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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了:“她是你的,对手?” 林栀抱着抱枕,一脸认真地坦白:“是的,我非常嫉妒她。” 沈南灼觉得很新鲜,在他的记忆中,林栀已经算是非常顺风顺水,因为读书时成绩好、时不时还跳个级,从小到大就被夸是别人家孩子。 让她嫉妒到感到沮丧的人,得是什么样子? “她好像完全不需要学习。”林栀不高兴地揪住抱枕,“她开了挂。” 沈南灼懂了:“学神和学霸?” 林栀:“哼。” 他被逗笑,将她一小只地捞过来,放在腿上。 “人生一来,不是只有学习和分数;二来,不是只有工作和绩效。”他声音低沉,轻轻搓兔子毛,“仔细想想,你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有的?” 林栀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就不需要仰头看他了。 她侧过目光,盯着沈叔叔,一动不动地看。 今天天气好,阳光明亮,他眼瞳很黑,可是有阳光照进去时,又折射出漂亮的浅色调,像通透的琉璃。 他与她对视,眼尾狭长,勾出一点慵懒的笑意。 林栀哼:“我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沈南灼笑起来:“不完全对。” “你有来自爱人的,独一无二的爱。”他碰碰她的额头,低声说,“这才是万里无一的宝藏。” *** 人生确实不止有工作和绩效。 但沈寻的人生,现在的确只剩工作和绩效了。 今天周末,NZ大多数部门都不上班,只有沈寻还坚守岗位。 沈南灼早就不接他电话、也对几位秘书吩咐过不见他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老爷子回心转意,只好天天申请加班,连年会都没去参加,妄图一雪前耻。 可这也没什么用。 他根本没地方可以邀功。 人事部已经下过文件,他的聘用期只到年底,如果不能在年假来临之前扭转局面,他离开北城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 可沈寻不想走。 本来回原先的家也没什么,虽然在临城工作的发展空间不大,但他的生活怎么也能达标小康。 只不过这些年在北城看多了跑车美女、伙伴酒局,欲望被金钱滋养,他难以舍弃这些东西。 长叹一口气,沈寻起身接水。 换了办公室,他连倒杯水都要走一段路去茶水间,尽管已经在这个部门待了一段时间,他心里仍然憋着小小的火气。 所以当他看到站在走廊上探头探脑的林幼菱时,那把小火苗一瞬窜上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幼菱被他的呵斥声吓了一跳,回过身,赶紧迎过去:“阿寻,我来给你送下午茶。” 沈寻潦草地看一眼她手上的小饭盒,没有接:“你联系上林栀了吗?” “没有……”林幼菱咬唇,“她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家,我现在没有NZ的门卡了,也没办法去办公室找她。” 沈南灼将沈寻和林幼菱统统调到后勤之后,沈寻嫌丢脸,不想让林幼菱和自己共事。 林幼菱没有办法,只好自己递交了辞呈,匆匆结束实习。 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她一度担心沈寻会不会和她分手,可没几天沈寻就又来找她了,语气前所未有地烦躁,让她帮忙去联系一下林栀,看能不能通过她,再求求沈南灼。 可那个时候,林栀已经不在林家了。 她不敢告诉沈寻,林栀是因为自己才被林经国打了一耳光,只半遮半掩地告诉他,两个人吵架,jiejie离家出走了,现下去向不明。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跟她吵架?”果不其然,听她这么说,沈寻更加烦躁,“现在只有她还和我干爹走得近,除了她没人能联系上我干爹了,你还把她骂走!” 林幼菱无措地嗫嚅:“我不是故意的,阿寻,我也问过林栀的mama,我还找过她的同事,可是……” 可是闫敏根本不上她的当,非但没有立刻出门去抓林栀回家,还给了她一耳光并且强迫她答应“如果林栀没给人当小三,以后就滚出林家”的霸王合约。 更糟糕的是,她本来还对这合约抱有一线希望,可昨天年会开完,今天楼涵也不接她电话了。 林幼菱被闫敏打的那一耳光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消肿,她一面委屈,一面又感到心慌,只好来找沈寻。 但沈寻显然也没心情安慰她。 他甚至没发现女朋友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印,见她楚楚可怜,敷衍地伸手接过小饭盒:“知道了,你走吧。” 又是她自己做的小点心。 以前恋爱时,他觉得她厨艺好又长得漂亮还会哄人,哪怕其他技能弱一些,作为女孩子也足够了。 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没用,真正需要她时,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阿寻……” 沈寻都已经转过身走出去几步了,又听见她叫他。 他耐心告罄,没什么好气地转回来:“还有什么事?” 林幼菱咬着唇,拳头捏紧又放松,半晌,下定决心似的:“我们订婚吧。” 沈寻觉得荒唐:“哈?” 林幼菱努力稳住声音:“现在你见不到干爹,也见不到曾祖父,可是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破解现在的困局。” 如果真的离开林家,她顶多能从林经国那里得到一笔钱,其他的人脉和林家大小姐才有的待遇与资源,就想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