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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韵代替了她的位置。 只是,好景不长。 陆之韵学习成绩很好,不知道她怎么和学校交涉的,初一直接跳初三,当年参加中考,还成了中考状元,直接进了南城最好的高中。 陆之韵一走,李春燕的噩梦又开始了。她智商一般,因为一直被欺凌,她自己也没有一个好的心态去学习,初中成绩很烂。 三年时间一结束,就去职高混了两年。从职高出来,就成了卖酒女。一开始她打定主意只卖酒,后来着了道儿被人弄了,索性也卖身,钱也开始多起来。 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她再也无法去做其他工资一般的工作,就一直做这一行了。她不满意现状,别人看她,她总觉得是在鄙夷她。 她知道自己的堕落。 而她最恨的,不是欺凌她的人,不是旁观的人,而是曾经帮过她、却没能一帮到底、不肯代替她成为被欺凌者的陆之韵。 是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还用那双天真无邪的瞳眸看着她,柔弱地、甜软地一笑,说“燕儿,你背叛我鸭?”的陆之韵。 此时,怨恨涌上心头,令李春燕红了眼。她冷笑一声:“你说得好听,那你呢,你被欺凌的时候,你他妈倒是站起来呀!” 陆之韵神色不变,像是备受宠爱般长大的女孩子一样娇软、不知人间疾苦:“你看我,再看看你自己,你觉得我没站起来吗?” 陆之韵身上还穿着那套晚礼服。 李春燕平时也看时尚杂志,陆之韵身上这条浅蓝色的裙子,她见过,是名牌的高定,官网报价好几十万,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而陆之韵身边的男人,是她不敢靠近的。对方一个眼神,便令她知道了什么叫自惭形秽。 “你别得意太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如果这个男人腻了,抛弃陆之韵,她还剩什么呢?她这小白兔的模样,一旦出身社会,绝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陆之韵一见她的目光,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李春燕的思想中,女人的成功,在于一身的行头和她所找的是什么层次的男人,却忘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层次的人,吸引什么层次的人。 她喝了一口酒,偏头看着李春燕,说:“我凭本事跳级,考进枫大,摆脱了校园暴力。财富?男人?这些……” 陆之韵一顿,笑容依旧甜美,声音轻飘飘的:“算个屁啊。” 语调如她眼角眉梢的不屑一般,是锋利的刀,是迅疾的箭,轻而易举地刺痛了李春燕。 她的声音还是软:“我从没后悔过帮你,但你让我恶心。” 说完,她跳下高脚椅,拉着谢玄的手往外走。她的身影,一如从前李春燕见到的那样,娇软甜,却令人觉得遥不可及。 而陆之韵的那声“恶心”,一直回响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买了一杯酒,她一饮而尽,擦干泪,脸上又挂上了笑,推着啤酒,去往下一桌。 姜黄色的液体倒进口中,很苦,很涩,却不知是苦的是酒还是泪。 陆之韵和谢玄离开时,身后沸反盈天,依稀还能从各种喧嚣中听见这样的声音—— “喝!” “继续喝!” “你吹几瓶,哥哥就买几打。” “妹子长得挺不错啊,多少钱一晚?” …… 自始至终,谢玄没插手。他只是在让私家侦探查陆之韵的过往时,顺便查到了那些欺负她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无需他做什么,只要陆之韵出现在那些人面前,就是打脸。 之后,谢玄带陆之韵去看了其他人。 有喝得醉醺醺的在大街上sao扰良家妇女被打的男青年,有的女孩子已经嫁了人,带着孩子看音乐喷泉,有的人在被家暴,有的人正为了生活在上夜班,有的人在麻将馆搓麻将和人争得面红耳赤…… 陆之韵和他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甚至没有出现,只隔着车窗远远地望了一眼,便和谢玄走开。 谢玄知道,陆之韵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他要想陆之韵爱上他,就要给她很多很多的爱,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愿意尊重她,顾及她的想法,支持她,不强迫她……甚至于,哪怕他给她很多很多的爱,她也不一定有回应他的能力。 但他要获得,就必须先付出。 此时,他心里眼里所想的,不再是因为常人想要获得的一切、常人艳羡的一切都他而言都太简单而滋生的杀/戮/欲、犯/罪/欲。 他不再想虐待小动物,不再想杀人。 也许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太长,但,像是命中注定,因为她,他不再没感觉,他会因为她而有情绪上的波动,会心疼,会喜悦,会难过,会愤怒…… 现在,他的人生,从毫无目标变成了两个: 1、让陆之韵开心; 2、让陆之韵爱他。 车子从城里开出,去往山上。路过一片旷野时,车子所过之处,烟花不断地升空,比血花更绚烂,比血花更美丽。 听着烟花盛放的声音,陆之韵竟想起一句话——一路繁花相送。 系统521:“宿主,你男人好浪漫啊!” 陆之韵羞涩脸:“我也觉得呢。” 系统521:“所以,你爱上他没?” 陆之韵:“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