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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是不是在打架?杀jian夫?”、“魔主和境主估计没法活着走出来……可惜不能亲眼看到战况。” 闻言,周边几人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这道友怕是没见过十年前整个太玄宗山脉都被夷平的盛况, 话说回来, 魔宫、或者说魔域还能保住吗? 外面揣测不断,里面风平浪静。 苗从殊钻进郁浮黎的袖中乾坤变成人身,穿好衣服再出来, 找了十年都没找到人的瀛方斛和鹿桑荼见状,神色微动,见他安然无恙、脸色红润,而且修为臻至大乘期,可见郁浮黎将他照顾得很好。 他们便放心了。 鹿桑荼提出想和苗从殊单独说话:“郁神主,我知苗殊什么动静都瞒不过您。但这是最后一回。” 瀛方斛紧跟着提出相同要求。 郁浮黎撩起眼皮:“不行。” 瀛方斛:“你非得盯那么死?百年前若非我和殊殊所求之道截然相反,现在他已经是我的魔后、我唯一的道侣!” 这话触到郁浮黎的逆鳞,空间重压陡然集中砸落瀛方斛和鹿桑荼的后背,压得他一个趔趄险些向前倾倒。却听郁浮黎的语气带了一丝阴郁:“若不是……算计,轮得到你们?” 苗从殊隐约听到郁浮黎说什么,但耳朵像被黑雾堵塞住,他疑问出声。 郁浮黎捏了捏苗从殊的脖颈,淡声说:“没什么。” 瀛方斛和鹿桑荼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脊梁几乎被压垮。鹿桑荼抬头看向苗从殊,稳住气息说道:“苗殊,你刚才听到我们的请求。你自己决定听不听,我想说的事情有关于你——” 苗从殊回头看郁浮黎,郁浮黎长而直的眼睫毛挡住眼眸,叫人无法看出他此刻是什么想法。 苗从殊眨了下眼睛,扯了扯郁浮黎的衣袖,在他耳旁说:“他们是我惹来的因果,也是我的情缘……过去、都过去了,但是最后一次解决,我亲自来解决。” 郁浮黎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最后一次。” 苗从殊以为他指的是最后一次容忍他和前情缘纠缠,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更多。 “必须。” 苗从殊拍胸口担保,然后深吸口气,朝瀛方斛和鹿桑荼走去,这还是阔别几百年头一次以如此平静的心态面对他们。 早该来一次开诚布公的和平分手了。 因为修为而膨胀的苗从殊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看到鹿桑荼背后嗡鸣的鬼头妖刀,脚下一转还是来到瀛方斛身边:“说吧。” 瀛小漂亮虽然嗜好诡异,但是感觉比较好说话。 瀛方斛扯了扯唇角,把苗从殊拉进自己的识海。他的识海是广阔浩渺的血红色焦土,如早期闻之色变的魔窟。没有苗从殊后来种起来的菜地,只有死气沉沉的焦土。 冒着血腥味的焦土才是魔窟,是他有意识以来便挣扎生存的地方。瀛方斛如是想着,明明最开始苗从殊是属于他的,可为何连魔窟都得到了他的馈赠,唯独自己什么都没有? 苗从殊:“你这识海,多少种点菜。”修士的识海便是心境,心境如何,呈现出来的识海便如何。 瀛方斛:“你送我的草原还不够绿吗?” 苗从殊:“不然养点鱼?”反正生机勃勃就好。 瀛方斛:“然后同类相残?” 苗从殊:您这样我们就没法正常交流了。 “嗤。”瀛方斛睨了眼苗从殊,单手扯开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和腹肌。 苗从殊挡住眼睛:“别这样,冷静点。” “你脑子里想什么?”瀛方斛在心口处划一刀:“我挖心拿点东西而已。” 苗从殊:“你何必裸上身?” 瀛方斛:“我乐意。” 苗从殊:你开心就好。 瀛方斛的手指很修长,指甲黑色的、尖尖的,看上去很漂亮。他用长而尖的指甲剖开心口、划开心脏,从里面取出一滴绿色的水珠,然后白着脸递给苗从殊:“拿去。” 苗从殊接过水珠装在灵器里,问道:“这是什么?” “蛇鳄之毒。”瀛方斛轻描淡写,手指甲往心口那么一抹,伤口瞬时完好无损。“我杀了上万头蛇鳄,取出来的毒,存在心口才炼出这么一滴。” 苗从殊愣住,瀛方斛疯了?蛇鳄之毒对修士的伤害有多强大有目共睹,他把那么多蛇鳄之毒存在心口炼化就不怕死吗? 瀛方斛见他满脸震惊,‘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是尸傀,世间剧毒再可怕也毒不死一具尸体。” 苗从殊瞪大双眼,低斥:“你不怕死吗?” 所谓尸傀便是将自己杀死再锁魂,利用无数残忍的方式将躯体和神魂再度融合,过程极其痛苦,而且危险。 一不小心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瀛方斛:“这是我的道。”他追求的修罗道,没有生死的区别。 朝闻道夕可死矣。 瀛方斛从不后悔自己选择的修罗道。唯一遗憾的事情便是百年前不懂事,强求苗从殊和他同道修行,要他跟着变成尸傀。 结果便是苗从殊跑了,他还死不悔改,企图以自身为例告诉苗从殊不要害怕,可以跟他一起走。 苗从殊愣神之际,瀛方斛突袭,碰了他的脸又迅速缩回去。 “我突然觉得你还是活着比较好,”他歪着头,表情在回味刚才的触碰,有点病态:“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