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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年龄让她等不下去。 所以,事业的衰落,是必然。 除非,她自己造饼。自己造饼是双刃剑,成功了,更上一层楼,得到的是称誉,失败了,就是嘘声,大众都会盖棺定论——她没这方面的才华。 这么漫无目的地想着,本来在尝试着入睡,精神却更清醒了。这一清醒,游戏带给她的麻痹与快乐似乎都荡然无存。 就在她烦躁地想起身抽烟喝酒时,便听到窗户的地方传来响动。 她晚上喜欢开着窗睡觉,别墅里安保很好,没人敢爬她的窗。然而,今晚却是一个例外。 透着微明的月光,她看到了熟悉的少年的身影,遂闭上眼,看他想做什么。 约莫半分钟后,她只觉床上一沉,他躺在了她旁边。 空气中似乎渐渐升温,带着一种燥意。 陆之韵一动未动,而身旁那位,很快便传来了入睡后平稳的呼吸声。 没多久,她竟然也睡着了。 早上起来时,小孩儿正坐在她的床头看她。 陆之韵睁开眼,静静地盯着他。 不等她说话,他先开口:“我可能是梦游了。” 陆之韵:“……”神他妈的梦游,梦游还翻窗户进我房间了? 纪子晋镇定地“嗯”了声,郑重地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早安。” 随后,他直起身,长手长脚,步履轻快地走了从房门走了出去。其实他心里慌得一匹,但,他隐隐觉得,他和陆之韵之间的某种平衡被打破,哪里不一样了。 然而,这个插曲并没有改变他的处境。因为陆之韵开始频繁外出,夜不归宿,每次回家时身上都是一身酒气。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几天,纪子晋终于忍不住,在她出门时握住她的手臂:“别出去了。” 陆之韵瞥他一眼:“你管我?” 说完,挣脱他的手,身子一扭,避开他,又出门了。 纪子晋体会到了“为什么青春文学都说爱情甜蜜又忧伤”,他觉得很受伤,但从没想过放弃。 难过了一会会儿,也没空去听王姐叨逼叨,他直接去了书房,用他自学的知识,定位了陆之韵所在的地方。 那是莫归去家里。 他冷着脸,开着陆之韵的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莫归去家里时,看到陆之韵正揽着《高考》的导演苏业的肩喝酒,并有说有笑,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 他知道的,她就是喜欢小鲜rou喜欢现在流行的小奶狗。以前他还小、对她没感觉、被她虐待的时候,知道她谈过的好几任都是小奶狗。一般都是她腻了先抽身,小奶狗哭喊着不要不要最后被钱和资源打发。 到现在为止,哪怕陆之韵在影坛上现身很少了,那些人在接受访谈时提及最喜欢的女明星,还是陆之韵。 可是,别人都可以,他是差在哪儿了? 为什么他不可以? 陆之韵的声音里有醉意,歪歪倒倒地靠在苏业肩上,偏头看他:“你来干嘛?” 纪子晋说:“跟我回去。” “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知道内情的莫归去给了陆之韵一个眼神儿,意思是“你适可而止”,然而并没有。纪子晋和莫归去以及他认数的陆之韵的几个友人打过招呼,面色沉沉地说:“我来接她回去,你们玩得尽兴。” 莫归去忍笑,影帝的演技正常发挥,叮嘱道:“她确实喝得有点多了,你们路上小心。” 说完,也不等陆之韵说什么,上前抄起陆之韵就走。 陆之韵双手挂在纪子晋的脖颈上,发着酒疯,“咯咯”直笑,仿佛在笑他疯笑他傻笑他蠢,明明知道她有多不靠谱,却依然沦陷。 他的脑海里,甚至很文青地出现了这样的话—— “我抱着她,像抱着一个珍宝。明知她心里眼里有很多人和事,就是没我,却依然舍不得放下,只想这条路不要到尽头,从此天长地久。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没道理处。” 现实中,他只是冷着脸,气势尤其凛冽。 之后,陆之韵不管去哪里,都能被他定位追踪到逮回家。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终于,陆之韵决定和纪子晋谈谈,顺便给这场闹剧收尾。 莫刃真和纪子晋的好友已经混得很好了。他的几位朋友知道莫刃真喜欢纪子晋,也都乐于撮合他们,于是他们就找纪子晋出去玩。 然而,纪子晋完全没有心情。 手机那边讲电话的换了人,纪子晋听到莫刃真问:“你就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没。” “就不能试试看能不能喜欢上我?” 哪怕在陆之韵这里毫无希望,他依然坚定地说:“不。” 他的几位兄弟开始说他:“人妹子挺漂亮的,性格也好,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关系再好,也别插手人的感情/事。你们再搞这些有的没的,这朋友没得做了。” 纪子晋挂断电话,陆之韵已经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她穿着条纯黑色的丝质睡袍,双腿交叠地靠在沙发上抽烟,裸/露在外的小腿玲珑纤细,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而她的面容,哪怕是素颜,依然是美的。 更美的,是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她对他招手,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你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