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已经挪步的德妃一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沈贵妃这个女人从来不能以常理度之,什么都敢做,把得宠的妃子直接推进池塘已经算是平常,今天这么反常,谨慎的德妃不得不多想,她们之间的仇恨不可调节,沈贵妃的孩子没了,她还有二公主。 想二公主,沈贵妃这个疯子不会向安宁出手吧?想到这德妃走的更快了,皇上早就不来她这了,她也就剩下一个女儿傍身,如果二公主没了····· 德妃急匆匆的走了,沈贵妃看着德妃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长,欠了她的早晚还回来。淑妃看出不对劲了,对她也是皮笑rou不笑的沈贵妃对着她也笑的和蔼和亲,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好险没挂住,“如果淑妃meimei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贵妃看着淑妃不自然的笑容,立刻体贴的说道,淑妃放射性的想要反驳,但她却是不知道哪不对劲,还是早回宫想想沈贵妃就像想干什么吧, 沈贵妃嚣张张扬管了,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乍一转换成温柔体贴的模式,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有阴谋。 等德妃淑妃走了之后,贤妃沐昭仪找了个借口也走了,肚子越发大的李嫔也寻了个理由走了,余下位分最高的赵淑华也有些不安,刚要给这位贵妃说她有些不舒服,就听到这位沈贵妃懒洋洋的说,“本宫的景仁宫平日一向冷冷清清的,今日看到各位位meimei想着还是热闹些更好,各位meimei不如今日就去本宫的景仁宫做做。” 被沈贵妃平日里作风吓到的嫔妃不再少数,明知道,沈贵妃今日很反常,嘴里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赵淑华位分最高,要拒绝她最合适,可是当她看到沈贵妃看过来冰凉的眼神,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娘娘的邀请,妾自然荣幸至极。” 琪充容和孙良缘怀着身孕,肚子里孩子就是她们下半辈子的依靠,她们自然不想拿孩子冒险,琪贵人爽利,听到赵淑华这么说知道不能抱希望,她又不希望去冒险,“娘娘盛情,妾本不该拒······” “那就不要拒,本宫最讨厌有人拒绝本宫。”沈贵妃骤然阴沉的下来的脸色让琪贵人把接下来的话憋了下去,爽利的琪贵人对于从来不走寻常路的沈贵妃直接没了言语,她位分低,当然不会明里得罪把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沈贵妃。 孙良缘胆怯,见到琪贵人没了言语,也不好说什么,讷讷的往贴身宫女身边挪了挪。 位分高的那个不敢,怀了孕照样被堵了回来,剩下来的嫔妃对视一眼,乖乖的低下头,“娘娘的景仁宫的景色一向是宫里出了名的好看,妾等刚好去看看。” 沈贵妃刚刚还阴沉的脸眨眼就是春光明媚,“这就对了,各位meimei一定喜欢的。” 看到沈贵妃前后的表情,本来还不太担心的嫔妃也有些打鼓,皇上刚离宫,皇后还在宫中,沈贵妃不会这么明显的陷害嫔妃·····吧? 想到往日的作风,本来笃定的结果也有些不自信。 一群嫔妃战战兢兢的跟着沈贵妃往景仁宫走,路上害怕冷场,几个嫔妃还要时不时的找话说,但还是说话的人越来越来越少,只有几个人附和,沈贵妃在前面倒好似听的津津有味。 她们在皇后德妃淑妃面前都不会这么害怕,因为从传言看这位沈贵妃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赵淑华也是潜邸里过来的,对于这位沈贵妃自认为还有几分了解,皇后德妃她们从来都是走正常路线,看不顺眼的,笑语晏晏下暗藏刀锋,绊子也是暗中下,面上不论怎样都是一片平和,这位沈贵妃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本宫就是看你不顺眼,所以你就在跪着。 张扬肆意,嚣张跋扈是所有人对于这位沈贵妃的印象,现在沈贵妃这么逼着她们去景仁宫不知道又想干什么,这时候,赵淑华竟然有些羡慕去‘降火’的胡修华。 一群人到了景仁宫,景仁宫是最好的几个宫殿之一自然不是虚言,虽然还属于早春,严寒还没有完全褪去,嫩黄的迎春花早就开了,丛丛点点的掩映在众多建筑中,亭台楼阁,鹅卵石的小道曲折,但众人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一路上,沈贵妃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但她笑的越开心,她们心里越哆嗦,赵淑华心里却是一定,她们这一群人这么明显,肯定已经有人禀告了皇后德妃和淑妃,沈贵妃如果想做什么,她的死对头德妃淑妃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把柄。 一个连个嫔妃还好说,皇上乐的宠她,现在里面里面还有两个怀了孕的嫔妃,事关子嗣,他怎么么都不弃之不顾的。 皇后如果不想因为大过被废,也一定会制止的,赵淑华心定了。 沈贵妃注意到赵淑华的表情,嘴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冷笑,赵淑华从来都是墙头草,爬到九嫔的位置算是算是顶天了。 到了主殿,沈贵妃当然率先走向主位,然后没有为难任何人让她们走坐下,对琪充容和孙良缘也让宫女拿了软垫给她们坐下,琪贵人孙良缘赶紧谢贵妃恩典。 沈贵妃就好像单纯的找所有人聊天一样,杂七杂八的聊着,现在已经在说如今京城流行的叉子款式了,所有人都坐立难安,面上还要做着欢快的样子。 等沈贵妃让宫女说让宫女端了茶说让所有人尝尝贡品茶叶的味道好不好,一众嫔妃都下意识的挺直腰杆,心里说,来了。 赵淑华看着被宫女放在她身边的茶,眼角扫着门口,怎么还没有人来呀。 琪贵人和孙良缘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强笑着拿起茶杯。裴贵嫔一个失手打翻了茶杯,沈贵妃笑吟吟的看过去,裴贵嫔立刻站起来对沈贵妃道歉。 裴贵嫔是和淑妃一起进宫的,也得过一段时间的宠,但是恩宠淡了,自然不敢得罪如日中天的沈贵妃。 沈贵妃只让宫女又端来一杯茶,一副不看着她们不喝下去就不罢休的样子。 最后,赵淑华也没等到皇后或者淑妃德妃的人,不甘心的和所有人一样脸色发青的喝下去。 又说了一会话,她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寻了一个借口告退,沈贵妃这次没拦她,可能是目的达到的关系,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剩下的人有学有样,不一会,就剩下沈贵妃和宫女。 沈贵妃看着她们如同被恶鬼追赶的身影,拿起宫女端起的茶,啜饮一口,笑的意味深长。 ☆、第十九章 嫔妃们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不约而同的派人去请太医,在没确定情况之前谁都不敢断定沈贵妃下毒,但谁也不想拿自己冒险,众宫人就看到各个宫的宫女心急如焚争往太医院跑,太医院一时间闹哄哄的,由于嫔妃‘不舒服’的太多,太医大都随皇上去了围场,留守的人数不够,所以只能按位分来排,有孕的琪充容和孙顺华优先。 这样来分,谁都没办法挑出错来,分位低的嫔妃听到宫女的回复也只能咬牙忍了,在嫔妃的焦急等待下,回到寝宫的孙顺华和琪充容腹部开始涨疼,孙顺华住的的是赵淑华的问月轩中的清音阁,赵淑华身为二十四轩的轩主,孙顺华理应归她管,听到孙顺华的宫女说孙顺华自从回到清音阁就开始震疼,她的第一反应是,沈贵妃那个疯女人真的敢下药! 想到这,她更开始坐立难安了,让人打发了宫女,不时的看着门口,想了想,又派人向皇后的坤宁宫,德妃的永安宫,淑妃的延禧宫和贤妃的贤仪宫送了消息,知道宫里的动静是瞒不过几位主位,但说还是要说的,孙顺华如果在她的宫里出了事,即便大家都知道不关他的事,她也有照顾不周的责任,转念又一想,琪充仪住的明月阁在淑妃的延禧宫,如果琪充容有了什么差池,淑妃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向沈贵妃问罪,沈贵妃的死对头德妃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皇上未呆在宫中,先定下罪,即使皇上回了宫要保沈贵妃也没办法了,她倒不用急。 刚刚才景仁宫时候,她们全都没了声息,无非想要一举两得罢了,借沈贵妃的手除了两个有孕的嫔妃,还能把沈贵妃打落尘埃,赵淑华想到这就难受,也没了看好戏的念头了,命才是最重要的,该死的,太医怎么还不来呀! 这边妃子们心急火燎的等着太医,那边沈贵妃听到宫里的消息,哈哈大笑了一阵,等笑完后揉了揉肚子,对贴身宫女四月说,“走,去芙蓉轩。” 四月行了礼后无声无声的退下准备仪仗去了,沈贵妃出行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几个就行了。 仪仗在景仁宫里都是随时备着的,供着贵妃娘娘时不时的想要出去逛逛时还要现备,去芙蓉轩的路,宫女太监们最近已经很熟悉了,最短时间内准备好东西,等沈贵妃上了玉撵,景仁宫里的众人都昂首挺胸的往芙蓉轩的方向走。 沈贵妃曾经专门给景仁宫的太监宫女们上过‘培训课’,“你们主子我是宠妃,是大凤朝的贵妃娘娘,你们身为景仁宫的太监宫女,怎么能低调!记住以后怎么高调怎么来,记不住的来本宫这,本宫来教教你们什么叫仗势欺人!” 在沈贵妃那一番惊人的言语后,景仁宫的太监宫女基本养成了沈贵妃做什么都很淡定的态度,所以即便整个皇宫对于沈贵妃时不时去芙蓉轩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们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每天供着贵妃娘娘使唤。 锦瑟正卧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青岚的须臾戒里的东西她大概看了一遍,都是好东西,但是大部分她都不能用,仙石倒是解决了她现在的困境,只要掩去仙石的荧光,仙石凡人看来就是一块块的玉石,所以她很放心大胆的拿着一块仙石吸收里面的仙元力。 沈贵妃带着四个宫女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春睡图,静谧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放慢了脚步,锦瑟在沈贵妃靠近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停止了运功,懒洋洋的睁开眼,也没有起身。 她现在是越来越懒得起身了,沈贵妃到不介意,她来着了几趟,越发不把自己当客人,指使连翘去倒茶,连翘瞪了沈贵妃一眼又眼巴巴的看了自己主子,见主子没说话只好乖乖的下去倒茶去了。 等连翘退下,沈贵妃饶有兴趣的看着锦瑟旁边的插着的一支桃花,初春的桃花还没有完全开放,只有枝头的几个花苞待放,嫩绿的叶子只在枝桠上鼓出一个不起眼的圆包,粉嫩的颜色为室内增加了一丝生气。 按照以往的相处经历来看,只要她不说话,锦瑟就会当她的空气,沈贵妃非常自觉的开口,“今日,本宫请meimei看一场戏。” 往日在锦瑟面前沈贵妃从来不自称本宫,后来也是干脆叫锦瑟的名字,锦瑟看着盛装打扮的沈贵妃,明显的感觉了一丝异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贵妃说完这句话就没有说话,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好似才能从手上看出花来似的,不一会连翘端来茶,还没等沈贵妃端起来就听见外面的喧哗声,沈贵妃刚拿起来的手又放下,站起来对还窝着的锦瑟说,“走吧,今天我教你在后宫中生存最重要的一课。” 说完,率先转过身走出去,四个大宫女沉默的跟出去,锦瑟想了想,做起来也往外走,连翘赶紧上前扶住锦瑟。 淑妃气的脸铁青,看着挡在前面的景仁宫的太监,“本宫记得这是芙蓉轩吧?!”言下之意是你一个景仁宫的太监凭什么挡在她面前。 这个太监面对淑妃的怒气一点也不慌张,“淑妃娘娘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奴才的主子可吩咐了,没有她的准许要是放进去一人,奴才的皮可就不保了,淑妃娘娘心善,肯定不会为难奴才的。” 小太监说的语气倒恭敬,淑妃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表情,暗自咬了咬牙,正要吩咐人把挡在她面前的景仁宫一众人推开,就听到沈贵妃的声音传出来,“本宫想是谁呢,原来是淑妃娘娘,难道淑妃meimei突然对宸meimei一见如故故而不惜硬闯也要见到宸meimei。” 沈贵妃这话说的没问题,但是淑妃看着沈贵妃脸上的笑容就觉得这句话不对劲,但是现在有更紧急的事,当即冷哼一声,“meimei延禧宫的琪充仪从贵妃jiejie那回去之后就开始腹痛,事关皇嗣,meimei不敢大意,特地向贵妃jiejie为琪meimei讨个说法。” 沈贵妃看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淑妃,脸瞬间冷了下来,“淑妃看来宫规还没学好,见到本宫居然不行礼,这规矩也忘得差不多了吧,不如本宫就帮淑妃记起来吧!” 淑妃脸一僵,被沈贵妃压在身上这么长时间,今日好不容易有彻底除去她的把握有些激动,没想到居然又被她抓住了把柄。 “只是琪meimei的样子实在凄惨,meimei只是一时忘了,贵妃jiejie不要见怪。”淑妃极为不甘愿的向沈贵妃屈膝,在没定罪之前,沈贵妃还是从一品贵妃,她必须要向她行礼,她是四妃之一,见到贵妃也不过是向她稍微屈膝一下表示尊敬罢了,刚想站起来,就听到沈贵妃的冷哼,“本宫准许你站起来了吗?” 淑妃就这样保持半蹲的姿势,半响,沈贵妃还是没说话,淑妃扫了眼看热闹的宫女,猛的抬头,“沈贵妃,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是一宫主位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贵妃落了面子,就算沈贵妃定了罪,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她心里有些后悔,她就不该这么匆忙的赶过来,没看到和沈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的德妃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她实在低估了沈贵妃的嚣张程度,她没想到在这种几乎是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沈贵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跋扈。 “本宫就是欺人太甚又怎么样。”沈贵妃慢吞吞的坐在宫女搬来的贵妃椅上,脸上的嘲笑让淑妃几乎要一巴掌打上去,她现在都有佩服德妃怎么在沈贵妃手下过了这么多年,沈贵妃欺负起人来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锦瑟也在这时出来了,看了看坐着的沈贵妃,又看了眼憋屈的淑妃,最后还是看向沈贵妃。 沈贵妃看到锦瑟出来,本来还有些阴冷的笑容立刻春暖花开,“去,四月去给宸贵嫔也搬个软榻,贵嫔身子贵重受不得累。” 沈贵妃想要气人,绝对是一气一个准,一个贵嫔身子贵重,她堂堂四妃的淑妃身子就不贵重?淑妃本来就青的脸更不好看了,“宸贵嫔见到本宫不行礼,也是想让贵妃娘娘教教宫规么?” 淑妃的意思很明显,锦瑟见到她没行礼她同样可以罚她,锦瑟无所谓,刚要有动作就听到沈贵妃冷笑,“本宫准许她不跪。” 淑妃刚要反驳,就听到德妃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本宫记得只有皇上皇后可以准许嫔妃不跪,什么时候贵妃娘娘有了也有了这种特权了,莫不是贵妃娘娘窃窥后位?” 窃窥后位可是大罪,即便皇后已经有名为实但她还是皇上的原配,大凤朝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沈贵妃等德妃来了之后也不再找淑妃的麻烦了,示意她站起来,“本宫行事皇上都不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沈贵妃这句话,所有人都有些幻听,景仁宫的宫人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如果说沈贵妃刚刚还给淑妃留了几分面子,现在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留。 德妃不愧是和沈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的老对手,脸色一变就恢复了平静,还很规矩的给沈贵妃行礼,吸取淑妃刚才的教训没等沈贵妃发话就站起了,“在贵妃娘娘面前,本宫确实算不上什么,但是现在琪充容和孙顺华都出了问题,从景仁宫出了的嫔妃也都说不适,为了贵妃娘娘的清白,还请贵妃娘娘一起去皇后娘娘那走一趟吧。” 德妃淑妃看到沈贵妃刚才的架势都做好了硬来的准备,谁都没想到沈贵妃居然非常配合的站起来,“也是,为了本宫的清白,一定要去皇后娘娘一趟,皇后娘娘一定会明察秋毫还本宫一个公道。” “宸meimei,不如你也跟本宫一块去好了。” ☆、第二十章 如果说淑妃德妃不想弄掉锦瑟肚子里的孩子,她们自己都不信,还是是要除掉的,但是必须不能和她们扯上关系,最好是她自己‘意外’的没了。 今日事关嫔妃人数太多,兹事体大,场面混乱,万一这位宸贵嫔有个万一,出口相邀的沈贵妃有罪,他们这些不加劝阻的凭当今皇上的心性就算嘴上不怪她们,暗地里也讨不了好。 德妃刚要劝阻,锦瑟就干脆利落的说,“走吧。”德妃一噎,看到沈贵妃已经上玉撵了,也不好多说。 锦瑟按品级是四人抬的软轿,连翘本来想去准备,沈贵妃却直接把锦瑟带上了她那华丽的不像话的玉撵,没人敢跟沈贵妃将规矩。玉撵上很宽敞坐上两个人也不嫌挤,旁边的红木小桌上还摆放着一些点心,零星的放着一些软垫,沈贵妃一上来就和没骨头似的靠在软垫上。 “如果今日是个不受宠的没有品级的嫔妃,德妃和淑妃早就强行拉去问罪去了哪里还能憋屈的在后面跟着。”沈贵妃掀开一层层的窗纱看着后面跟着的两个玉撵,恶趣味的命人走慢些,她是贵妃,淑妃经过刚才的教训自然不敢越过她,德妃谨慎也不会授人把柄,两个人明明心急如焚偏偏只能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所以,在后宫中,女人都是拼了命的往上爬,权利的滋味总让人欲罢不能。”沈贵妃放下窗纱,不知想到什么,冷笑着说道。 锦瑟一声不吭,沈贵妃浑然不在意,“等我死了,这座玉撵就送给meimei好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当初我为了打造它,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锦瑟能看出沈贵妃的生命线已经是极短了,也就是这些天的事情,迟疑的问,“为什么?” 她问的是为什么会恶化的到这种地步,明明前段时间的时候还有几年好活。 沈贵妃洒然一笑,“只是不想这样活着罢了,事情总该有个了解,我的心眼比针尖还小,欠了我的的,总要还回来才好。” 见锦瑟还是盯着她,都说临死前人都会变的豁达,她现在也想一吐为快,“你可知道我今生最大的错误是什么?” 不等锦瑟回答,就接着说下去,“最大的错误就是自己明明是个女配角却把自己当做女主角。” 锦瑟听到陌生的两个词有些茫然,她知道沈贵妃现在只不过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而已,也就静静的呆在那,听沈贵妃在那里细细的诉说那些被光鲜掩盖的伤疤,“·······孩子没了,我恨德妃,但我更恨凤凛,恨我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义无反顾的相信那个男人轻易许下的诺言,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天真,她不是独一无二,她身上没有主角光环,她不会每到绝境就会逢凶化吉,她不会让所有人另眼相看,更不会让男人为了她不顾一切,在凤凛看来她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 她的愚蠢让她失去她的孩子,当她在床上疼的死去活终于熬过来想让凤凛为他们的孩子做主的时候,那个对他宠爱万分的男人只是不耐烦地额让他不要无理取闹。 夺嫡最激烈的时刻,他哪还会为他腾出时间来,在他看来处置了一个婢女就算了结了,德妃的父亲在朝堂举足轻重,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把他的一个重要砝码丢掉,大夏天的,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满腹委屈被从天而降的冷水浇了个干净。 “明明知道男人的誓言最不可信,却自欺欺人的相信自己是不同的·····”沈贵妃说着说着,泪刷的掉了下来,从那日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之后再没有流过泪。 锦瑟默默的递给她一方手帕,沈贵妃抽过去胡乱擦了擦眼泪,“现在想来孩子没了也好,省的我走了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