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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人间还是修真界,过得快乐就好。当然我最喜欢昆仑,因为有你在。”苗从殊耸了耸鼻子:“我闻到烤羊的香味了。我们到了。” 他们看着对面一栋临江酒楼,名为仙临府。据闻曾有仙人驾临品尝此地全羊宴,心喜而一剑开道引大江水灌溉。 此地便名为仙临都,自此发迹。 他们两个进去后发现不仅有烤全羊宴,还有歌舞可看,还能在小隔间里独自品尝全羊宴和歌舞。当然若想与人同乐,也可在商量过后,推开小隔间两侧的木门。 开宴的金老爷在最前面的大堂,正抱着刚满月的小儿子同前来祝贺的人寒暄,不时招呼贵客。 苗从殊便和郁浮黎先挑了个视野好的小隔间,在门口时忽然瞥见左边楼梯正有人上来,那是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鹿桑荼! 苗从殊快人一步推着郁浮黎进去,那厢的鹿桑荼似有所感的抬头,只见到关上的门。 小厮:“侯爷?” 鹿桑荼便继续走,隔间恰好就在苗从殊那隔间的隔壁。他进去后不久,右侧的隔间也有人进去了。 那人天生少白头,一头泛着银光的白发在灯火之下格外醒目。他回头,却是张俊美如谪仙的面孔。 对面楼梯间,瀛方斛皱眉阴冷的扫视了眼身旁跟着的小厮:“滚。” 小厮立马滚了。 这少年人瞧着极是漂亮,秾李夭桃似的明媚,却是个脾气乖僻的怪人。 实在得罪不起。 瀛方斛一人进了隔间,心情特别烦躁。 那厢隔间里,郁浮黎抱着胳膊问:“你躲什么?” 苗从殊若无其事:“没有躲什么。我就是迫不及待想品尝全羊宴。”他推着郁浮黎到桌前坐下,桌上有开胃菜。 主菜还没上,外面精彩的歌舞已经开始,苗从殊本来想先欣赏歌舞,但探出头不经意瞥见对面正是满脸郁气的瀛方斛。 吓得他赶紧挡住额头偏向左边,左边是鹿桑荼。苗从殊倒吸口凉气,又转向后边,右边却是灯栖枝。 四面埋伏,何等险境! 苗从殊迅速缩回去,乖巧坐在原位,不看歌舞了。 郁浮黎大佬似的躺靠在太师椅上,半阖眼皮盯着苗从殊看。下午暑气受扰而没精神,现在不热了,人精神了,便也有了秋后算账的心情。 “说说看,那修罗道的魔修怎么回事?” 苗从殊装傻:“就那一回事。” “你们不是欠债关系,听他话里那意思,似乎和你有过一段?” 苗从殊连忙摇头否认:“那哪能。可能是当时我住他家给了太多关爱,他一时误会错付真情。” “是吗?” 苗从殊‘嗯嗯’点头。 郁浮黎沉默半晌,突然开口:“过来。” 苗从殊缩了缩肩膀,附耳过去,听着郁浮黎小声说话,表情微惊透着点茫然:“在这儿?” 郁浮黎摸着苗从殊的脖子,淡淡应了声。 苗从殊:“太刺激了吧。” 郁浮黎温柔的说:“你此前不是嫌寻刺激去了吗?我反思了,是我不好,平时心太软、没考虑到你的需求,现在就来送你刺激。”他语气更温柔的反问:“苗苗不喜欢?” 苗从殊:“……喜欢。” 他蹲下去,瞥了眼郁浮黎。 迟疑片刻,再抬头,但见郁浮黎半阖着眼眸,没甚表情,仿佛是个清心寡欲的神。 他唇色、瞳色一向都很淡,只有些时候,脸会浮现一丝浅淡的红色,像是白玉染了一抹淡淡的胭脂,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苗从殊只要想起来,心脏便会砰砰跳得飞快。 眼下又想到左右前方都是曾经的前任,里外周围全是人。他们无知无觉的吃喝嬉笑,光明正大,坦荡赤诚,唯独他和郁浮黎在这一方静谧的空间里。 哪怕不碰触,眼神一对也觉心意相通。 外头丝竹歌舞,旁边的隔间笙箫弹唱。响闹与清静并存,倒也说不清、比不出哪首曲子更为悦耳动听。 许久之后,苗从殊抓起桌旁的茶水倒出来喝,没吐出来而是喝下去了。 郁浮黎眸色深沉,额头上沁着薄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声音低哑,整个人性感得不行,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拇指贴着苗从殊红红的唇角:“等一下还怎么吃羊rou?” 苗从殊咬了口郁浮黎的指尖,松开来,见指尖一抹白色痕迹便笑起来:“洗干净就行。” 郁浮黎想着,苗从殊平时懒懒散散修炼不勤,可若是用起心来,谁能不甘愿死在他身上? 他吻了上去。 有人敲门,全羊宴送过来。 按礼,苗从殊得亲自去向金老爷道谢。 郁浮黎不动:“去吧。” 苗从殊便提着全家福给他准备的礼物过去了,见到人群中长得好似弥勒佛的金老爷。金老爷第九房小妾刚给他生了第一个儿子,所以他高兴得举办全羊宴。 金老爷一见苗从殊,率先看见他红肿还破了个角的嘴,不由关心询问:“苗老弟,你可是上火了?” 苗从殊喝了口水,闻言笑说:“没,刚吃了点东西。” 金老爷哈哈笑:“吃什么东西能肿成这样?要说全羊宴也才刚上,其他都是冷食。冷食可不撒胡椒粉,辣不了苗老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