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

    但是在这平行法则空间里，却没有任何虚空危险侵蚀，即使是黑洞旋窝也是一闪即逝，从空间两侧飞逝而过。

    成阳环顾四周，发现主神的神力在保护圣族世纪的同时，也在保护这个狭小的空间，所以虚空风暴才没有侵蚀，看来，这个小地方的确很重要。

    罗峰说道：“成阳兄弟，这个平行法则空间向来只有我一人才能进入，在此地，可以直接聆听主神的神谕，如果不是主神的意思，就算是我也无法带你进来。”

    成阳点头：“族长大人，现在我们就要面见主神吗？”

    “不是我们，只是你。”罗峰笑道，“主神可是只召唤了你一个人，我只是陪你进来的，而且有些事情，主神只能跟你一个人说，我先走了。”

    罗峰刚刚说完，便立刻消失了。

    成阳默默的站在平台上，就要面对人族主神了，也许一切的谜团都会得到答案，或者说他和罗峰的猜测会得到证实，这些猜测虽然只是他和罗峰所说，但是无需再向主神诉说一遍，以主神的能力，自然就会知道。

    不过就算证实是真的，又该如何解决？

    成阳暗暗思忖着，决定在人族主神出现之前，自己的想法先不表达出来，也许主神会另有安排。

    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虚空里风云变幻，不停的交换而过，却没有丝毫异象产生。

    成阳也不着急，既然主神想要见他，那么迟早会来，渐渐地，成阳心情变得无悲无喜，似乎又回到了前生那种超然心态。

    正在这时，虚空里忽然有所异动，数百道虚空风暴不再呼啸着刮过，而是缓缓的凝聚到一起，在漆黑的背景下凝结成一张巨大的面孔。

    虽然只是一张由风暴拼凑起来的面孔，但是却是栩栩如生，五官搭配极为生动，赫然是一张极为标准的人族面孔，只是从表情中看不出是男是女。

    两个小小的黑洞旋窝被神秘的力量牵动着，慢慢飞到面孔的眼睛位置，形成两只黑洞洞的眼瞳。

    这张面孔甫一生成，立刻便象是拥有了巨大的生气，尽管没有任何气息，但是成阳却感到一股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强大意志。

    在这意志下，一切法则神通，甚至空间世界都要毫无悬念的爆炸。

    这是主神的意志，正是这意志赋予这张面孔无限的生气。

    成阳注视着人族主神的巨大面孔，这当然并不是真正的主神，只是主神的意志勾画出来的意象，主神的真身应该还在九天神界，不会出来，也出不来。

    “你好，成阳！我召见你，一方面是为了传说，一方面也会解答你的问题，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问我，只要我知道，就会全部告诉你，当然，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主神徐徐道，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

    主神的声音很柔和，没有丝毫的威严存在，但是每个字都象是一种存在过的意象，有种山岳一般无穷岁月也不能动摇的痕迹。

    “主神！”成阳微微欠身，同样直截了当的道，“您从很久以前就召唤我，关于神族和妖族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而且和罗峰族长大人也有了推测，不知道主神能否证实猜测。”

    主神道：“你们的猜测我已经知道，距离真相很近，魔族的覆灭以及神族主神的分身降临都可以证实是真的，但是关于神族主神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强大的存在，我并不知道，我也只是推测，只能说和你们一样。”

    “果然是真的！”成阳叹了口气，“主神，那么魔族主神是真的灭亡了？还是基于什么原因隐藏起来，再也找不到呢？”

    “是真的灭亡了。”主神道，“各族主神虽然都处于不同的国度内，但是彼此之间都有感应，无论多远，这感应都不会消除，而且我们四大主神相互有协议，不会无缘无故人间蒸发，但是魔族主神突然消失，随后神族主神发动战场之光，又可以脱离神圣国度降临分身，这代表着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有我无法发现的存在，在背后指引着这一切，但是就连我，也无法感知这股力量从何而来。”

    成阳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主神，我还想知道，在魔族主神消亡后，您和神族主神有过沟通吗？还有，我想知道，关于我的传说到底是从何而起？”

    主神道：“有过沟通，但是神族主神没有回答我，他现在是我的敌人，也不会回应我，至于妖族主神本就和我为对手，也不会告诉我真相，或者他根本也不知道，这一切依然只是我的猜测。”

    “至于关于你的传说，其实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主神的声音忽然罕见的顿了一下：“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传说是起自何方，也无法推算，按照道理，我应该对这样的传说置之不理，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起源和因果，但是我却相信了，这意味着，这传说本身就是来自超越主神发出的传说，所以就连我也要相信，从而也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明白了。”成阳点头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在神族主神的背后，必定隐藏着其他存在，这不是推测，就是真相。”

    主神道：“你能确定吗？成阳，虽然猜测可能无限接近于真相，但是没有证据，我并不相信推测，我的威能只相信自己。”

    成阳笑了笑：“呵呵，主神，这其实就是你的局限，你要知道，在你之上，肯定还有更强大的存在,如果不相信这一点，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和自然法则抗衡到底。”

    如果是罗峰等圣阶强者看见，一定会惊讶得目瞪口呆，一介圣阶强者，居然以教训人的口气和主神说话，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舍。

    主神的威严不容亵渎，即使是同族，对主神稍有不敬，便会招致天诛地灭，罗峰等人在见到主神之前便心存这等想法，规规矩矩从未有过逾越，但是却从未想过，主神也许未必需要这样的态度。

    主神那巨大的面孔注视着成阳：“你的话很有道理，让我得到了启发。”

    成阳又笑了笑：“主神，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种局面？如果神族主神分身恢复过来，圣族就要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主神摇摇头：“我没有办法，这个问题其实我是想问你的！因为你是传说的人物，可以超越我的存在，尽管这很矛盾，但是既然我选择相信，也就会相信你，所以我想问你！但是如果你也没有答案的话，那么圣族只能等待毁灭，包括我，也有可能毁灭，最后的结局如何，谁也不知道。”

    成阳摇了摇头：“莫资，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想不到几十万年的时间过去了，你身为九天神界的主宰，居然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如果就这么一筹莫展的话，圣族怎么在你的带领下逃脱劫难！”

    “什么！你是谁？”主神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高亢，巨大的面孔上本是无悲无喜的面容，此刻却化成了无限的震惊。

    从来没有人能够叫出主神的真名，也没有人知道，包括其他三族的主神。

    对于主神来说，真名就意味着危险，很有可能会被同级别的主神利用，所以主神的真名，只有自己能够掌握。

    虚空风暴瞬间大量的凝聚，在成阳头上方的绽放出一层可怕的海洋云团，在中心位置上，是被主神运用无上神力凝聚出来的黑洞旋窝。

    “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主神第一次真正显露真实的意志，那是无可想象的恐怖存在，犹如庞然大物一般死死的盯着成阳。

    哪怕是看见另一位主神陨落在面前，都无法让主神感到吃惊，这个少年男子，他完全是第一次见到，怎么可能会交出他的真名。

    什么主神预知、法则，九天神界，在这一句话面前，统统变得苍白无力。

    成阳淡淡一笑：“莫资，不要激动，你的确是第一眼见到我，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却早就有你的存在，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不过现在可以透露给你，你可还记得轮回？”

    说着，成阳缓缓抽出轮回神剑，一道金色的剑芒从剑锋上闪耀而出，即使是在黑暗的虚空里，也显得卓立不群的闪亮。

    与此同时，轮回战甲也显露出璀璨的光芒，与轮回神剑交相辉映，显得成阳犹如一尊威风凛凛的天神。

    “是轮回……”主神的声音几乎都要颤抖了，“成阳，不，你是……是终结……”

    ☆、第三百二十九章 终结者

    主神的面孔扭曲着，甚至有些不敢说出那个曾经令所有存在都做噩梦的名字。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已经沉寂了很久很久，久到甚至他已经遗忘，久到他甚至已经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甚至主神都要刻意让自己遗忘。

    但是没想到，今天，这个名字居然会在一个传说中的人族少年身上重新出现。

    “莫资，很久没见到你了，这些年，你还好吧。”成阳徐徐的道。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饱经世事的沧桑，仿佛历经变幻，又重归简单至极的朴质，再没有半分可以消减的简洁。

    那是一种难言的至极大道。

    “终结者大人，您，您这是重生了吗？”

    主神莫资的震撼已经无法形容，他委实难以想象，这个传说中的少年，竟然是无数年前，那个曾经令天下臣服的强大存在。

    成阳点了点头：“我这一世，就叫成阳，而且我现在的力量也远远没有恢复到前生，所以你就叫我成阳就行，终结者，只是前世，不要再提了。”

    “真的是您！终结者大人，不，是成阳大人。”主神莫资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我一直以为您已经不在了，想不到您已经重生，难怪……有这种传说，成阳大人，如果是这传说是您的话，我就觉得一切都不奇怪，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有别人看见这奇怪的一幕，一定会连眼珠子都瞪出来，至高无上的主神，竟然对着一名少年变得激动口吃起来，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那可是主神，亿万年都没有人能够企及的存在。

    成阳道：“莫资，你不必如此，我这一世，只有这一世，这才是真正的我，至于终结者，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我说了不要提起，就真的过去了。”

    莫资的语气变得异常恭敬，虽然眼前这个少年力量远不如他，但是仅仅是哪个恐怖的名字，也让人族的这位主宰心生敬畏。

    “是，大人，您这一世的力量虽然还没成长起来，但是我觉得您一定还会重新回到巅峰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成阳叹道：“但是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的。”

    莫资露出苦笑。

    的确，人族的覆灭已经开始以倒计时计算，除非再给成阳几百年时间，否则这么短时间内，成阳不可能晋级到界主境界，更不可能超越主神。

    “你的真身还在九天神界么？”成阳打破了宁静问道。

    “还在，不过九天神界正在和九天妖界相抗衡，我的真身无法行动，能以意志分身来见你，是我的极限。”莫资道。

    成阳点头道：“那么可以肯定了，在神族主神的背后必定隐藏着终结者！”

    “终结者！”莫资惊道：“大人，难道和你前生一样强大么？”

    成阳摇头：“不可能，我前生已踏入终极强者的门槛，只差一步，便可成为永恒，再强大的终结者，也不可能超越我。”

    “终极强者！”莫资忍不住道，“大人，你既然只差半步就可进入永恒，为什么还要转世重修，你遇到了什么？”

    成阳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莫资立即醒悟，急忙道：“对不起大人，我不想知道，真不想知道，是我多嘴了，实在抱歉！”

    成阳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对你来说，知道了反而要比不知道的好。”

    莫资苦笑道：“是的！大人！”

    他看着成阳道：“大人，如果神族主神背后真有终结者想要对付我们，为何不直接出面，反而要躲在主神背后，指使两族的进攻圣族？终结者真的出手，我们都逃不过，又何必多此一举？”

    成阳道：“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不过这些都可以推演，其实很简单，你要从终结者的心态上考虑，莫资，你现在知道了，在你之上，还有终结者，但是在终结者之上，还有什么？”

    莫资迟疑道：“那就应该是终极强者吧！”

    成阳道：“不错，但是终极强者有谁能达到吗？没有，所以在某种程度上，终结者就是无敌存在。”

    “那这又能代表着什么呢？”莫资觉得实在无法理解。

    “代表着在主神之上，还有存在，那么终结者之上，自然也有。但是当你到达终结者的高度后，你不知道更高的境地会怎么样时，你还想继续变强，你会怎么选择？”成阳道。

    莫资道，“如果是我，我会寻找同等级的强者，然后交手，再探索后面的境界。”

    “不错！”成阳道，“终结者也会这么想！他不出面，是因为他也知道传说，所以只是想利用神族和妖族的压力，逼出人族超越主神的终结者，如果他率先就出面，那么很容易就把圣族毁了，我们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他也丧失了再寻找另一位终结者的可能。”

    莫资恍然大悟：“大人，您说得很有道理，的确，对终结者来说，无敌就意味着寂寞，没有办法更进一步时间久了，也是种苦恼，所以他才会找同类的存在。”

    “是的。”成阳道，“你作为主神虽然很强大，但是至少还有其他主神牵制，不会有绝对的无敌，而且有竞争有压力才会进步，否则迟早会腐朽，从自然法则的角度来讲，也是不允许个体无敌的存在。所以神族主神背后的终结者其实是很焦急的。”

    莫资疑惑道：“但是大人，如你所说，终极强者不是只能存在一个么？这又变成绝对了，怎么解释？”

    成阳摇头道：“我解释不了，我虽然达到了终极强者的境界，但是并没有真正跨越那一步，所以我也无从知道终极强者到底属于什么，我只是知道有这样超然的力量，甚至在终极强者之前之后，有无这样一种境界，我也不知道。”

    莫资的面孔抽动了一下，他虽然贵为主神，但是也完全理解不了终极强者的意境。

    “大人，如果只是为了逼出你，神族主神背后的终结者应该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成长才是。”莫资道。

    成阳道：“你不明白，对于终结者来说，他只是寻找这种可能，至于神魔妖人四族消亡与否，根本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如果可能变成了确定，那么终结者自然会出现，如果可能始终不确定，那么终结者就会离去寻找下一个可能，对他来说，我们都是尘埃。”

    莫资忍不住道：“难道连主神也是尘埃？”

    成阳看了他一眼：“法则主对你来说是什么，你对终结者来说就是什么，差距只可能更大。”

    莫资再次苦笑，法则主就算是罗峰在他眼里，的确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主神一道意念，便足以灭杀所有的法则主，法则主甚至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主神眼里，法则主与凡人没有区别。那么同样的概念，在终结者眼里，主神和凡人也一样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