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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是什么厉鬼,要实力没实力,又担心再死一次就真死了。心里没了底,它们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悠悠哉的庄欢,继续口水直流。 回到公司,庄欢发现来上班的没几个人。她一问才知道,昨晚孟启怀惨死家中的新闻闹得特别大。 前不久周迭死了,现在新上任的老板位置还没坐热,这会儿又挂了。短短一年里,老板这位置就死了两个人,闹得整个公司人心惶惶的。 跟庄欢谈话的那一个同事还小声嘀咕,说这楼的风水有问题,指不定这家公司要倒闭了。 闲聊时,庄欢往孟启怀的办公室瞥了一眼,透过百叶窗细细的缝隙,她依稀见到几个警察正在里面调查着什么。 公司人心不稳,上边的人草率地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也没说什么缘由,庄欢他们就被放了大假,先回家里休息一段日子。 看样子她得换份工作了。 还有余下几十年的时间,再学些什么东西也好,技多不压身。庄欢琢磨着以后可能又会去一个灵异世界,便想找云鹤学些驱鬼的把式,好歹……能把这一路跟她回家的鬼全给灭了。 家里的阴气重得厉害,凝聚成可见的黑雾在墙角悄悄弥漫,庄欢不小心踩到地上的黑气,她的脚就仿佛踩在了冰刀上一样,刺痛得厉害。 这阴风阵阵,吹得她家里跟个冰窖似的。这还没到冬天呢。庄欢裹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又开了空调,一边感叹有周迭的好处,一边打电话联系云鹤。 不巧的是,她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未接听,不知道是不是云鹤那边出了问题。 庄欢默默地往手心里哈了口气,瞅着家里那些飘来飘去的玩意儿,眼色沉了下来,不若一个个的全捏成球丢出去好了。 庄欢正想着这计划能不能行得通,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这时候还有谁会来找她? 庄欢裹着被子从沙发上下来,打开门,她见到家门口正站着一名二十几岁的青年。走廊的感应灯澄亮,青年穿着一套闲适的衣裤,黑色的头发看上去柔顺又蓬松。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头顶的灯啪嗒一下又暗了。 昏暗里,青年的面庞拂上一层淡淡的夜色,别样柔和。他微微笑起来时,嘴角边可见一对小小的酒窝,“你好,我是萧春眠,今天刚搬来隔壁,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我姓庄。”庄欢轻笑了笑。她正要关门,萧春眠的目光往她脸上瞅了一瞅,突的咦了一声,“小姐,我观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这是大凶之兆啊!” 大凶之兆? 庄欢诧异地扬了扬眉,而萧春眠透过门缝往她家里一瞥,嘶地吸了一口冷气,“庄小姐,你家的贵客可真多。” 他说的贵客……庄欢回头看了眼,家里边聚集起来的恶鬼们正嚣张地飘来飘去,阵阵阴风吹得她将肩上滑落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这些烦人的家伙已经跟了她一整天了。 庄欢颇为烦躁地皱紧眉头,萧春眠却是笑了起来,安抚的话语里带着些得意洋洋的味道,“庄小姐不用担心,要知道道上人可都称我是‘鬼见愁’,这些没眼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女子抓住了一只在她身边飘来飘去的鬼,然后像捏橡皮泥一样地将它握成一团,用力一挤压,伴随着那只鬼喉咙里传出一句急促的“救命”,她活生生将手里的东西给捏爆了。 一团黑气带着沉沉的冷意散开,唬得整个屋里的鬼顿时一静,她却是弯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庄欢刚才没清楚萧春眠说的话,看向他,眉梢一扬,“鬼见愁?” 这干脆利落又酷炫的一招看得萧春眠目瞪口呆,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默默地咽了口唾沫,“您……是不是有个‘鬼见怕’的称号?” 怕不是遇到了一个神棍。 啪嗒一声关门响,隔开了萧春眠的面容。 虽然说庄欢能一拳打爆鬼头,可总不能一晚上不睡地跟它们闹腾。到了夜里,庄欢又困又冷,偏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就算房门紧闭,那些没实体的鬼还能穿墙进来。一晚上天花板、床边和窗户外都蹲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就等着她没了防备,再把她一口吞下去。 庄欢烦不胜烦,偏偏惟一有用的辟邪符给了孟启怀,现在也拿不回来。原想着把符给他方便做任务,却没想到这之后的日子那么麻烦。 反正睡不着。庄欢冷下眼,一把摁开床头灯,掀开被子就准备先跟家里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干个痛快。然而,她不经意间发现那些到处乱飘的鬼……唯独没在卧室的阳台上停留。 就算有一两只被其他鬼给挤了出去,也很快皱着脸钻回卧室。 那里有什么不对的? 庄欢心里有些奇怪,她走上前,拉开落地窗户四下一看,发现离她家阳台不到一米的距离,是萧春眠家。 难道那神棍真有神通? 庄欢轻啧了一声,为了实验,她抓住一只鬼捏成一团便往萧春眠家的阳台丢去,而那只轻飘飘的鬼还没落下去呢,立马凌空一扭身,活像鬼似的一脸恐慌地又飘了回来。 见到此情此景,为了能睡个安心觉,庄欢二话不说来到萧春眠家门口,笃笃笃地敲响了门。 没过一会儿,睡眼惺忪的萧春眠就从门缝里钻出个头来,他发困地靠着门框,有气无力地哼唧一声:“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