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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不做让你cao心的事的。” “我知道,mama赚钱辛苦了。我肯定好好读书,多拿奖学金减轻你的负担。” “我没有不自爱,是要搬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找了班上的男同学帮忙。当时问了好几个同学呢,就只有一个人帮忙。肯定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注意影响,只找女同学帮忙。” “看您说的,我哪有什么小翅膀呀,我不是风筝么?飞得再高,线也攥你手里呢。” “总之,你放心啦。我自己的事,我都会弄得好好的,绝不给你增加负担。” 挂断电话后,温女士适才的那些话,仍旧是像是连珠炮仗一般在陆之韵的脑海中爆响。 她抿了抿唇。 假如是十五岁的她,听到温女士这样的质问,会觉得委屈、难堪,会不敢再和孟飞白接近,甚至会感到羞愧,会觉得自己做了很不应当的事,甚至为了不被人说,会主动疏远孟飞白。 当然。 十五岁时,陆之韵并没有邀请孟飞白帮她搬东西,也不会在面对邻居时实话实说正面刚,也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 她是二十七岁的陆之韵。 一想到现在她遇到的这些,就是曾经那个弱小、可怜、无助还要努力做得完美、成为别人口中的完美小孩的自己所努力避免遭遇的,她心里依旧很难过。 为过去的自己感到难过。 她一直都知道,她始终活在幼年的创伤里。 然而,她心底越难过,脸上反而绽开了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 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那些邻居对着她的mama温女士嚼了舌根。好像有一部分把面子看得大过天的人是这样的——他们永远在寻求别人的认可,力求不被排斥。当他们的家人或者孩子的一些行为被外面的人拿来刺了他们,他们永远不会帮家里人说一句话,也永远不会反驳回去,只会回家责难被外人刁难的人,认为被刁难的人让他们丢了脸。 毫无疑问,温女士是“窝里横”之中的一个典型。 陆之韵心底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愤怒——对那些嚼舌根的邻居的愤怒,对温女士的愤怒。 愤怒令她失去理智。 也不去顾虑什么少年情怀总是诗、少女的羞涩等等,也不想再像曾经十五岁的自己一样搞什么偷偷观察、爱在心口难开、因为他的举动独自欢喜然而他并不知道、慢慢接近温水煮青蛙。 她选择速战速决。 他们越是诟病、不让她做的事,她偏偏不要违背本性偏偏要去做。 于是,她放下手机,打开公寓的门,往外面走了几步,站在对面的一扇门前,抬手就敲。 “咚咚咚——” 门被打开,她望着那个长相过分精致漂亮的少年,扬起一个笑:“同桌,早恋吗?” 孟飞白愣住了。 脑海中像是有一万匹马奔腾呼啸而过,心底想的是—— 现在的女孩子都玩儿得这么野吗? 这也太快了吧? 今天才认识就早恋了?好像不太慎重的亚子。 他不应该答应,这太草率了。不是说,太容易得到的事物总是不会被珍惜? 他垂眸,耳颈、面颊白里透红,眼睫低垂,漂亮的脸蛋上有一种羞涩的冷然。 但。 他的手不由他使唤,已自己握上了陆之韵递过来的那只手。 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嘴巴也不由他使唤:“嗯。” 这时,陆之韵握紧他,五指挤入他的指缝,抬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唇角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淡淡地说着他白天说过的话。 “学习不香吗?游戏不香吗?谈什么恋爱。我不早恋的。” 她用着揶揄的语调。 孟飞白神情间闪过几许不自然,面颊上的薄绯深几许,要抽回自己的手。 偏偏这时,陆之韵又问:“你初吻还在吗?” 孟飞白更不好意思了。 他梗着脖子,不想说还在,怪难为情的,也不想撒谎,怕她真的相信,于是撇过眼,看向走廊墙壁上的墙砖,红着耳朵,低低地“嗯”了声。 下一瞬,孟飞白只觉手上传来一股力道,便被陆之韵扯了过去,一时不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整个人都摔在陆之韵身上。 他敏捷地用另一只手撑住了陆之韵旁边的墙,将将站稳,陆之韵恰到好处地一仰头,便吻在了孟飞白唇上。 他下意识地睁大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 她也太会了吧? 下一瞬,他的心跳一阵儿快过一阵儿,仿佛有一群小鹿在他心头乱撞。 她的舌头顶了过来。 这怎么搞? 温软的,香滑的。 下意识地,他用自己的舌头勾缠着她的,青涩地回应着。 几分钟后,两人的嘴唇都微微有些肿。 二人面面相觑,手还握着。 孟飞白略略有些窘迫,原本还算宽松的裤子在此刻格外紧绷,幸好上面的T恤是宽松版,她应该看不出来。 静默片刻,陆之韵说:“我先回去洗漱了。” 孟飞白的喉结动了动:“好。” 此时,面对青涩版的孟飞白,陆之韵下意识地就成了老流氓:“要我给你直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