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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他顿了顿,“林子端确实是冤枉的,指使李琛的另有其人!胡侃,你和魏骁再去提审林子端,告诉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让他老实交代!” 林子端在得知已经没有律师愿意接他的案子后,再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因此对于胡侃和魏骁两人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抗拒,开始主动交代问题,希望争取宽大处理。 林子端:“自从和美云结婚进入韩氏集团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成了老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本来我以为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总能够获得认可,在韩氏家族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是我错了,那个老太婆永远都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她手中哪怕一丁点权利,所有的人包括美云的父亲、美云和我都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我们不能有自己的看法、意志,也不能做任何决定。 后来美云的父亲和继母都因车祸意外去世,我年幼的女儿也在一场火灾中遇难,可那个老太婆对着一切都毫不在意,甚至在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那可是都是她的至亲啊!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只要她不死,我就要永远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于是我很快就和照顾老夫人起居的王兰取得了联系,王兰的全部念想都在她那个读大学的儿子身上,我于是许诺她,若是事成,我会安排她儿子去国外名校镀金,再给他在韩氏集团内部留个好位置,老夫人还能活几天,她自然也会为自己打算。我们俩一拍即合,老太婆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胡侃:“你们做得这一切,韩美云知道么?” 林子端:“不知道,韩美云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她能知道什么?” 胡侃:“你继续说吧。” 聂涵川:“老太婆死后,我本以为万事大吉,可没想到王兰居然留了一手,她说自己留了当时受我指使杀人的录音,要看我将来兑现了诺言,才会销毁录音。笑话!我好不容易才干掉了老夫人,怎能再受她的摆布!” 魏骁:“于是,你就命令李管家雇凶杀人?” 林子端猛地挣扎起来,引得手上的手铐哗啦啦作响:“不!警官,你们听我解释,我是冤枉的!我之前和王兰联手,结果被拿住了把柄,怎么会再假手于人,人是我亲自找的,我只是让她扮成老夫人的样子去吓唬王兰,逼她说出录音带的位置,我没有让她杀人!你们要相信我!后来的那些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侃:“那为什么管家说是受你指使?” 林子端:“我不知道!是他栽赃陷害我!警官,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胡侃淡漠地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林子端,他点了点头,合上手中的记录道:“好,我们会如实向上级反映你的要求。同时,警方也会给你安排律师。” 林子端愣愣地看着两人,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在第一时间就将林子端的口供向聂涵川做了汇报。 聂涵川:“哦?林子端说他没有通过管家而是自己亲自找的人?” 魏骁:“是的,不过,万一这小子只是想要脱罪呢?” 胡侃:“老聂,我觉着,有录音在,林子端没法否认他和王兰曾经预谋过杀害韩老夫人的事实,韩老夫人已经被火化了,咱们未必就能把他这个谋杀罪给定死了,所以这小子才敢先认了和王兰之间的勾当,这样他日后还有cao作的空间。而王兰和小秀两个板上钉钉的铁案,他就无论如何也不肯认了。” 聂涵川沉吟着,胡侃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始终觉得李管家的动机不那么纯粹。三人正讨论地不亦乐乎,忽然省厅的警员进来打断他们:“聂组长,谢厅要见您。” 谢伯安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办公室里茶香阵阵,而且他还破天荒地给聂涵川也泡了一杯:“涵川来,喝茶,喝茶。我们边喝边聊。” “好的”聂涵川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茶叶已经在热水中完全伸展开来,一片片青翠欲滴。幽幽的茶香让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平静了下来,聂涵川徐徐地品了一口,确实是好茶,怪不得谢伯安每次都不舍得给别人喝。 谢伯安:“我听说韩家的管家已经自首,并供出了林子端雇凶杀人的事实是吗?” 聂涵川:“是的,我们已经获得了李琛的口供。” “那么依你来看,他的口供和我们掌握线索吻合吗?” “初步来看嫌疑人供述的作案时间、过程和我们之前从犯罪现场获得的证据是吻合的,不过……” “好,很好。”谢伯安打断了企图继续说下去的聂涵川,他似乎很满意目前的结果。 “可是谢厅,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于被雇佣的凶手身份一无所知,而且管家和林子端本人供述的事实有些出入,我直觉认为这案子还有隐情。” 谢伯安用手轻轻地抚了抚手中的茶杯,徐徐开口道:“涵川,韩氏集团是全国知名的企业,这个案子能查出林子端谋害老夫人,又雇凶杀害知情者就已经足够震撼了。接下来我希望速战速决,既然行凶者已死,幕后黑手也已经找到且证据链完整,就不要在其它事情上过分纠结了。尽快结案,你们专案组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聂涵川透过氤氲的水汽看着对面的老厅长良久,终于将杯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道:“谢厅,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