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司钺点了下头，满意的看了林苏片刻，然后才放下了青黛道：“苏儿这样美极了……”他转身拿了象牙的梳子，一边细细的给林苏梳头发，一边低声道：“三皇子向来有野心，不然也不会来我朝求娶一位公主了。朕得到消息的第二日，他私下送来的信函就也到了京城送到了朕的案头。” 林苏心中一紧，半响才低声道：“那皇上是准备帮他了？” “就算是看在苏儿义妹的面子上，朕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若是三皇子登基，对我国来说也是极为有利的。”司钺用一根丝带把林苏的头发扎了起来。他起身仔细看了看，然后才对着林苏伸手。 林苏轻轻握住了司钺的手，跟着他站了起来，等到快要出内殿的时候才低声道：“那，那位三皇子，会如何对待春燕？” 司钺脚步略微顿了一下，才道：“等到他登上皇位，那么我朝的‘玉燕公主’就是邱伦国的皇后。这点，毋庸置疑。” “臣妾明白了。”林苏低头，完全明白了司钺的意思。若是三皇子最后胜利了，那么春燕自然是一荣俱荣。三皇子不可能会抛弃了她这个背后有着一个国家的公主的。而若是他失败了，那么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怕春燕也会跟着三皇子送命。 当初答应让春燕去和亲，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又过了几日，林苏才收到了春燕的第二封信，春燕秉承了过去的一切习惯，并没有跟林苏说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说成为王妃之后越来越忙，只怕以后跟林苏写信的时间就不够了。除此之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春芽有孕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有孕……林苏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了。 她因为担心春燕而心情不好，而这后宫之中如今还有一个人刚好可以让她随意折腾。“夏妍，去厨房取一些糕点装好，我们去莲妃宫中坐坐。” 想到王琉莲曾经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而因为司钺的缘故她又不能够对王琉莲做什么的时候，林苏就忍不住想要去折腾那个女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林苏都不愿意放过想要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就算那个是高高在上的周淑娴，最后不是一样输得惨烈吗？王琉莲，就算是她还活着，林苏也绝对不允许她能够活的好好的。 “这是本宫专门给二公主带来的点心……”林苏转头看了一眼夏妍，夏妍立刻就把那点心送到了二公主司蕙的面前，并且低声道：“二公主尝尝看是否合口？” 司蕙就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王琉莲一眼，而林苏也笑眯眯的看着王琉莲。 “既然是皇贵妃赏的，你就吃吧。只是不许多吃，不然的话晚饭就又该吃不下去了。”王琉莲迎着林苏的目光，低声说。司蕙根本就不懂得两个大人之间的纠葛，笑着就捏起了点心尝了一口。 “好吃，蕙儿喜欢，皇贵妃娘娘。”司蕙笑着对林苏说，然后就一口吃掉了手中剩下的那块点心。林苏笑着对她点了下头，过去伸手摸了摸司蕙的头，低声道：“喜欢就多吃点。” 407 抉择 “喜欢就多吃点。”林苏的话淡淡的，却让王琉莲几乎要跳起来。她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叫，在司蕙不安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却只能够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林苏。 林苏抿唇笑了起来，“吃吧，你娘亲那份我给她留着呢。”说着她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笑眯眯的看着王琉莲变换不断的脸，低声道：“我实在想不到，终有一日会看到你变了颜色，再也无法伪装。” 王琉莲神色难看的看着林苏，半响才突然起身跪在了林苏脚边，“臣妾有罪，皇贵妃要打要杀臣妾都守着，只是稚子无辜……蕙儿她一向乖巧伶俐，求皇贵妃饶恕了她吧？” 一旁的司蕙懵懵懂懂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乖巧的放下了手中的糕点跪在了王琉莲的身边，抬头看着林苏。“皇贵妃娘娘不要责罚母亲……”她稚气的声音才说了个开头就被王琉莲给捂住了。 王琉莲抬头看着林苏，却见林苏依然笑着。 “你又何必如此呢？蕙儿终究是皇上的女儿，我疼爱她都来不及……”林苏说着过去拉起了司蕙把她抱在怀中，这才低头看向王琉莲，“起身坐着好好说话，你我姐妹一场，你又何必多礼呢。” 王琉莲这才慢慢起身，神色复杂的看着林苏慢慢坐下了。“皇贵妃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了，又何必跟我一个苦苦求生的人为难呢？臣妾纵然做错过，可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还请皇贵妃宽宏大量，饶恕了臣妾一时的……” “一步行差走错，有时候就会无可挽回了。”林苏把司蕙交给了一旁的奶娘示意他们都下去，这才看向了王琉莲，“只怕你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你跟皇后的密谋竟然被人听到了耳朵里面……” 王琉莲脸色苍白，浑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皇贵妃……”她声音干涩的开口，“臣妾、臣妾不过是被逼的，不过是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那景妃的第一个孩子呢？还有赵悦心，当初你与皇后合谋陷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终有一天你做的这些事情会败露出来？”林苏起身冷眼看着王琉莲，“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对二公主做什么。” “皇贵妃……”王琉莲抬头看着林苏，“为何……” “你不觉得有时候活着才更痛苦吗？”林苏冷笑，“你永远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厌烦了这样的事情，对你下毒手……莲妃，除非你大胆到再次对我下手，不然的话，你这辈子都会活在这样的惊惧之中。担心着我对你下手，或者是对你的女儿下手……” 她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了王琉莲，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除非，你杀了我，莲妃。不然你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这样的惊恐之中……”林苏看着王琉莲，挑衅的勾起了唇角，“只是，如今的你，敢吗？” 王琉莲低头看都不敢看林苏一眼，只是一双手却紧紧的握着指甲陷入了柔嫩的皮肤中，渗出一丝丝的血丝。 “莲妃，我等着你做决定。”她冷笑了一声，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到外面扶着夏妍的手出了整个宫殿。也没有乘坐轿撵，只是慢慢的沿着小路看着一路上的花草一边走一边发呆。 “主子，今日你又何必……”夏妍有些迟疑，看着林苏，“皇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莲妃的，只是耐心等待就好了。主子把自己置身于险地，若是真的莲妃对主子动手……” “那我自然不会再给她任何的机会！”林苏抿唇笑着，扭头走到了一间凉亭下面坐着，看着那些盛开的花，这才低声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顾忌一个王琉莲，也许只是为了二公主的体面，所以才……只是当初她能够为了二公主就和周淑娴合作谋害阿福和阿伦，那么日后呢？若是她自己有了儿子……我又该如何安枕无忧？” 夏妍略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抿唇不再说话。林苏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明知道是一个脓包，若是不挖掉，那么日后必然是会致命的。” 夏妍若有所思，点了下头低声道：“那奴婢回去就顺便把扶柳殿里面的人手都过一遍，小心行事就好。” 林苏点了下头，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然而，让林苏意外的是，王琉莲接下来的日子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日里面守在宫殿之中照顾二公主和二皇子，偶尔会去赵太后宫中带着二公主和二皇子陪着太后说话。除此之外，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一直到了二公主的生辰这天，司钺带着林苏亲自给办了酒宴给二公主在后宫之中过寿，连赵太后都过去了。而在酒宴之中，王琉莲突然起身跪在了中央。 “这是怎么了？”赵太后正抱着二公主逗着她说话，见王琉莲跪下略微意外了一下，就转头看向了司钺示意司钺处理。 王琉莲叩首，然后才低声道：“臣妾这些日子里面总是心神不安，夜里发噩梦之后总是能够听到一阵梵音，因此想着求一个恩典，能够去皇家寺庙之中修行，也算是为二公主和二皇子积德，求得佛祖保佑。” 她这话说的还是有些生硬的，因此在场诸人都愣住了。常星和常月这对双生姐妹更是忍不住凑到了一起低声嘟囔着。 林苏直直的看着跪在中央的王琉莲，忍不住在心中佩服这个女人。王琉莲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若是她出宫修行，那么林苏自然是可以放心了。而她出宫，只怕二公主就只能够跟三公主一样放在了太后身边养着，林苏自然也就不能够对她做什么，而这样也就保住了二公主。 这样的解决办法，这样的对自己狠心，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林苏想着，就听到司钺道：“你说要去皇家寺庙之中修行？” “是的，臣妾想要剃度为尼，为皇上，为太后，为着皇嗣祈福，也不枉费皇上和太后对臣妾这些年的照拂。臣妾心意已决，还请皇上和太后成全。” 说着她就又用力叩首，“咚”的一声脑袋磕在地板上听的林苏心中一颤。 408 宠溺 这年宫中的紫薇花开的最灿烂的时候，王琉莲带着简单的行囊坐着马车离开了这个美丽的牢笼，林苏亲自去送了她，一直目送她的马车消失在宫门之后才低声叹息了一下。 寺庙之中的日子，就算她不去做什么手脚，都是清苦的。王琉莲能够在危机之中寻得这么一条艰难的生路也是不宜，更何况，如今二公主和三公主一起养在了太后的身边，二皇子司钺本想要养在林苏身边的，但是林苏却恰好在半月前发现有了身孕，不宜太过于cao劳。 司钺沉吟了半天，最终把二皇子放在了蓝心身边养着。这些年来，蓝心眼看着后宫之中那些熟悉的脸孔一个一个消失，而蓝家如今虽然败落却也还留着一丝血脉。因此，蓝心算是彻底的老实了，虽然养着二皇子却也一样是深居简出，甚至不再主动在司钺的跟前出现。 林苏一直独占圣宠，跟常星、常月一起入宫的那些秀女早就在文景轩婚后被指了合适的人家。等到王琉莲离开之后，这整个后宫突然就有些冷清了。 等林苏意识到自己竟然觉得落寞了之后，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真的是天生的劳碌命，如今后宫平稳，司钺独宠她一个人，她有儿有女，如今又再次有了身孕，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这样的荣宠只怕是旁人盼都盼不来的。然而，有些时候，林苏还不得不把司钺往外面推。 “皇上，臣妾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皇上……”林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才不过是一个半月的身孕，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显腰身，“皇上不如招了星贵人或者是月贵人伺候？” 司钺看着林苏沉吟了半天，才缓慢的开口。 “爱妃先起身，你有身孕这礼朕不是能免则免吗？”说着，他就越过了林苏直接进了外殿坐在了主座上，然后才抬头看着跟在身后进来的林苏，“坐，别累着了。” 林苏不明白司钺这算是什么样的反应，迟疑了一下这才坐在了司钺的右手下侧也不再说话。 司钺看着她低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压下了之前的不悦道：“可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耳根，说什么话了？” 林苏心中一动，然后才抬头看着皇上道：“臣妾……臣妾觉得那些话也是有理的，如今臣妾有孕，又不到胎像稳固的时候，不能伺候皇上。如此倒是不如给后宫其他妃嫔一个机会，独占圣宠……怎么说也不是好的。” 她说着就又底下了头，“毕竟，有碍皇嗣，不能让皇上开枝散叶。” 林苏虽然没有说这些话是谁说的，然而话中的意思却也表达的没有一丝遗漏。司钺自然明白，如今在后宫之中，敢把这样的话往林苏耳中传的，除了赵太后之外不做他想。因此，他只能够苦笑，毕竟那是他的生母。 而连他都只能够退让了，又何况是林苏呢？这么想着，司钺的神色就又柔和了起来。只怕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林苏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吧？ “苏儿，过来坐。”司钺对着林苏伸出了手，林苏听的他称呼上的变化，这才微微露出了笑容，起身把手放在了司钺的手心，然后才坐在他身边，低声道：“我心中也是不愿意夫君去其他人身边的……只是，就算是大户人家中的主母也不能够独占夫君之爱……不然只怕会被说成善妒……” “难道苏儿还怕流言蜚语不成？”司钺笑了起来，手熟练的落在了林苏还没有隆起的腹部，“朕教你一个办法，隔三差五的就请御医给你把个脉，说是胎像不稳，不能够过度思虑，只怕就没有人再说你什么了？” “皇上，臣妾若是如此争宠，只怕更是早人诟病。”林苏有些气恼，白了司钺一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只怕有些不妥。还好司钺似乎并不在乎林苏的失礼，反而笑了起来，摸着林苏柔顺的头发道：“若是苏儿愿意如此使小性子把朕留在身边，只怕朕只会高兴！” 林苏又羞又恼，脸就红了起来并且从司钺的身边起来了。“既然皇上不愿意去其他妃嫔处，那臣妾就吩咐厨房准备些皇上喜欢的膳食……” “这算是奖赏朕的吗？”司钺笑着拉住她的袖子，“苏儿如今看着容光焕发，倒是让朕更加喜欢了。” 林苏扯了自己的袖子，这才叫了夏妍进来给司钺上茶水点心，然后去了叫了夏荷进来吩咐让厨房多准备几道司钺喜欢的菜。她一边交代着夏荷，一边偷偷回头看向司钺。 细想起来，似乎从很久之前司钺就是这个样子了。有时候她不顾身份的使小性子，发火，司钺反而会更喜欢。偶尔她故意做出大度温柔的姿态，司钺反而会紧绷着脸，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一样。一开始，因为心中惦念着其他的事情，林苏并没有完全在乎，然而如今后宫太平，几个孩子都好好的，她就细心的思索了起这样的情况是何时出现的。 司钺又为何如此宠溺着她的小性子，使得她越来越忘记了一些顾忌，常常在司钺面前做出一些放肆的举动……然而司钺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样，反而愈发的宠着她了。 像是感觉到了林苏的偷看一样，正在喝茶的司钺略微一抬头两个人的视线一碰触，司钺就含笑看着林苏。 林苏又羞又恼，竟然忘记了假装羞涩，一双眼睛就立刻瞪大“恶狠狠”的瞪了司钺一眼，然后才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这才连忙低头，心中更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司钺这样宠着她，果然都让她忘记了分寸。做起事情来，有时候根本就忘记了过脑子。身后传来司钺闷闷的笑声，林苏就更加气结了，转头把夏荷吩咐好了，这才直接走了过去坐下道：“皇上，可是在笑话臣妾？” “怎么会呢，只是朕看着苏儿，心情好。”司钺伸手握住了林苏的手，低声道：“看着苏儿的真性情，更让朕喜欢。” 真性情？！林苏一愣，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409 安胎 天气转眼间就越来越日，六月里面几乎是一滴雨都没有下，到了七月里面，本来天气应该渐渐凉爽的，却没有想到天气闷热了起来。又恰逢林苏妊娠反应的厉害，因此就更加难熬了。 司钺见着林苏一日日的消瘦下去，每日里面吐的比吃下去的还多，简直是心急如焚。他召集了御医院所有的御医，然而林苏的妊娠反应依然严重。 因此，司钺几乎是陪着林苏用一日三餐的。纵然司钺宠爱林苏，却也从来没有这样亲昵过，每天早上让人送了早膳过去，陪着林苏一起用膳之后才去上早朝。而中午的时候就让人接了林苏过去和他一起用膳。至于晚上，司钺更是会在用膳之后陪着林苏在扶柳殿之中走动。 接连着四五天闷热天气让林苏更加没有胃口，房间里面一直摆放着冰盆也让她心情不能够控制的烦躁。 “我说，我不想吃这个！”林苏看着面前劝自己吃饭的司钺，没由来的烦躁，推开了那送到跟前的汤，“皇上，不要逼迫臣妾……”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烦躁的心情，然而这样压抑的空气让她透不过气，导致那鸡汤的味道更是让她觉得反胃。 “呕……”林苏痛苦的捂着嘴巴干呕，一旁的夏妍连忙端了盆子过来，然而林苏的胃里除了水和胃液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等到她觉得略微舒服了一些，司钺才端了白水过去给她漱口。 林苏满眼的泪水，模糊的看着司钺关切的眼神，这才接过茶杯漱口，然后示意夏妍帮自己擦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脸，这才低声说：“我……皇上……” “没事，没事的。”司钺轻轻的搂着林苏的肩膀，“如果吃不下去，就先喝点水。下次觉得恶心了就含块姜片。” 林苏依偎着司钺，看着满桌的食物却一点吃的欲望都没有。她自己也清楚，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腹中的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妊娠反应，只要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她的胃就会扭曲起来，难受的要命。 不一会儿夏荷就带来了御医，那御医跪着给林苏诊了脉，然后才低声道：“只是天气的原因，娘娘心绪不定才没有胃口用膳的。臣回头开一剂开胃的汤药喝了就好了。另外，窗户要敞开着，透些气让空气流动起来……” 林苏被扶着躺下去休息，而司钺则跟着御医一起出去。等到林苏听不到声音了，司钺这才问道：“你老实告诉朕，皇贵妃这胎到底能不能保住？” “皇贵妃的胎像还算是稳固，只是若是天气一直这样闷热的话，娘娘的妊娠反应只怕会越来越严重……娘娘的身子向来弱，如今又吃不下去东西，到时候可能会撑不住……” 司钺面上一紧，那一直察言观色的御医就连忙道：“如今还有一个办法，先熬着没有味道的白粥给娘娘吃，配上一些开胃的蜜饯果子……” 司钺挥手让御医下去熬药了，他站在外面看了看那已经连着阴郁了数日的天空，自己都觉得一阵阵的烦闷，想到林苏如今是双身子，就更加心疼她了。 回身到了内殿，看着脸色苍白躺着歇息的林苏，司钺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无奈。现在，他只期盼着下一场大雨，然后林苏的情况会随着天气有所好转。 晚膳的时候，林苏勉强吃下去了小半碗的白粥，之后又含着姜片喝了些水，脸色这才算是好了些。司钺并不敢逼着林苏多吃，免得她反胃反而把之前吃的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