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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柔被这个故事吸引了,“那后来呢?” “后来,我妈给我买了一大堆补脑的药,再后来,他们发现我写作业的时候其实是在看漫画,就把我给揍了一顿。”方濯说完发现盘子里没rou了,他看着女服务员,笑:“麻烦烤快点。” 赵晏柔说:“你爸妈不对,他们不该打小孩。” 她从小到大就没被打过,爸妈都觉得她一个人在英国读书很可怜,愧对她,所以每次见面都疼她得不行。 尤其是她爸爸,给她建了一座画廊,收藏了许多世界各地的名画,让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方濯点头:“我爸妈打人可疼了,我爸每次都用中华传统武术铁砂掌打我;我妈说用巴掌打我手疼,所以她一般都借用工具,什么衣架,拖鞋之类的,不过我皮糙rou厚打不坏,他们就让我去当兵了,说我这rou厚得能挡子弹。” 赵晏柔听得愣住了,她觉得方濯的父母就是‘家庭版法西斯’,实在太吓人,太恐怖了! 烤rou的女服务员确觉得方濯讲话幽默风趣,对他心生好感,将烤盘里的rou夹了一大半进他盘子里。 她再把rou放进赵晏柔的盘子里时,摇了摇头,这个大jiejie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明显比方濯大很多,而且连方濯的笑话都接不住,两个人根本不搭,估计还隔着辈呢。她只希望两个人吃了这顿饭就赶紧散伙。 但事与愿违。 女服务员听到方濯已经不讲自己的事了,他在找关于绘画方面的话题! 他耐心询问:“赵小姐,你画的是哪种类型的画?” 赵晏柔笑了笑,说:“我大多数时候画油画,偶尔会画水墨画。” “那你最喜欢画什么?”方濯问。 赵晏柔答:“我喜欢画人物,尤其是小孩子,偶尔会画彩墨花鸟。” 赵晏柔继续和方濯聊天,方濯话很多,和他聊天你永远不担心冷场,因为他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看方濯热情高涨地吃东西,也会激发自己的食欲,赵晏柔第一次吃了这么多rou,喝了这么多饮料,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么多话。 饭后,方濯送赵晏柔回家,他们又约了下个周末再见。 —————— 晚上,裴歆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看到显示屏上出现的是赵弘谨这个名字,直接给挂了。 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了顾临的电话,裴歆无语了,她接起来:“喂。” 顾临说:“裴歆姐,弘谨哥喝醉了。” 又是这一招。裴歆说:“我不是他的助理了,你找方寅,你有他的电话吗?没有我发给你。” 顾临哭嚎:“他不找方寅,就要找你啊!裴歆姐,你来救救我吧!” 裴歆坚持道:“我把方寅电话发给你。” 裴歆说完,迅速挂断电话,把方寅的电话找出来发给顾临。 她看了下手机,已经一点了,她裹着被子继续睡觉。 酒吧里。 顾临小声朝赵弘谨说:“弘谨哥,裴歆姐不来。” 赵弘谨一言不发,端着一张冷又严峻的面孔,害得顾临都有点儿胆战心惊了。 孔岩举起酒杯,说:“弘谨哥!长盛承认自己的举报材料不实,这次我爸的公司没事,多亏了你,这杯酒,我敬你!你一定要喝!” “我替弘谨哥喝,他要开车送我回家,不能喝酒。”顾临立即去端赵弘谨面前的酒杯,一只手却抢先了一步。 “咦,弘谨哥,你不是不喝酒吗?”顾临问。 赵弘谨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递给顾临,“倒满。” “弘谨哥,你太给面子了!”孔岩大笑。 庄信起笑:“这酒很烈,你们小心喝多了兴奋起来翻云倒海,刹不住车。” 钟赖云朝庄信起的胳膊拧了一把,大骂:“姑奶奶在,你讲什么荤段子!什么叫翻云倒海?刹不住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庄信起疼得龇牙,不停求饶。 赵弘谨看着他们瞎闹,一个人默默喝酒。没过多久,他拿起外套搭在肩上,匆匆地走了。 ————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裴歆依然是清醒的。 她起身开灯,拉开窗帘,夜色很深,来往的车辆如影视剧中的快镜头播放。 相比白天,夜里的世界太安静了,孤独与怯弱在这一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裴歆回头,史迪仔静静地立在电脑旁,裴歆看着它,难受的情绪被放大,她竟产生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负面情绪。 以前她苦苦支撑,安全感能自给自足,但现在她没有办法再一个人撑下去。她很渴望有个人能抱紧她,能给她安全感,而那个人,她渴望是赵弘谨。 裴歆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她去客厅找水喝。 这时,她听到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敲门声显得特别清晰。 她从猫眼里看,竟然是赵弘谨,他一只手按在墙上,站得歪歪扭扭的。 她犹豫了片刻,打开门。她一声不响,整个人挡在门口,并没有放赵弘谨进来的意思。 赵弘谨这次似乎真喝了很多酒,脸微红,酒气很浓,整个看起来醉醺醺的。 裴歆让自己的心变得又冷又硬,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荆棘墙,“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赵弘谨盯着裴歆,她穿了一件长袖条纹睡衣,整个人显得纤细修长,脖子上白皙的皮肤就像美味可口的蛋糕,赵弘谨冷冷吐出两个字:“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