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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晋吃了熊心豹子胆,寸步不让:“我妈早过逝了,jiejie。” 陆之韵拿下书,怒目而视。 纪子晋看着她问:“你要打我吗?反正也不是没打过。” 陆之韵抬脚往他胸口一踹,被他及时抓住了玲珑光致的脚踝。他瞥她一眼,一言不发低头就在她脚背咬了一口。 没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这小崽子要造/反! 陆之韵犹如被点燃的炮仗,却在爆炸的边缘时,像是一盆水浇下来令她熄了火。他用温软的小舌头舔了舔那牙印,轻声说:“别生气了。” 陆之韵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气鼓鼓地说:“你走开。” 纪子晋直愣愣地坐在那儿,摸了摸鼻子,有点委屈,低垂了眼,耳后却漫上一片红晕。 当然,陆之韵的“走开”,并不能执行成真的走开。 纪子晋往后面挪了两个身位,刚准备做自己的事,陆之韵头也不抬,又吩咐说:“去给我泡杯茶来。” 纪子晋照做。 陆之韵又突然想起她是有攻略任务的,也是真的想要好好养育纪子晋,他要不想认她做母亲,那做个好长辈也是应该是的。于是,茶到手里她又命令他:“你去,有一堆怎么教育青少年的书,还有研究青少年心理的……” 她记不清了,便笼统地说:“反正,凡是相关的,都给我搬过来。” 纪子晋沉默地劳动。 陆之韵随手捡起一本翻了翻,没看几页,便开始打瞌睡,实在勉强不了,就说:“这些书,你看一看。你要是有什么成长问题,就自己对照着解决一下。” 纪子晋:“???” 陆之韵抬眼看他:“你听到没?” 纪子晋默了默:“……好。” 陆之韵皱了皱眉,又半躺着看自己的书。 几分钟后,她又吩咐纪子晋:“你去我卧室,床上有条天鹅绒的毯子,你给我拿下来。” 半小时后,她突然把手里的书递给他:“你把这段看一下,对话都背下来,和我对一下戏。” 纪子晋:“……” 对戏时,她吐槽上了。 “能不能带点儿感情?你念经呢?” “你长得也太矮了,和人物形象严重不符。” …… 纪子晋面无表情脸:“……”长得矮又不是他故意,青少年的发育成长期,这身高很正常好吧? 王姐有些看不过眼,一边擦着博物架,一边扬声说:“之韵,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多大岁数的人了?把一个孩子支使得团团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看得出,陆之韵的心情并不很好。成功离婚,和纪修文这个渣男划清界限并没让她高兴很久,也就是全面压制渣男让他全线溃败那天心情不错。 她在家待得越久,情绪就越差。 一会儿让王姐等帮佣做这做那都是常态,连纪子晋都是她的差使对象。她心情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她扬脖冷笑道:“我为什么过意不去?我叫他做什么难办的事儿了?” 王姐顿时不说话了。 随后,她又转头问纪子晋:“你不乐意?” 如果换一个人这样,纪子晋一定会说一句:可去你的吧。 然后掉头就走。 如果是在以前,纪子晋也一定会不耐烦,觉得陆之韵难搞。 但现在,他竟然觉得——陆之韵肯差使他,总比把他当透明人强。至少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拉近了,比陌生人强,也比一开始她很勉强地对他说“以后我就是你妈了”时的客套疏离强。 至少,他在这栋房子的美丽女主人的生活里是有一定位置的,她的喜怒哀乐毫无矫饰,真实且清楚明白。 纪子晋脑子里的千思万绪都在想——他这样,到底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陆之韵的女神光环太强大? 表面上,他平静如水地摇头:“没。” 陆之韵颔首,也没再找大家的麻烦,在沙发上盖着天鹅绒的毯子看她的书。到了晚上,入睡前,陆之韵心中隐有所觉,感觉自己下午确实有些过分,情绪仿佛越来越难以控制。 她洗完澡,随便拿了件睡袍挂在身上,把腰带一系,对着镜子看镜子里的自己,思忖道:别好感度亲密度没刷起来,反而把仇恨值刷起来了。 她随便擦擦头发,把毛巾扔在一边,一扭一扭地下楼,直奔纪子晋的卧室。 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咝咝咝”的声音。 陆之韵环顾四周,发现他的卧室收拾得很干净,像是有强迫症一样,每一样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 听王姐说,纪子晋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除了做扫除外,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看得出,他很自律,一如他冷淡乖巧的面孔。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卫生间里的声音停了。 穿着棉质睡衣的纪子晋扭开卫生间的门,便见陆之韵坐在床沿,松垮垮的睡袍下,细长的小腿交叠着,身前一片V形的白,两段儿精致的锁骨下,半圆的线条隐隐若现,似高耸的山峰隔着深谷,披着霞衣。 红与白相映衬,和她分明的五官一搭,便成了引人入胜的风景、令人心荡神怡的谜题。 纪子晋嗓子有些发干,声音也干巴巴的:“有事吗?” 陆之韵瞥着他,话到嘴边,却成了:“给我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