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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牧泽沉浸在喜悦里,“还行吧——我是他爹!” 沈听眠问他:“你相信他吗?” “信什么。” “你会告诉他你的秘密吗?” 李牧泽会错了意:“啊……没事儿,他不知道我喜欢你。” 沈听眠在李牧泽的腰间搓了搓:“你跟我说没事干嘛,我不介意。” “唔,我怕……” “不过你还是不要告诉他,他可能不觉得这是个秘密。” 李牧泽顿了下:“刘超他应该不会跟别人说,不过跟他说不说都没什么,我就怕他给我来一句,‘卧槽你喜欢男生,那你是不是馋我很久了’,那我会气死!” “嗯,”沈听眠忽然把头靠在了李牧泽后背上,“我得改掉一些坏毛病。” 李牧泽因为他这个动作心跳不已,骑车的姿势僵硬无比:“什、什么毛病?” “别人流露出一点点善意,就会掏出整颗心给那个人看。” 他说话的语气太认真,像小学生念课本,李牧泽抿着嘴笑:“傻瓜,当然不能这样啊。” 沈听眠蹭了蹭李牧泽的后背,又泛起不真切的困意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这样安心地困过,就好像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酸软而安全,他在疲软的舒适感里轻轻地说:“别人跟我说他的秘密,我就会告诉他我的秘密,因为我不想欠着他。” “不能这样哈,以后听我的。每个人的善意里都有权衡,你得想到这个联系。”李牧泽在车子上晃晃悠悠的,翻过手臂去摸沈听眠,被沈听眠握住了,“坏人也有好的一面呢,万一被你赶上了可就麻烦了。” “可能吧。”沈听眠仰起头,看着李牧泽随风扬起来的细碎的黑发,他闻着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你身上有桂花的味道。” “我妈喜欢这个洗衣液,”李牧泽把手收了回去,“接着说啊,让李医生给你开导。” 沈听眠有些意外他还愿意聊这个话题,于是说:“你说。” 他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好的经历,他决心忘掉那些了,虽然回忆还在脑海里不断轮回。 你被朋友伤害,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那之后,无论你再遇到多么让你感动的人,你也会永久活在被伤害的可能性之中,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即使你忍住了,不断鼓励着自己再一次去爱和信任他们,那种感觉也类似于献祭。 那些伤害你的人不论有没有歉意,都永远摧毁了你爱人的能力。 “不能是这样,你知道吧,交浅言深,这不行。人要自私一点,比如我买了根烤肠,老狗也想吃,我不会因为他是我朋友就给他吃,因为我比他更想吃。” “那是因为你们太熟了。” “不是,是我自私,”李牧泽接着举例,“但如果你想吃,我会给你吃。” “为什么?” “还是因为我自私啊。” 沈听眠抓住了别的重点:“你很喜欢吃烤肠?” “还行,我喜欢吃rou。” “烤肠里淀粉多。” “所以我吃rou肠,下次我请你吃。” 沈听眠在后面无声地笑,笑容很稚气。他平时不这样笑的,李牧泽如果看见了就会分辨的出来,这时的沈听眠很不一样。 月考成绩出来了。 刘老狗震惊不已,李牧泽这次居然考了倒十! 他这个啥都不会乱填一气的人还特么考了四十多名,这李牧泽是恋爱脑上头傻|逼了吧。 他思来想去,得去安慰安慰这个孙子。 爷非孙,不知孙之乐。 孙子快乐的一匹,翘着二郎腿在边抖边傻笑。 刘老狗稀罕的不得了:“这是悲极生乐啊?” “去去去,”李牧泽万分开心,“诶,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桌啊?” “明天下午吧,”刘老狗二丈摸不到头脑,不过李牧泽也挑不到什么好座位,“这班里四个犄角旮旯,你中意哪个?” 是啊,还得去商量商量。 说来他还挺奇怪的,沈听眠这次居然倒六。 他得是怎么考的啊?李牧泽摸了摸下巴,去前排找沈听眠。 沈听眠捧着水杯在窗边喝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接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李牧泽也乐开花了,蹦跶两步到他跟前:“干什么呢,你这背影跟老班儿似的。” “我上次没和你说清楚,”沈听眠看他忽然紧张,安抚地说,“你别这样,不是后悔。” “噢,”李牧泽压下头,抿着唇,抬起半边眼睛,显得很纯真,“那你说。”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可能会持续好几天,因为我知道我不会说出来什么好话,所以那时候你不用理我,过段时间我会自己恢复。” 原来是这个啊。 李牧泽笑得羞涩:“你现在这么在乎我的感觉了啊。” 以前也很在乎,沈听眠一字未提,平静地说:“嗯,我性格比较怪。” “这有什么怪的,我心情不好别说好好说话了,不把人揍一顿就算好的,要是有人一直烦我我肯定揍他。”李牧泽把手臂耷拉到窗台上,跟沈听眠说,“这就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他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前段时间打扰到你了?” “没有,”沈听眠在出神,不知想什么,眼睛放空,嘴上却条理清晰地回应他,“没有,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