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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七笑得灿烂:“方先生您可不知晓,您找我家夫人砍柴是找对人!若说这砍柴,在场的可没有比得过她的。” 沈初黛手提着斧子走出田庄,往山上走去。 她能够会得一手精湛刀法多亏她拜得了个好师父言复,为了拜得言复为师父,她可下了不少功夫。 言复是当年名满大邺的刀客,隐姓埋名地前来边境,解决敌人时不小心被她瞧见,自此以后她便缠上言复,每日带着礼物前去拜见,只求拜得一师。 言复本无意收她为徒,后来被她缠烦了,便以一年为限,她若是能够天天为他砍上一石木柴,他便收她为徒。 他本想着沈初黛最多坚持不到十天,没成想她居然一直坚持了下来,坚持到三个月的时候他觉得这样下去必定要不得已收她为徒,脚底抹油便溜了,谁知第二天还是被找到新的住处。 后来言复终于被她的毅力打动,收了她为徒,但这砍木柴的活却是延续了下来,美名其曰练腕力。 就这样沈初黛坚持砍了三年的柴,时至今日她虽是许久未再拿起斧子,可砍柴这一活对于她来说却是轻松不已。 沈初黛走进山林挑了半天,终于在一棵树下停下脚步,掂了掂手中斧子便要将这棵树拦腰砍下。 然而就在她要将斧子砍下的时候,一个稚嫩童声却是突然响起:“住手!” 沈初黛吓了一跳,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个瘦得像猴一样的孩子,那孩子十二岁上下,身穿粗麻衣裳,脸上黑乎乎一团,眼睛却是又圆又亮瞅着她打量许久,方才继续开口:“又是来找我爷爷的?” 这里方圆几十里就仅有方先生一户,这孩子自是方先生家的。 沈初黛点点头,便瞧见那孩子瞪了她眼:“怎么会有你这么蠢得人,连什么能砍什么不能砍都分不清。” 沈初黛扭头瞧了眼树:“这不是桉树吗?” “它分明叫‘有加利’树!”孩子反驳道。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扬了扬脑袋:“这树可是我爷爷从大胡子洋人买来的种子培育地,花费十年的心血,一袋种子仅有这一棵成活。你若是砍了,他会气疯地!” 沈初黛没想到在现代常见的桉树到了古代却是稀有品种,她细细想起,桉树确实是澳大利亚引进的树种,在大邺还从未见过。 她不禁有些后怕,若是方才她真的将它砍了,别说请方先生下山了,他们恐怕当即便会被赶走。 她忙是感谢道:“多谢提点。不知你如何称呼?” 从那孩子口中,沈初黛得知他叫小虎,是方先生捡来的,自小就在这儿长大。 在小虎的指点下,她另选了棵树开始砍伐。 沈初黛力气极大,不过几斧头便将那棵足有一丈高的树木给拦腰砍断,惊得小虎目瞪口呆。 “你怎么做到的!” 沈初黛一面将倒下来的木头砍成大小长短皆一样的柴火,轻松开口道:“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她有些困惑地问道:“对了小虎,既然这种子是从洋人那儿买来的,你爷爷为何不问问他怎么种植?” “那洋人不会说咱们的语言,身上又无钱财饿得眼睛都发绿了,幸好我爷爷给了他一个馒头,作为回报他便送了我爷爷一小袋花的种子。我爷爷瞧出那并非大邺物种,便同他比划了良久,好不容易他身上的种子全买下了。那些袋子里夹杂着本册子,应该是记录着种植方法,可没人能看得懂。我爷爷就只好自己尝试,没成想存活的几率如此低……那些种子里我爷爷尝试了大半,就仅有这‘有加利’存活了。” 沈初黛眼眸一亮,方先生痴迷于种植,想必非常想种植成功那些外来品种,若是能帮方先生解了此困境,说不定方先生便能松口同他们回京。 她虽是对种植业一窍不通,但英语却是拔尖,就算那册子并非是用英语书写,大邺能人异士这般多,让陆时鄞发个皇榜征集人来翻译便是。 沈初黛向小虎道了谢,又解开锦囊里摸出了个金花生送给他,哪知小虎看了眼金花生又还了回去:“又不能吃,jiejie你还不如送我个真花生呢。” “小虎,这金花生可是能买一仓库的花生,到时候让你爷爷给你买。” 小虎挠了挠圆嘟嘟的脑袋,拒绝道:“我不要。” 沈初黛只能又将金花生收了回来,承诺道:“京城里美食众多,待咱们入京了,我给你买好吃的吃。” 歌七帮着方先生在厨房里打着下手,一切准备好了就差柴火的时候,便听到了厨房门口的动静。 接着便瞧见沈初黛背着满是柴火的竹筐走了进来,她所砍得柴火极是完美,大小长短皆是差不多,横截面的创口光洁,必是干净利落的一刀而制,若无足够的力道绝对做不到如此。 方先生瞥了眼沈初黛的纤细手腕,沉下声音道:“我方才是否说过‘夫人若是真有心帮老朽,请自己动手,误要让手下的人帮忙’?” 沈初黛还未说话,歌七便出口相帮道:“方先生,这确实是我家夫人砍得。” 方先生淡淡道:“你方才未随着你家夫人一道,又怎知她是亲自砍得?” “方先生您误会了,不过是砍柴罢了,我家夫人不会假手于人的。” 就在歌七辩解的时候,一个瘦小身影从沈初黛身后钻了出来:“爷爷,我方才亲眼瞧见,是这jiejie砍得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