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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阳光通过透明的玻璃墙照射在泳池里,一派宁和,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觉得游泳好难,但又不想轻易认输,按照宁皓远之前教的,大吸一口气,把头钻进了水里。 再抬起来,扶着墙壁,猛地咳嗽,呛得眼泪汪汪,听到了旁边的笑声,沈厢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眼镜男,他穿着一身泳衣,脸上依旧是那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哪能这么学换气。”他从泳池边上跳下来,跳到了沈厢边上。 “是你啊。”沈厢说。 她因为呛了好几次,鼻子红的厉害。 “是我啊,是不是很巧?”他笑了起来,如沐春风,丝毫没有赌场里不易近人。 “换气很痛苦吧?”他看她红透的鼻子,“我那时候学换气差点没呛死。” 他的形容让沈厢忍不住笑了:“是啊,超级痛苦,怎么都学不会。” “我教你不换气的。”他说。 沈厢没学过游泳,以为都是要换气的:“啊?还有不换气的?” 他对她不经意流露的可爱非常受用:“对啊,游泳可以不学换气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为难自己。” 沈厢很想学游泳,但又不想学换气,想让他教,又开不了这个口,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眼镜男说:“听我说,放轻松,把你的脚并拢,慢慢缩起来。” 沈厢听得很认真,她把脚缩了起来,整个人很不稳定,忍不住站在水里:“对不起啊,我刚刚重心不稳。” 她字里行间都是抱歉,别人好心教她,但她没有做到要求。 他的声音温润:“正常的,哪有新人一下子就学会浮起来,你慢一点,不要怕,手环抱着腿,放轻松,不要站起来,不稳的时候别慌张,我看着呢,不会让你淹死的。” 沈厢再次尝试了这么做,依旧是不稳,可是她这次没有再站起来,随着她平复了情绪,慢慢的浮在了水上。 “很棒啊,第二次就学会了。”他说。 沈厢也忍不住笑了。 他继续教道:“现在松开腿,别紧张,用脚不停地蹬水,像蹬自行车那样。” 沈厢蹬了两下,又呛了两口水,但感觉自己好像蹬起来了,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水底下踩自行车。 “如果感觉自己下沉,用手刨水,用力刨,把自己刨起来。” 沈厢点头。 “那你先学,这几个动作熟了就可以了,我去游一会了。” “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 沈厢看着他游走,按着他说的这种游法,扑通扑通在水里蹬起来,最开始呛了好几口,加上手在乱刨,刨着刨着整个人就浮起来了。 她在浅水区刨着游泳,一眨眼就刨出去四五米。 等她再回到起点,就看到了宁皓远。 “会了?”他问她。 她不知道是会还是没会。 “厉害啊,一点就通,都能游四五米了,游一个我看看。”他说。 沈厢学着那人教的刨式游泳,刨出去一米就被拽回来。 “谁教你狗刨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根本不是他教的游法。 “你还记得楼下那个戴眼镜的,赌钱的那个吗?”沈厢不知道宁皓远对那个人有没有印象,便描述了一下。 他挑眉,锁骨上带着水珠,映得锁骨直而深:“想起来了。” “他刚刚看我在这学了半天换气学不会,就教我不换气的游法了,还挺好用的,不用呛水。” 说完,宁皓远脸色就沉了:“狗才学狗刨。” 沈厢一时不知道他是骂自己,还是骂别人:“只要学会就好了呀。” 他没了兴致,本来是打算手把手教的,结果叫别人捷足先登了,一时不爽,把她提到了深水区:“必须学换气。” 沈厢挣扎:“为什么,我已经会了。” 他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谁tm告诉你狗刨就是会了,你就这么爱听别人的话,嗯哼?” 沈厢又到了令她恐惧的深水区,那种脚完全踩不着地的水域,阳光照在她湿漉漉的发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里头泛着水雾,声音带着委屈:“我不想学。” “我学不会换气,真的,呛水难受。” 他愣了一下,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再学两次,学不会我教你正确的狗刨。” 她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如同晶莹的水晶,闪闪发亮:“真的。” “嗯。” 宁皓远把一条手臂给她:“你抓着,慢慢的吸气,然后沉下去。” 沈厢跟着去做。 她就是学不会换气,回回都要呛得咳嗽。 “宁总,就是这么欺负太太的么?”一道男声在他们身边响起来,着重强调了“太太”二字。 他说完又忍不住挑唇:“这么粗鲁的对待一位漂亮的女士,真是一点都不绅士。” 宁皓远冷着脸,看向了那人:“绅士?” 今天在赌桌上就看出了这个男人对沈厢有意思,现在又来,说不是蓄意都没人信,尤其是宁皓远这种观察敏锐的,哪有这么巧的事。 “对别人太太图谋不轨的人有资格说这话?”宁皓远冷冷的说。 沈厢夹在中间很难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矛盾的□□,可她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