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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两栋楼相距不到百米。一到家,一霸便利落地从聂涵川肩头跳下,然后几下腾跃到了柜子顶部,居高临下地对聂涵川展开了严密的监视。 柔和的鹅黄色灯光洒满了屋内的各个角落,聂涵川这才啼笑皆非地发现程大律师枕着他的肩头竟然又睡了过去,他就这样在门口站了许久,听着程慕昭绵长的呼吸声,聂涵川觉得自己没有喝酒的大脑居然出现了沉醉的感觉。 终于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卧室的床上。程慕昭安静地仰躺在床上,她殷红饱满的嘴唇上还残留着谈谈的酒香,红酒的余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风铃草香气在聂涵川周身萦绕,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 熟悉的衣物洗涤剂的味道涌入程慕昭的鼻尖,聂涵川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缘故,她觉得那双漂亮的黑眸似能勾魂摄魄般令人甘愿沉醉其中,程慕昭轻轻地闭上了眼。 紧接着她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人薄唇微凉,舌尖轻触着她的贝齿,程慕昭朱唇轻启,淡淡的薄荷甜香充盈着她的口腔,让她不由自主地有所回应,那人略带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程慕昭,你是喜欢我的。” “啪”地一声室内的灯熄灭了,只有窗外天河中的点点星光温柔地洒下。 一霸作为一只已经绝了育的太监喵,实在弄不明白两个人类在做什么,浓重的困意袭来,它终于擅离职守地将自己躺成了一条毛茸茸的海参,睡了。 第二天清晨,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便程慕昭从蓬松的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一阵摸索才将手机按掉,她在暖和的被窝里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昨晚谭慧生日,大家都喝了不少,好像又是聂涵川送她回的家,聂涵川?对了,他不是去北京出差了吗? 想到此处,程慕昭一下子清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双脚刚要下地,冷不防碰到了一团毛茸茸的物体,原来一霸生怕有人谋害它的女神,将自己团成一团就睡在了程慕昭的床边,见女神醒了,橘猫立刻跑过来蹭她的脚踝。 程慕昭套上家居服,抱起橘猫出了卧室,厨房中早餐飘香,聂涵川的身影正在料理台前清洗着厨具。 发现了杵在厨房门口的倩影,聂涵川朗声道:“醒了?快去洗漱一下,可以过来吃早饭了。” 程慕昭揉了揉满头乱发,出乎意料地带着些讪讪道:“昨晚谭慧生日,大家太开心所以喝得有点多,又麻烦你送我回来,不好意思哈。不过我这个人酒品很好,喝醉了基本上是倒头就睡从来不发酒疯,哈哈哈。”程大律师第一次干笑了几声。 聂涵川看着她樱桃般的双唇,想起昨晚那个缠绵的吻,嘴角一弯道:“得了,先吃早饭吧。” “喵呜”一霸对于家里出现除女神之外的另一个两脚兽十分不高兴,冲着聂涵川不停地宣示主权。 然而片刻之后,猫粮和一小碗热牛奶就出现在了它的面前。橘猫感到灵魂深处受到了美食的召唤,立刻便被两脚兽的糖衣炮弹给俘虏了。 程慕昭家的厨房朝东,清晨温暖的阳光混合着新鲜的空气洒进屋内,让人心情无比舒爽,一霸吃完了自己的早餐,踱着步子走到女神脚下,胖胖的后腿一蹬便跳到了程慕昭的腿上,它将两只前爪扒上餐桌,球状的身体眼看就要凑上最近的一盘培根。程慕昭将它拎起来:“你都超重了,还想偷吃?” “喵呜,喵呜。” 程慕昭:“我问你一霸,昨晚是不是趁我睡着又舔我了?” “喵呜,喵呜。” “咳咳咳!”聂涵川差点被自己嘴里的一口豆浆给呛死。 “你怎么喝个豆浆也能被呛着?”程慕昭赶紧将抽纸盒递了过去。聂涵川摆了摆手,心里的眼泪却流成了河,他百转千回、缠绵悱恻的吻啊!程慕昭竟然以为是这肥猫舔她,苍天啊!难道他堂堂专案组组长,公安部部草的吻技还不如猫舔脸吗?! 程慕昭对着一霸的一张肥脸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就看见聂涵川一脸生无可恋,机械地咬着一片吐司,眼角似有泪光。 程慕昭:不是吧,聂组长被呛哭了? 聂涵川:“为什么要请申鸿奎为林子端辩护?” 程慕昭还在一旁审问橘猫,没料到话题转换的如此突兀,她楞了一下问道:“你刚说什么?” 其实经过昨晚聂涵川已经不打算再追问这个问题,可是程慕昭这意外的酒后断片儿,这让他益发不能确定她的心意,聂涵川原本睿智的头脑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藏在心里多日的疑问也就这么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替林子端请来申鸿奎辩护?” 程慕昭将一霸抱在怀里,听清了他的问题,她的眼神瞬间清明“我希望他得到公平。”她说。 聂涵川:“公平?” 程慕昭:“对!林子端谋害韩老夫人是不争的事实,他该为此受到法律制裁,但是另外两条人命与他无关,他不该为没做过的事背负罪责,这才叫公平。申老一直奉行这一理念,我不愿韩宅的真相被就此淹没,所以将他请来。” 聂涵川没有说话,程慕昭的预感很准,如果自己最后没能发现凶手的真实身份,恐怕林子端雇凶杀害王兰和小秀的黑锅是要背定了。 回到专案组,胡侃和魏骁立刻凑上来,十分猥琐地问道:“老聂……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