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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咤倒是幸运,陆七小姐可是众所周知难啃的硬骨头,又漂亮,又受过新式教育,却又守着旧式的礼节,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妻子了。” …… 吴咤自己心里也得意。 和这边喝了,少不得要去同他的那些朋友们再喝一席,听他们聊天,讲的无非是房子、车子、股票、钱。 他们都捧着他,恭贺他,场面话说完,也都聊起了女人,称他幸运。 又说。 “前儿微草堂的事儿你们听说没?” “什么?” “孙老板原本有个老婆在乡下带孩子,他在这边讨了二房,二房太太人漂亮,平日最爱作威作福,孙老板也都护着,却不知那二太太竟和伙计搞在一起了。孙老板病重时,二太太便携了他的家私,同伙计私奔了。” 之前在陆家的宾客面前,吴咤还注意着言行举止,并不肯十分多话,这会儿同只自己的数位好友一起,倒没了顾忌,敞开了话匣子。 他轻蔑地微笑道:“要我说,女人在外面胡来,都是男人无能。一个男人,但凡有几分本是,一定能将他的女人治得服服贴贴的,绝不敢在外面捻三搞四。” “你么,我们自然是信的。陆七小姐这样多少世家子弟都拿不下来的大美人儿,都到了你手里,你还有什么不能的?” 幸福感漫上心头,吴咤想起陆茵梦的样儿,内心有种极大的优越感:“亏他们怎么忍得下,这不成了乌龟王八么?” 这厢正说着,一直侍候在庄南生、赵香君这桌的小蝶却在给庄南生斟酒时,悄悄地递给他一张纸条,低声说:“这是七小姐叫我给您的。” 庄南生不动声色,面色却沉了下来。 她怎么敢?! 悄不做声地打开纸条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两行娟秀的钢笔字—— 我在走廊边的第二间房等你。 ——lu 只扫了一眼,庄南生气得胸口疼,只将那纸条揉成一团,攥紧了,揣进兜里。只当没这回事。 小蝶心中惴惴,虽惊艳于庄南生的容貌,却也因他的气势怕她。总觉得陆之韵这一举动像是在玩火,庄南生岂是一张纸条便能叫得动的人?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待赵香君被人叫走,其他人没同庄南生搭话时,她又照陆之韵的吩咐,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说:“七小姐还在等你。” 庄南生连微笑都是冰冷的:“那你便告诉她,我不去。倘她再令人来sao/扰我,我必不客气。想必陆老爷陆太太很愿意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小蝶应声儿,果真往走廊处去了。 庄南生又坐了两分钟,到底起身,朝走廊处去了。 因为陆之韵的刻意安排,那条走廊上没有人,庄南生刚到第二间房,等在那儿的,却不是陆之韵,而是小蝶。 她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说:“七小姐不在这里,请随我来。” 她带着庄南生七万八拐,从人多的地方走到了僻静处,渐至于一个隐蔽的所在——别墅后院的花房。 小蝶从容地离开,只剩下庄南生一个人面孔冷然地站在花房门口。 他心中气怒难消,又暗暗恼恨,她曾带给他如斯羞辱,他竟仍对她言听计从。 “我便听听她要说什么。”他这么想着,“也许她是信/基/督的,在婚前意识到了自己的‘罪恶’,要忏悔过,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过她的夫妻生活呢?” 他不想再见她,不想再理她,却也不会大度到将前情一笔勾销,令她如愿! 花房中没有门,只有花藤爬在花架上,从四周垂下,留下中间一块儿空间,从外面看,依稀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影。 庄南生伸手,撩开一帘花藤,便被人抓住衣领扯了进去。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见陆之韵仍旧穿着那一身婚纱,白色的头纱覆在她面上,明艳精致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笑,那双美丽的眼清澈地看着他,勾着他,指间在他的衬衣扣上摩挲着,笑容渐渐加深:“你不是不来么?” 庄南生冷着脸,拂开陆之韵的手,眼眸沉冷地看着她,蕴着连日来不曾得到发泄的怒意:“陆七小姐,请你自重。” 陆之韵收了笑,盯着他,似是极认真地问:“自重?你是说这样自重么?” 她撩起白色的头纱,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一双带着馨香的藕臂环在他的脖颈上,眼神中有光,映着他的模样。 庄南生一把推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沉的神情中似藏有风雷之怒:“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刚结婚,刚同你的新婚丈夫宣过结婚誓词。” 这时候,陆之韵放开了他,从他面前退开,脸上扬起了笑意,像是清风拂过秋波,漾起了美轮美奂的涟漪:“你说结婚?” 她的笑容轻飘飘的,嗓音也轻飘飘的,似有孩童的纯真,又有成年女性的妩/媚:“结婚算个屁。我的婚姻,不要任何人、任何机构承认。一张纸而已,能代表什么呢?” 庄南生一言不发,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说:“今日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下不为例。我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瓜葛,别再sao/扰我。否则,我会让你,还有你的丈夫知道什么叫后果自负。”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便要出去。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那垂下的花藤,肩上便搭过来一只柔胰,随后,是陆之韵吐气如兰的馨芳:“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