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狗子
书房和记忆中的无二,靠窗一张桌子,后头是隔木做的高架,有书有青瓷玩物,正中摆了两个大鱼缸,游着几尾鲤鱼。 再过去是一架屏风,绣的是竹子,她绣的。 秦容玥撇嘴看着自己费事一个月绣出来的宝贝,可惜道:“怎么就脑抽给了他了?” 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再要回来,她是断不会再用楼宴使过的屏风的。 对着屏风感叹了一会,秦容玥没有继续往里面走,那里面是楼宴安榻的地方,依稀可以闻到他身上清冷的冽香,还是不去了。 旧地重游,等看了一个遍,桌子上的狼毫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秦容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 “差点给忘了……” 秦容玥朝窗外看了一下,从梅花的缝隙间只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稍松,开始搜寻她记忆中楼宴可能藏东西的角落。 前世今生第一次做贼溜进他的书房,秦容玥还是有些紧张的,面上不显,心跳已经加快了。 书房里面只有她翻东西的声音和心跳的声音,从书桌,书柜,储物箱,书架…… 就连鱼缸都找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楼宴的书房就和他的脸一样干净。 这次搜索唯一的发现就是……楼宴的画技不错,不过画了一堆没有五官的女子是做什么。 秦容玥对着书桌上凌乱铺了一桌子的画皱起了眉头,难道楼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癖好。 “咦……” 秦容玥嘴上嫌弃,手却是忍不住一张一张翻过去,红色束腰襦裙的,蓝色纱裙的,黄色儒雅裙…… 以淡色居多,怎么这些衣裳那么熟悉啊! 越看越觉得可疑,但又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秦容玥有些不甘的瘫坐在椅子上,宽袖勾住了一个画轴,里面紫色的布料没有任何预兆的撞进眼睛里面。 紫色,紫色…… 秦容玥脑子里面滑过什么,迅速翻找着紫色的画卷,紫色的,嫩草芽图案的,黑色腰带,就是这张。 看了看画,又看看自己里面的衣裳,脑子里面突然一阵空白,这分明就是她的衣裳啊! 不知这件,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 全是她的。 秦容玥懵了,张着嘴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手里的画不知觉滑到了地上。 “楼宴你个王八蛋,竟然拿我高贵的衣裳给你心里污龊见不得光的白月光穿,还没有脸。” 好歹让她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她好让位退贤啊—— 秦容玥气到忍不住发抖,伸手“刺啦”一声,并着毁了两张画,一分为四,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不要脸的狗子,楼宴狗。”不解气的伸脚踩了两脚。 “人面兽心,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一个‘情种’”秦容玥愤愤不平的又坐下,给自己顺气,心里堵的慌。 大概舒气一盏茶的时刻,秦容玥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心里一慌,伸到一半的脚搭在窗户上,就见一身青衣的楼宴满袖清风的走来。 他竟然没有束发,满头青丝随风飞扬,迷乱了秦容玥的一双含水眸,等反应过来自己花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流年不顺啊! 秦容玥手忙脚乱的在原地打了两个圈,揪着自己的耳垂就绕过了屏风,内室一览无余,一张榻,两个箱子,三个高架,一盘棋。 秦容玥:“……”她躲到哪里去啊! 最后秦容玥心一横,眼一闭,直接踩到床榻上,放下半片床帏随风摇曳,她想楼宴总不至于白日睡觉吧! 他不是那种堕落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容玥捂着自己的耳朵,掩耳盗铃的欺骗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好像没有关门,屏风下面被拉开长长的一道光影,白色的,柔和的发亮。 秦容玥紧张的手紧紧攥住跪坐着的枕头,强忍着不往那边看,手下被咯的生疼。 就连楼宴的枕头都对她这么不友好,秦容玥一个恼火,轻轻的把枕头抽出来,然后眼睛一亮…… 有东西。 道德告诉自己不能偷看别人的东西,但是好奇心指使自己你来就是为了自己。 最后秦容玥还是好奇心作祟,掀开了一层又一层蓝布,然后……风中凌乱。 她的鞋子。 秦容玥哭笑不得,这分明就是她那夜在秦家丢的鞋子啊! 楼宴这厮到底有多少个特殊的癖好啊! 一次给她来个痛快吧! 那边楼宴一进来就闻到不一样的味道,但是他没有声张,书房没什么值钱的,不是他厚脸皮,说实话整个楼家最值钱的就是他夫人了。 他白身为官,这些年虽有私产,但并不丰厚,当初为了给秦容玥下聘,几乎去了大半家产,他也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林氏也不在乎。 所以并不怕是窃贼,他比窃贼穷。 大概看了一下,桌子上一个没有他手长的脚印,一看就是女子,东西放的一团乱,什么也没少,有被翻过了痕迹,碎了两张画。 楼宴弯腰把画捡起,遗憾的看了两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大概知道是谁了。 就更不慌了。 看了一圈,猜到藏身的地方,楼宴若无其事的走进去,对着放下来的床帏熟视无睹,脚步停在靠床的一个高架边,背对着那边。 秦容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被他满头长长的乌发吸引,忍不住歪着身子,扒拉着床帏看他。 楼宴抬手动作一番,褪下了外衫,直接扔到床上,差一点就盖到秦容玥的脸上。 秦容玥一愣,反应过来好一番嫌弃。 明明在外面一派风光霁月的人,怎么回到家这样的……不拘小节,衣物乱扔。 这样想着,那边的楼宴动作没有停,已经解开了里衣,扔到了床沿,白色的带子勾在秦容玥裙裾边上,秦容玥已经把露在外面的裙裾拉进来。 还好楼宴没有看到,想来他是回来换衣服的,换完就走了,这样想着那边突然一阵轻咳。 “咳咳咳……” 他,他,他竟然光着膀子,咳嗽着解裤子,秦容玥脸一红,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盯着他的肌rou,黑色的头发披在健壮的背上,发尾夹在裤子边上,随着他的动作,那腰带有松下去的感觉。 脱……裤子…… 秦容玥脸一热,双手“啪”的一声捂在自己的眼睛上,陷入了一片黑暗,眼前他的每一寸肌肤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上辈子,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她疼的厉害,性子里面也是被宠出来的骄慢,疼了痛了自然就顾不上讨好楼宴,她会用留着的指甲狠狠的抓着他,胳膊,后背,劲腰,在硬邦邦的肌rou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那个时候,楼宴的唇是清冷的,柔软的,她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有两个极端,硬的如刀,软的如糕。 他受伤了,从来不会骂她,甚至少有的温柔替她清理,一寸一寸的清洗,一遍不够就两遍,那个时候…… 她应该是甜蜜的。 只是后来才知道,他是怕洗不干净怀上孩子,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莫过如此。 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回忆让她无法呼吸,再睁眼时楼宴已经穿戴整齐,正面朝床榻下棋。 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同样的蹲坐,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楼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架势。 但秦容玥的腿,已经麻了。 秦容玥耐着性子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没有等到楼宴的离开,倒是……内急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这个时候是最憋不得的时候,秦容玥吸了两口气,捏了两把脸,反正丢脸丢的够多,也不差这次。 把心一横,去你的面子,总比不会比在楼宴的床榻上解决更丢人,秦容玥直接制造出很大的响声,假装刚睡醒的样子。 掀开床帏,和楼宴别有意味的眼眸对上,心虚道:“夫君,你回来了,我等你睡着了。” 楼宴抽了抽嘴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笨拙的把穿着鞋子的脚,从他的床榻上伸下来。 书房里面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静到秦容玥可以听到外面风刮过梅花的簌簌声音。 秦容玥尬笑着,想着等她先冷静一下先。 “如何进来的?” “爬窗……” 秦容玥想到自己没有毁尸灭迹的脚印,本来以为有充足的时间,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外头的画……” “我不小心弄破的。” “那么乱?”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楼宴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道:“夫人这一跤,够狠的。” 秦容玥呵呵笑了两声,附和道:“……是啊!可疼了。” 打脸打的可疼了。 楼宴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凌乱的床榻,一语惊人,“夫人爬我的床,作甚?” 秦容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但是楼宴这话也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爬他的床,严格来说,他们是夫妻,她上的也是自己的床。 这个时候,即便心里另外一番想法,夫妻这个名头也是要拿出来安慰一下自己的。 她一向会自我安慰,不然上辈子岂不是死的更透了。 “我困了,睡一觉不行吗?” 她故作凶狠,声音盖过楼宴不止一星半点。 ※※※※※※※※※※※※※※※※※※※※ 这章笑抽了,楼大人套路深啊……是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掉马的边缘。 另外,明天周六,不用网课了,我们双更走起(我骄傲的笑了,不知道你们开心吗?) 打字的时候没注意,有时候文发出去自己看到错别字,如果看到有修改,那就是在捉虫,剧情不会改的,看过的宝贝不用担心哦! 我今天话有点多,也可能是上课一周给憋的,不要介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