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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林婷的婚姻一直是家里亲戚茶余饭后的谈资。谢屿外公把林婷许给谢晖那会儿,谢晖还没像现在在京市占稳脚跟,头几年谢晖好歹还会在人前装个样子,后来随着外公身体愈发不好,从一线退了下来,谢晖就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家里那些亲戚但凡有点眼色,或者听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差不多都知道林婷和谢晖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林婷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十几年过去了,还是和从前一般好看,不仅如此,现在还事业有成——林婷自己经营的那家公司虽然比不上谢晖的公司,但好歹也在京市叫得上号。不管是事业还是家世林婷都实在太优越,免不了遭一些人妒忌。他们拿不了林婷的家世事业说事,就挑着她的婚姻说事。 前几年外公身体不好,进了好几次院,那些流言蜚语被林婷勒令禁止,才没传到老人家耳里。但是林家家大业大,亲戚一大群,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除了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外公。 林婷这些年因为婚姻被人说三道四,谢屿不想林婷离婚后因为儿子出柜又被人评头论足。 吴元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拍着胸脯保证道:“知道了!你放心!” 谢屿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屿这些天太忙,都没关心吴元回家这事,要不是早上吴元打了通电话让他来他家,他都不知道吴元已经回去了。 “就前天。”吴元想到前天归家时的画面,心里还有点发怵,“说起前天回家,我到现在腿都还有点疼。” “怎么了?”谢屿看他。 吴元弯腰搓了搓膝盖骨,“我那天在家门口跪了一天。” 谢屿叹了口气,“是我来晚了。” 吴元抬头看他,眼里说不出的感动。 “错过了这场好戏。”谢屿把后半句话说完。 “cao。”吴元觉得他妈自己脑子刚刚是进了水,悲愤地嚎道,“有没有良心啊你?!” 谢屿笑了两声,“后来呢,你爸没打你?” “哪能打啊,毕竟外公……”吴元顿了顿,道,“反正没动手,但跪着也没多好受。” “跪那么久,你爸是让你跪外公吧。”谢屿说。 吴元“嗯”了一声,“外公过世了那么多天了,我才回来是有点混账。” 吴元也知道他爸让他跪是为了跪外公,他一跑跑那么久,连外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也该去跪跪老人家,送外公一程。 “你这几个月跑哪去了?”话题有些沉重,谢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去隔壁市找了个工作做了。”吴元拎着一大包东西的手有些酸,把东西放到地上说道。 “你不是说你吴境泽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做任何一份工作吗?”谢屿说。 “吴境泽也怕饿死啊。”吴元说,“又是断粮又是居无定所,我不工作会死人的。” “你找了个什么工作?”谢屿问。 “找了个服装加工厂做织坊男工。”吴元说。 谢屿半天没说出话来,用又是佩服又是怜悯的目光看着他道:“你爸要知道你离家出走是去做这事,抽你一顿都是轻的。” “没法啊,”吴元回顾自己待在那加工厂的几个月,也想抽自己一顿,“我当初离家出走,怕我爸在京市找到我人,我连夜就跑到了隔壁市去了。” 吴元本来以为出了家门后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想到跃没跃起来、飞也没飞起来,在半路上折了腰。不仅钱没带够,卡也被限了。想得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没那谢屿及时出资的几千块钱,吴元只怕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看,你还是听你爸的,去当个兵吧。”谢屿说。 “当兵是不可能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吴元说。 “你还说过‘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谢屿觉得吴元完去就是“真香定律”的真实写照,道,“我看你这次回来,再想走估计是难了。 ” “……欸,那我……” “小元,小屿?”后面忽然传来的男声,让谢屿一僵,也让吴元一下子卡了壳,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谢屿没扭头,盯着吴元。吴元被谢屿盯得头皮发麻,尴尬地看了一眼谢晖,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叔叔好。”鉴于林婷和谢晖正在办理离婚的关系,吴元没敢喊谢晖姨父。 谢晖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回到谢屿的背影上,他出声问道:“和你说话的是谢屿?” “啊?”吴元瞄了一眼谢屿,谢屿抿着唇没吭声,他只好支支吾吾地回应道,“嗯……” 谢晖皱了皱眉,似是对谢屿这样的态度很不满,冷着声音又唤了一遍:“小屿。” 谢屿忽然有些反感起来,这么亲昵的称呼,由着谢晖念出口,竟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谢屿不想看他,也没打算转过身。谢晖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声音拔高了些,“你对你爸就是这态度?林婷是这么教你的?” 谢屿本来打算不管谢晖说什么话,都把他的话当屁放了,结果当他提到了林婷,还是以这种方式提到林婷,谢屿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谢屿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道:“林女士没有这么教我,这样教我的是你。” “你说什……” 谢晖话说一半,就被谢屿打断道:“对孩子不闻不问,对妻子不理不睬,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我这样对你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