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穿成皇帝的铲屎官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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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提供的食物也不太寻常,都是一些半流质的营养液,据说可以减缓新陈代谢,同时减少星际跃迁给人体带来的负担。

    总而言之,听上去全是一些高大上。

    东三头星据说已经是这艘舰艇到达的第五站,船上已经有不少从各个星球上来的候选者,比他们稍微早一点上船的,就是土气兄弟东三尾星的人。

    那颗矿业星的人口比东三头这边更少,入选的也少些,一共只有九个人,看上去高高壮壮,一看就比其他人结实很多。

    两拨人莫名其妙就有一股子心有戚戚焉,相视打了一个无声的招呼。

    克罗宁是东三头星最后一个上船的,他急急忙忙的冲上通道口,鞋子都差点掉了一只。

    他上来不过五分钟,通道口的舷梯就收了进来,舱门关闭,所有的乘客都坐进了自己的舱室里,等待十五分钟以后的星际跃迁。

    鸡蛋壳慢慢合上,景溪终于觉得有点紧张。

    上辈子他连飞机都坐得不多,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体会这种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只不过可惜的是,和电影里有些不同,他现在既看不到深邃的星际空间,也感受不到高速运行或者颠簸感,一切都显得悄无声息,如果不是舰艇上的广播,他甚至不知道这一次跃迁已经结束了。

    景溪按了一下cao控屏,鸡蛋壳重新打开,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星球,舷梯落下,又准备迎接新的客人了。

    “这也太酷了!”克罗宁轻声对景溪说,“我真没想到,长途旅行原来这么快!”

    “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伊定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当然,除了靠好运气,你大约以后也没有机会坐这个了。”

    克罗宁瞪了他一眼,没理睬这家伙。

    这是一颗相对繁华的星球,上来的人也多,大约有七八十个人,又填满了一部分鸡蛋壳。

    然后继续之前的流程,闭仓,跃迁,无声无息的到达。

    如此大约又进行了七八次,鸡蛋壳几乎装满了,这回的船上通知是,蓝巡号准备进入长途跃迁模式,需要大家在休息舱呆更久的时间。

    舰艇上的船员都是帝国的现役军人,穿着笔挺的制服,看上去专业而严肃,一字一句都斩钉截铁,舰艇上的乘客大约也不愿意在一开始就招惹麻烦,所以都还算配合。

    景溪就只听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低声抱怨:“这里连澡都不能洗,也不好化妆,难道让皇帝直接看我们素颜的样子嘛?”

    景溪这才发现,飞船上不少人都是盛装打扮过的。

    精致的发型,漂亮的妆容,也不知道经过几天的长途飞行,还能保留多少。

    再看看自己,一件简单的薄线衫,乱糟糟的头发,景溪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太不当一回事了?

    算了,他又不是真的去相亲,景溪笑。

    这时候,飞船里已经彻底的安静下来,景溪按照广播的提示喝完了一包营养液,调整好了休息舱的睡眠模式,灯光瞬间微弱下去,只有循环播放的广播不断提醒乘客全身放松,不要紧张。

    景溪原本还以为长途跃迁和之前的感觉差不多,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似乎就在一瞬间,广播的声音突然停止,他似乎进入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明明是身处密闭的飞船船舱里,却又似乎能够看到星空。

    景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无数星光在他身边闪烁,时间彻底静止,空间却像是一根柔软的弹簧,通过不断地压缩和释放,他们轻而易举就将一朵朵星云抛在脑后。

    整个银河系就这么完全展开在他面前,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结构,就像是一个带着四条螺旋状花纹的银盘,花纹就是银河系的四条悬臂,年轻的恒星,尘埃和气体多半集中在这些地方。

    景溪觉得其中有些星球显得格外显眼,但那并不是因为恒星的光辉,或者其他发光物质的影响,而是另一种……更深邃的共鸣。

    就像是灵魂层面的振动,交响出一首和谐的奏鸣曲——景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文艺起来。

    他举目眺望,在银河系第三悬臂边缘,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光芒尤其耀眼。

    景溪一看到那颗星球,就觉得格外的亲切和熟悉。

    就算对星际图并不了解,他也知道,那里就是母星地球了。

    rou眼看起来,他们现在距离母星还十分遥远,但是景溪似乎又能够清晰的听见某种脉搏的跳动声,就像是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感觉。

    非常亲切,非常依恋。

    这时候,遥远的母星皇宫里,年轻的陛下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短暂脱离,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听见星际间传来某种呼唤,微微渺渺,又似乎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这又是元老院捣鼓出来的花样?皇帝陛下怀疑的皱起眉头。

    前几天,大公爵抱怨他发出了不合时宜的波动,引起了整个帝国高级进化者的担忧。

    “您的成熟期已经迫在眉睫了,”大公爵再一次警告皇帝,“请尽快找到一位合适的伴侣,要不然,我们连一个好觉都睡不了!”

    “那只是一次意外,”皇帝冷着脸说,“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其实,他对这件事根本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