”凯伦瓦尔的语气中透露着担心：“现在这些骨蚁都不见了，说明骷髅大陆出大事了。” 吕岩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和凯伦瓦尔不同，他对于骷髅大陆的一切都陌生的很，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残留的样子，他唯一的记忆就来自于骨舞魔咒的恶心感，而且明明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但那种挥之不去的厌恶和懊恼始终缠绕在心头。 凯伦瓦尔陷入了沉思中，吕岩无事可干，只好将自己的白尖黑杆长枪抽出来研究，长枪上有13根骨节，凯伦瓦尔说所有骷髅的骨技在进化到战骨级别后都会开始分出数个小阶段，每吸收3个同等级的人类（吕岩是战骨，同等级对应魔法学徒）的生魂，就能完成一个小阶段的进化，完成所有小阶段的进化，就会成为一名强骨。 就拿吕岩自己举例，他的白尖黑杆长枪分成了13个骨节，所以他的战骨阶段分成13个层级，他需要吸收39个魔法学徒的生魂，才能进阶成为强骨，当然如果他再一次越级杀掉魔法师的话，升级速度会大大提高。 从战骨的分阶数量，可以看出一个骷髅的资质，吕岩的战骨期分成13个阶段，按凯伦瓦尔的话来说，这资质还真的蛮差的。 差归差，只要有联魂契约的帮助，11倍的升级速度，再差的资质也拉的起来，吕岩对于自己的资质毫不在意，他轻轻摩挲着骨枪粗糙的表面，和对骨舞魔咒的厌恶相反，吕岩非常喜欢自己的骨枪，上面每一节骨头传来的摩擦感都会让他感觉到安全和愉悦。 “走吧。”凯伦瓦尔终于打定了主意，向着蚁巢骨墙摸去。 “大人，有计划了？”吕岩将长枪收进掌心，小心翼翼的跟在凯伦瓦尔的后面。 “嗯，蚁巢突然空了，但却没有战斗的痕迹，看来是皇骨大人有急事将这些亲卫军都招回去了。”凯伦瓦尔边走边对吕岩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先穿过蚁巢看看，如果各个领骨大人的驻地都空了，那他们应该也是赶去支援皇骨大人了。” “嗯。”吕岩当然没什么好反驳的，跟着走就是。 来到蚁巢骨墙之下，吕岩才知道这堵白骨堆砌的城墙有多么高大，他站在墙角下感觉自己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当然凯伦瓦尔也大不到哪里去，最多能算是一只甲虫。 骨墙上的洞口其实很宽，吕岩可以轻而易举的转过去，在骨墙的另一边，吕岩第一次看到了骷髅的城邦。 在无边无际的黑色腐土尽头，有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虽然隔着很远，但吕岩还是能够感觉到其中热火朝天的场景，这和吕岩原本想象中——冰冷阴暗的像坟墓一样的城堡——完全不同。 “骷髅害怕高温，也害怕寒冷，偏偏骷髅大陆的夜晚又很冷，所以我们会在夜晚给整个城市都点上火把，集体取暖。”凯伦瓦尔总是可以未卜先知的感觉到吕岩没有说出口的疑问。 “大人，我们是要进城吗？” “不！”凯伦瓦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蚁巢空了，但驻扎在附近的骷髅们却没有赶回去救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吕岩刚想问这种情况可能预示着什么，但两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思路，两名黑色的犬形骷髅忽然从远处阴暗的角落中冲了出来，向他们跑来。 吕岩看了一眼凯伦瓦尔，后者示意他不要动作，静静的等待对方靠近。 两名犬形骷髅来到他们身前，冷冷的打量着身无寸缕的吕岩和凯伦瓦尔，其中一个咆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隶属哪一位领骨大人？” 吕岩看着两只犬形骷髅颈骨后面代表他们战骨身份的破布，正考虑要如何回答它们，凯伦瓦尔突然说话了：“两位大人，我们的上位骷髅都战死了，我们也不知道领骨的名字，从战场上迷路逃到了此处，还请两位大人告知一下这是哪位大人的领土。” 吕岩发现凯伦瓦尔的态度很谦逊，这个强骨怎么会对两个战骨如此谦逊呢，唯一的答案就是他要动手了，所以才会示弱以迷惑对方。 想通了这一点，吕岩立刻紧张起来。 其中一个犬形骷髅走到凯伦瓦尔身边，用它不存在的鼻子嗅了嗅，凯伦瓦尔没有穿戴标识强骨身份的披风，也看不到体内有明显的骨魂，所以它认定凯伦瓦尔也是一只普通的战骨，态度一下变得倨傲无比：“既然联系不到上位骷髅，就加入我们吧，我们隶属于都伦尔领骨治下，都伦尔领骨将会是下一任皇骨有力的争夺者！” 另一名犬形骷髅也慢慢踱步到吕岩身边，用它空洞阴冷的头骨鄙夷的望着吕岩瘦弱的身体，在它眼中人形骷髅是不堪一击的，只有吕岩敢说出半个“不”字它会立刻挥舞利爪，撕碎吕岩的身体。 “下一任皇骨？”吕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不妙，果然凯伦瓦尔的魂言传来过来：“动手，在他们呼叫同伴之前秒杀他们！” 黑色长枪闪电般从吕岩的右手掌心弹出，迅猛炽烈的枪尖带着炙热的气浪刺进了身边那名犬形骷髅的颅骨，鄙夷的表情还没有从它脸上消退，整个三角形的颅骨就被枪尖的高温所炸裂，带着暗红的火焰飞向四周。 焦味传了弥漫而出，骨头燃烧的气味会让骷髅产生恐惧的感觉，另一名犬形骷髅在惊恐中回头，但看到的却是白色的枪尖。 一举秒杀第一名骷髅后，吕岩急急忙忙的将长枪掉转，他知道魂言传送信息的速度有多快，如果让第二名骷髅将信息传回去，恐怕就会有一整只骷髅大队围上来，到时候光靠他和凯伦瓦尔恐怕很难逃生。 枪尖顺着第二名犬形骷髅的耳洞擦了过去，烧焦了小半个头骨之后，深深的切入了弯曲的脊椎骨之中，吕岩的枪法很差，他根本没有击中对手的要害，但枪尖炙热的高温起了确定性的作用，被枪尖划过之后，整条脊椎仿佛是被点燃的引信一样燃烧了起来，欢乐的火元素在骷髅的骨头缝隙间游走，转眼就将这只骷髅化作了一条燃烧的“火犬”。 “大人，你怎么没动手？”吕岩一边手忙脚乱的打碎燃烧的“火犬”，一边郁闷的询问悠哉自得，毫无动手念头的凯伦瓦尔。 “对付两名战骨而已，有我的得意手下就够了，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凯伦瓦尔一脸的坏笑。 “可是，战骨都是能够使用魂言的啊，如果他们通知自己的上位骷髅的话……” “你知道他们有魂言，所以你不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 吕岩愣住了：“大人，您对我的能力还真放心”。 “那当然，你可是我的王牌手下！”凯伦瓦尔一脸的得意，用手一指北面：“走吧，我们需要绕过这个都伦尔领骨的领地。” 北上十几公里之后，凯伦瓦尔才带着吕岩离开蚁巢骨墙，扎入茫茫的黑色大陆之中，他们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黑暗之中，并且杀掉每一个靠近的骷髅，一路上到处都是碎骨和硝烟，骷髅大陆的内战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皇骨死了，那意味着骷髅大陆的数十名领骨骷髅全部自立为王，各自为战了，直到进化出下一个皇骨之前，骷髅们会一直打下去，除非所有的领骨骷髅死的只剩下一个，否则绝不会罢休。 在达到凯伦瓦尔原来隶属的领地之前，要穿越数个领骨的领地，跨越七百多公里的距离，这又是一段艰辛而漫长的路程。 为了掩饰身份，吕岩和凯伦瓦尔没有披挂任何装饰物，就像是两个在骷髅大陆上很常见的流浪骷髅，隐秘而小心的向着既定的方位前进。 第二十六天的时候，跟随在凯伦瓦尔身后的吕岩看到了一处无主骷髅们聚集的村落，由于骷髅大陆上遍布这滋生骷髅的腐土，所以这种骷髅之村在大陆上散落的到处都是，凯伦瓦尔每一次都绕着走，但今天他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找一个趁手的武器来吧。”凯伦瓦尔忽然嘱咐道。 吕岩奇怪的看着比自己高两米的凯伦瓦尔：“大人，你失忆了？” “失忆？” “是啊，我有很趁手的武器啊，我的白蜂！” “我知道你的那把破枪。”凯伦瓦尔没好气的说道：“但不是说了不能暴露实力吗，我们要进村了，而且你看起来又是一副很挫的样子，所以不弄一个夸张的武器话，你会被骷髅揍的啊！” “呃，大人，我们不是要躲开其他骷髅的注意吗，为什么突然要进这个村子呢？” “已经到达泽克西斯大人的疆土边缘了，我不探一探清楚的话，怎么好冒然深入呢？” 第二十二章 入村考验 和人类的村落一样，骷髅的村子里面也有很多的草屋，所不同的是房屋的骨架大多是由巨大的白骨所代替，骷髅大陆最不缺乏的就是坚硬的巨骨，吕岩看到最长的一根骨头至少有四米多高。 吕岩跟在凯伦瓦尔后面，瘦弱的肩膀上扛着一根裂开的圆形粗骨，这种破骨头在腐土中随处可见，也不知道是什么骷髅被瓦解后的残肢，吕岩按照凯伦瓦尔所要求的“拉风”标准，挑选的这根粗骨长达1.5米，比他两条大腿骨合起来还粗，抗在肩膀上果真是威风八面，有强烈的视觉效果。 无主的骷髅们陆陆续续从草屋和地坑中爬了出来，和吕岩想象中不同，这些骷髅大部分都有着暗红色的外表，这说明他们的实力都在红骨级别之上，其中甚至还有很多裹着黑色的骨膜，看起来就像是战骨一样。 “大人，这么多战骨啊，如果他们涌上来的话……” “笨蛋！”凯伦瓦尔打断吕岩的魂言：“无主骷髅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谈不上什么战骨，他们虽然靠着时间的积累慢慢有了结实的骨头，但并没有骨技，更不可能打得过真正的骷髅战士！” 真的是这样吗？吕岩看到骷髅群中有一个几乎是纯黑色的高个子，两只粗壮的手骨上各有一排狰狞的骨刺凸起，他感觉凯伦瓦尔这次说的话有点不可靠。 “你在村子里等我。”凯伦瓦尔冷冷扫了一眼路面的骷髅，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转头就打算离开。 “大人，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凯伦瓦尔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我去的地方可能会遭遇真正的骷髅大军，只有强骨的高速移动能力才能安全进退，你去的话只会拖累我。” 吕岩无语了，他全力碰跑的速度还不到凯伦瓦尔的十分之一，遭遇高阶骷髅的话，确实只能当炮灰或者是成为拖累。 “行了行了。”凯伦瓦尔迈着巨大的步伐远去，魂言悠悠的传进吕岩脑海中：“不要扭扭捏捏的，去认识一下你的新朋友吧，另外记得练习我教给你的枪术哦。” 无奈的将目光从凯伦瓦尔雄壮的背影转回来，吕岩看向村中围成半圈的骷髅们，尴尬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左手挥舞了一下：“嗨，大家好。” 没有骷髅回应吕岩的招呼，他们只是紧张的盯着凯伦瓦尔高大的背影，进化到强骨之后，凯伦瓦尔的身高每天都在生长，达到近5米的高度后才停下来，这种庞然大物虽然只有一个很挫的人形骷髅随从，也足够让整个村子感到恐惧。 直到凯伦瓦尔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大地尽头，骷髅们的紧张情绪随之松懈下来，他们陆续懒洋洋的散去，只有五六名强壮的家伙向吕岩围了上来。 “你的老大不要你了？”手臂上长着一排骨刺的高大骷髅站到了吕岩的面前，他的身高有2米5左右，倒锥形的头颅和顶上的两根白角说明他可能是一只牛头人骷髅。 “不会的，他只是……去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吕岩耸了耸肩，虽然感觉到了周围传来的不友善，但他还是不打算主动惹事。 “你走吧，这里的腐魂越来越少，我们不欢迎你。” “老大让我在这里等他，我不能走。”吕岩摇了摇头，他肩膀上破烂不堪的“武器”也跟着左右晃动，掉了一地碎骨屑。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骷髅们捏拳的爆响，吕岩身上没有披挂布条，显然不是骷髅战士，应该只是没有居住地的流浪骷髅，所以五名强壮的骷髅毫不掩饰他们的怒火，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他们很愿意将吕岩凑成一堆渣子。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灰骨从远处跑了过来：“哥哥！” “安德莉娜，你怎么出来，快回去魂隙边上呆着。”手臂上布满狰狞骨刺的牛头骷髅放下了挥舞的手臂，回头挡住跑上来的瘦弱灰骨。 吕岩从骷髅的缝隙中打量那个扑上的小灰骨，是一名人形骷髅，但颅骨和四肢都非常纤细和娇小，而盘骨则相对宽大一些，而且下口比较宽，表面十分的光滑细腻，整具身体看起来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 这是一名女性骷髅！ 虽然凯伦瓦尔说过各种骷髅及其性别的辨识方式，但吕岩大多时候根本看不出来那其中的差别，失去了皮rou的包裹后，大部分女性骨架强壮的和男骷髅也差不了多少，但这一个不同，不用去分辨盆骨的开口，不用分辨颅骨的大小，单就看那种弱不禁风的姿态，吕岩就能判断出这具骷髅的性别。 更何况牛头骷髅已经喊出了她的名字，安德莉娜，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 安德莉娜扑在牛头骷髅的怀里，才走了几步路将让她气喘吁吁，她用好奇的盯着吕岩：“哥哥，他是哪里来的骷髅？” “东面流浪过来的，他的同伴丢下他走了。”牛头骷髅将安德莉娜抱起来：“我送你回魂隙边上。” “你们是要打他吗？”安德莉娜突然察觉到了周围几名骷髅的不善，她的口气一下变得坚决起来：“哥哥，说好不再这样的，魂隙还没有崩溃，挤挤也能用啊，活生生的打死其他骷髅，那不和将我们从家乡赶出来的那些恶骷髅一样吗？” 吕岩快要感动了，刚来到陌生的地方，就有一个牛头人小姑娘跳着出来保护自己，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至少没有人类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古伦特，你不上我上了啊！”有一名身体修长的豹形骷髅等不及了，不顾一切的要扑向吕岩。 牛头骷髅古伦特面色一寒，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除了他之外，其余的四名骷髅向着吕岩猛扑了上去，能够在恶劣的野外生存下来的骷髅都有一个暴虐的心，另外他们低下的智商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所以枯燥的生活中出现一个可供撕碎的乐子时，他们不会迟疑。 不少骷髅村民在远处乐呵呵的望着，他们没有动手的实力，于是就远远的观赏一下，这足够他们在未来好几天都能保持一个兴奋的情绪。 一对四，吕岩还是略有些紧张的，他左手上扬同右手一起抓住粗壮的巨骨根部，然后猛地一旋身，上过战场生死搏杀得来的力气哪是一般骷髅可以比得了的，他肩膀上的大骨锤随之抡开，带出“呼”的一声风响。 古伦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认出了吕岩的实力，真正的战骨。 大骨锤砸在第一个扑上来的豹形骷髅身上，骷髅的左侧肋骨和骨锤亲密接触之后同时撞的粉碎，惯性让大量的碎骨插进了豹形骷髅的体内，带着它从众骷髅的头上飞出了出去，还在半空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软的没有了形状，就算不死也半残了。 吕岩发现手上“拉风”的骨锤只剩下一个短尖的把手了，他之后随机应变，将这个把手像匕首一样捅进另一名骷髅的眼窝之中，直插进其颅骨内部。 “啊！”刺耳的惨叫响起，吕岩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凯伦瓦尔常常教导他，对付敌人有三个诀窍，第一是要狠，第二是要非常狠，第三是要尽他妈所能的狠！ 吕岩现在就在坚决贯彻这三大诀窍，他一个闪身钻进了第三个骷髅的怀里，这是一个高大的鹿形骷髅，四条下肢纤细的和安德莉娜差不了多少，吕岩右手握住它骨头的关节轻轻一扭，掌心的白蜂尖端轻而易举的割断了腿骨，高大细长的鹿形骷髅哀嚎着倒下了。 第四名骷髅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吕岩笑了笑，没有再追下去，他走到古伦特的面前：“那个魂隙什么的，我没兴趣，我只会坐在这里等我的老大回来，你们不要惹我，我也不会伤害你们。” 古伦特冷着脸瞪着吕岩，喉咙中发出狂怒的低吼，似乎他并没有被吕岩的凶狠所震慑。 “哥哥，哥哥！”安德莉娜拉住古伦特粗壮的手臂，一边畏惧的看着吕岩，一边小声劝解古伦特：“是我们先动手的，你不要冲动，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吕岩没有理会古伦特的怒火，他用手一指地上哀嚎的三名骷髅：“把他们拖走吧，如果有足够的腐魂，也许还能救他们。” 与和人类战斗的骷髅战士类似，这些生活在骷髅大陆内部的骨头们可以依靠腐魂生存和进阶，腐魂来自于遍布骷髅大陆的魂隙，它的作用没有生魂强大，但足够骷髅们用来抵抗自身骨质的衰败，凡是有较大魂隙的地方，都很容易滋生新的骷髅，而这些骷髅从腐土里爬出来后，就会围绕着魂隙组成一个个的小村落，这就是骷髅们的繁殖方式。 吕岩说完之后，开始在地面上挖起土来，因为凯伦瓦尔的侦察工作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他得给自己准备一个临时的暗篷。 惊恐的骷髅们在远处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吕岩的动作，居然直接用手骨挖开地面！村民们再一次认识到了吕岩的强悍，腐土中隐藏着大量的碎骨、坚硬的石块，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即使是村里的古伦特也不敢直接用手骨挖掘腐土，不但因为刺骨的疼痛，更因为脆弱的骨头随时有可能被坚硬物体崩坏。 古伦特看着吕岩孤单的身影，又看了看三名虽然重伤但都没有断气的骷髅，他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将安德莉娜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走去将三名哀嚎的同伴拖回村中。 安德莉娜将膝盖收拢到胸口，然后用两只纤细的手骨拢住小腿骨，将灵巧的脑袋放在膝盖骨上，好奇的打量着十几米外灰头土脸的吕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