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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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徽兮忽而转变的语气令得宴会气氛僵硬下来,特别是徐夫人一点点听明白盛徽兮话中绕来绕去的意思,脸色是一变再变。 沈鹤眯着眼睛蜷缩在盛徽兮的怀里,酒劲还没过,昏昏欲睡,耳边是盛徽兮的声音,听着像极了催眠曲,更加困了。 盛徽兮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最后停下来转身,面纱之下的声音依旧空灵纤细,开口之话却更加大胆,“夫人刚才所说沈姑娘我听着也十分亲切,也十分喜欢,可……盛朝为生烟玉之国朝,亦如盛氏为育烟玉之宗氏,如何敢用一句亲切便背弃?” 众人倒吸一口气,此女言语未免太狂妄,竟然拿盛朝说事。 落霜脸色煞白,拉住盛徽兮的衣袖,阻道:“盛……姑娘!” 她想起方才夫人所提醒之事,小姐二字入喉咙就硬生生变成了姑娘。 这句话成了火上浇油。 盛徽兮抓着帕子的手忽而收紧,“烟玉愚笨。”她瞬间收敛了气势,“烟玉之姓是取盛朝之盛字,夫人大概误解成了其余意思,才会说盛不吉利,此为烟玉之过,望夫人原谅。” 徐夫人惊道:“你……放肆!” 这丫头在讽她失言冒犯圣上,冒犯朝国。 沈鹤眼皮子一下子睁开了,不过不是被那大喊大叫的女人吓到的,而是因为盛meimei抱他却忽然收紧的力度给吓到了。 他抬头,瞌意完全没有了。 他在盛meimei的怀里,特别清晰地感受到盛meimei身子在发抖,也不知是被那个大喊大叫的女人吓到了还是气到发抖。 他认识盛meimei那么久,不是没见过盛meimei生气,但从来没见盛meimei生气的时候露出害怕的模样。 沈鹤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等着那个令盛meimei如此的罪魁祸首,寻思着要如何让盛meimei高兴。 在他的认知里,谁惹盛meimei不高兴,他就去惹谁不高兴,如此,盛meimei就会高兴了。 一声声响亮的鼓掌声伴随着一个戏谑地声音响起,打断了沈鹤的计划。 沈鹤望去,看见了熟悉的人。 那声音的主人徐承尧道:“母亲大人,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我在门口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了。” 徐承尧身边还有两人,一男一女。 少女上前,身轻如柳絮,婀娜优雅的走近徐夫人,行礼道:“阿娘。” 一句阿娘便点名了此少女的身份——徐夫人的小女儿徐婉。 而徐承尧身边的少年,是亓官誉。 亓官誉追着沈鹤出了徐府,撞到了要去徐宅的徐承尧,徐承尧便拉着亓官誉一起来徐宅了。 徐婉面如桃花,时不时地看向亓官誉,对徐夫人说道:“娘,这是哥哥的朋友,亓官公子。” 亓官誉瞥了眼盛徽兮怀里瞪着亮晶晶双眼的猫。 徐夫人一眼看出女儿的心思,对亓官誉便亲切万分,更是把刚才和盛徽兮的不愉快都忘了,和亓官誉融洽闲聊。 三人说话,倒也没注意盛徽兮。 落霜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没闹大,“小姐,你喝杯茶吧。” 盛徽兮却怔怔看着徐承尧出了神。 落霜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嗯?沈鹤看了看盛徽兮,又看了看那个被盛徽兮盯着的少年,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有戏的节奏? 徐承尧与在场官人客套闲聊,亓官誉坐在席位上,眼睛直直盯着盛徽兮怀里忽而亢奋的猫儿。 徐婉一直注意着亓官誉,顺视线看去,一眼看到了身姿曼妙气质清冷的盛徽兮,小声问道:“娘,那是哪个家族的小姐?为何我没有见过?” 徐夫人笑容僵了僵,又道:“这位是沈庄来的……沈姑娘。” 沈鹤一下子站了起来,毛都气得立起来了,什么沈姑娘?还沈姑娘?你丫得叫沈夫人得了你叫什么徐夫人! 盛徽兮手疾眼快抓住了要跳出去的小祖宗,抚摸小祖宗的背以做安抚,也像是在安抚自己一般,随着小祖宗气焰消了,她也冷静了下来。 这里不是沈庄,面前的这个也不是徐姑姑,惹恼了徐夫人,她一人倒霉事小,连累沈哥哥事就大了。 一个姓氏而已,说到底,她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何无缘由地感觉生气。 徐婉见母亲脸色不好看,便没有上前和盛徽兮亲近,又见盛徽兮一直盯着自家哥哥,便去自家哥哥身侧问道:“二哥哥,那位沈姑娘看着你呢,你认识她?” 徐承尧顺视看去,和盛徽兮对视,愣了愣,“不认识。” 徐婉道:“方才母亲生气似乎是因为她……” 二人说话之际,盛徽兮竟起身一步步走近徐承尧。 落霜见小姐魔怔了一般,在身后急得想要拉住小姐,可在盛徽兮怀里的小祖宗却打了鸡血一般跳进落霜怀里乱蹦乱跳,吓得落霜费劲去抓,生怕小祖宗摔了。 盛徽兮站在徐承尧面前,这才停了下来。 她有些恍惚,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一些经常梦见的画面。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徐承尧,随着徐承尧的脸庞轮廓越发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眸之中,她脑海之中极速闪过的画面才越发清晰,某一个瞬间,脑子画面上的少年五官与徐承尧重合。 盛徽兮惊而回神,脑中一片空白。 她曾经认识,这个人。 徐承尧觉得这双眼睛十分好看,“你认识我?” 盛徽兮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徐婉就抢先开口道:“二哥哥,你这句话问出口,哪一个倾慕的小姐姑娘不会顺着说认识你?” 徐承尧戏笑,“你嫉妒?” 徐婉瞥了一眼亓官誉,“二哥哥四处沾花惹草落得欠了一堆风流债,我有何好嫉妒的?” 徐承尧哪里不知小妹的心思,对徐婉道:“昨日我听了你的新曲,觉得十分有趣,不若今日宴上再奏一曲让众人一观?” 徐婉极快地虚瞄了眼亓官誉,面带晕红,“二哥哥莫要胡说,我这曲可不是给你们赏的……” 语言上虽没答应,却有种不想推脱的意味。 二人一对一答,直接忽略了站在一旁的盛徽兮,似是一同故意忽视。 沈鹤憋着股气想要跳出去,又被落霜死死按着,只得从鼻腔里闷出一声声细微的低音,如珍珠那样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几次要跳出去伤人都未得逞,便整个身子缩回去。 像是猫儿捕捉猎物的模样,先隐藏起来等待时机,再趁机抓获目标。 他就等着落霜放松警惕,然后他就脱离她的魔掌,去给那个嬉皮笑脸的徐承尧致命一击。 敢故意忽视他的盛meimei,哼……只要他一爪子下去,保证让这个徐承尧笑不出来。 沈鹤蓄势待发的模样亓官誉看在眼底,从进宴厅便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生人勿近表情的亓官誉不知道从这只猫此刻的模样补脑出了什么,憋着憋着就笑了,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徐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看亓官誉精致帅气的脸,便被亓官誉清浅的笑容迷了眼,以为亓官誉想听,立马道:“我这就让人准备古琴!” 徐承尧在即将被沈鹤攻击的前一秒终于看向了盛徽兮,“小妹新学的一曲《广陵散》需要一伴舞之人,不知姑娘可会此曲舞步?” 徐婉瞪眼,谁说了要奏这个曲子了? 盛徽兮垂帘道:“烟玉不会。” 徐承尧眯眼笑道:“此曲不难,听沈叔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怎会未听过呢?” 盛徽兮不答。 徐承尧又道:“宴上舞姬皆会,沈姑娘这般精通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呢?” 盛徽兮见他咄咄逼人,反问道:“那你为何不寻舞姬跳?拿我与舞姬对比是何意?” 前有徐夫人言语暗讽,后又来一徐公子再讽她?看她笑话? 徐承尧见盛徽兮的眼眸蒙了层雾,怔了怔,随即笑道:“姑娘误会了,只是……母亲十分爱看这支曲的舞。”说罢,他望了眼不远处的母亲大人,再看向盛徽兮,意有所指。 似要帮她。 盛徽兮神色松了松,看向宴会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娘,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道:“多谢公子,可烟玉确实不会舞。” 徐承尧还想劝说,盛徽兮又道:“公子不必担心,烟玉可为徐小姐以箫伴奏。” 说罢,盛徽兮唤落霜去寻她从沈庄带来的箫。 徐承尧怔住,只因那一句“公子不必担心”他便知,盛徽兮知晓了他劝她伴舞的真正意图。 徐婉趁着机会一把拉过自己的哥哥去一角落,压低了声音着急道:“哥!你胡说什么啊!广陵散这曲子我没怎么学过啊!” 徐承尧瞪眼,也急了,“怎么会没学?几年前我、你还有大哥被阿娘逼着去学琴棋书画的时候,都学过这个,你不是被先生老师拎到阿娘面前夸得差点上天了吗?” 徐婉捂脸,方才的端庄淑良样全没了,“我又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曲子,怎么可能学得很好!” 徐承尧懵了。 徐婉气道:“你干嘛说这个曲子,就不能说个《凤囚凰》吗?!!” 正常人哪里会拿这个曲子去传情撩人?! 徐承尧看了眼亓官誉,亓官誉好巧不巧得看向徐承尧,徐承尧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出了幻觉,他总感觉亓官誉眼里有一丝看戏的笑意。 徐承尧一咬牙,拍拍胸脯,认真地说道:“你按着以前学的那样弹,那个沈姑娘厉害,她伴奏,怎么样你也能弹出个样!” 徐婉瞪道:“你小看谁呢你,我自己都能弹出个样,哪里会比不上她!主要是……主要是……” 徐承尧:“你会啊?会不就得了?” 徐婉气急跺脚,“可这个曲子弹了也白弹!!” 这哪里是传达少女心事的曲子,又哪里是表现少女才气魅力的曲子? 徐承尧恍然大悟,凑近徐婉,斩钉截铁地说道:“相信我,亓官公子就喜欢这样的。” 徐婉眼前一亮。 徐承尧挑眉似在暗示徐婉什么。 徐婉收到徐承尧的意思,认真的点头,“明白了。” 亓官誉静静地端茶慢饮,看向徐承尧兄妹,眼眸微眯,将刚才一切收入眼底,只看戏之色,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