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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老祖宗盯着她的眉心瞧,侯欢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不知为何,指尖触及到眉心时,竟隐隐感受到了一丝灼热。 怪了,那玩意儿不会是进入她的身体里了吧? “……” 侯欢隐隐地有些嫌弃。 听老祖宗那么一说,她感觉那炼妖壶似乎没什么厉害的用途。 不过她现在好歹从壶里出来了,想必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立了一个老大的flag的侯欢并未多想,她本来还要再问问老祖宗怀魂的事情,不过……她直觉到这秘术不同寻常。 要问的话到了嘴边,侯欢若无其事地又咽了下去。 拜见完老祖宗,侯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之前在藏书阁画的那一沓引雷符全用完了,侯欢又去换了不少黄纸和朱砂,缩在自己房里继续画符箓。 这一画,就不知道画了多久。 修士身体虽说强悍,但侯欢自从结丹之后还未睡过觉,不知不觉中,手里还握着朱砂笔画符的侯欢恍惚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侯欢居然发现自己又躺在那一片熟悉的深林里。 高耸入云的树林,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妖气,还有……四周那一只只眼神空洞的妖怪正直勾勾地围观着她。 意识到危险的一瞬间,侯欢周身的冰雾瞬间爆发,无数冰棱射出,直直将那些妖怪的身体钉翻在地,血rou模糊。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侯欢这一次适应得很快。 眼见远处有一群妖怪蜂拥而至,她打储物戒中拿出一大把刚画好的引雷符,一甩而出的同时手上掐诀,齐齐引爆了那把引雷符。 震耳欲聋的声响接二连三响起,侯欢淡定唤出灵剑,朝着自己上一次寻到的一处安全区飞去。 她明明只是睡个觉,怎么又跑到这地方来了? 侯欢轻啧一声,难不成这一回要等到元婴期的雷劫才能出去? 有了这些妖怪在,侯欢连点儿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每日杀它们杀得疲惫不堪。所幸她修的杀生道,这么一番经历下来,她的修为也在日渐强大。 不过金丹期与元婴期毕竟差了一个大阶级,侯欢的速度再快,她估摸着起码得再这地方呆上十几年才能突破。 这一次侯欢并未真的呆十几年那么久。 等她被这些妖怪折腾到麻木不仁时,一个眨眼,她猛然又回到了雪谷空荡荡的大殿里。 仍是她趴在地上画符箓的姿势。 这一个姿势她足足维持了几年,这会儿一回归rou身,身体的酸麻与精神上的疲累压得她一下子软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装朱砂的小碟被撞翻在地,漫开一地似血的红色,看得侯欢太阳xue突突疼得厉害。 看样子……她被那只炼妖壶给缠上了。 侯欢软绵绵躺在地上,体内灵力运转,舒缓着那一股疲累之意。清楚可查的,侯欢如今虽然还停留在金丹初期,但灵力却精进许多,再差一步就能迈入中期。 这玩意儿用处的确是大,但老这么折腾,侯欢饶是再厉害也受不住无时无刻被妖怪追着跑。 安稳的小日子过了没几天,等侯欢不知不觉地又睡过去的时候,她果然又来到了炼妖壶的空间里。 直到这一次,侯欢算是明白过来,只有她入睡时,炼妖壶才会把她拖进壶里。 壶外没得睡,在壶里休息的时间又极短。 又睡又醒的,侯欢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七年,总算是到了金丹中期,但她也因为鲜少休息,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再次将侯欢唤醒的,是掌门的传信纸鹤。 侯欢困极了,哈欠连连地听纸鹤里传来掌门的声音,道是有要事,让她马上去门派里一趟。 侯欢转着仿佛生锈的脑筋想了一想,按照原主的记忆,现在是到了沧澜派弟子下山进行历练的时候。 修仙一途,修心重于修身,这下山历练是沧澜派弟子必不可少的一次修行。 想到这儿,侯欢便唤出灵剑,摇摇晃晃地往雪谷下飞去。 此番下山的,除了侯欢外,还有当年与她一起进沧澜派的弟子,十七年过去了,这二十个弟子里仅侯欢一人到了金丹期,因而她刚一入殿,就受到了不少人热烈的注视。 侯欢一身素白,发髻乱糟糟地束着,面容苍白到不可思议,眼下还挂着两片憔悴的青黑色。这般姿态,哪是他们想象中冷清而强大的冰灵根修士形象? 这七年来侯欢都没睡过好觉,她哪还顾得上别人的梦想破碎。她打着个哈欠,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人群最前方,就连站着的姿态也是懒洋洋的。 这般模样,令得大殿之上的掌门狠狠皱了下眉头。 到底是老祖宗的弟子。 掌门一把挪开视线,开始吩咐下山历练的事。 等说完,大殿上的每一个人都领上一枚沧澜派的令牌,便可以收拾东西,各自准备下山离开了。 这次的历练为期一年,时间还很充足。 侯欢如今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可她一入睡,就不知道在炼妖壶里呆多久,未免她一觉把历练的时间错过了,她这一年还是不要睡觉的好。 自打修仙以来,侯欢不是又冻又饿,就是穷得厉害,到现在连个觉也睡不安稳。 ……修仙真是磨人。 她还是赶紧飞升成仙,早日离开这个任务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