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家法伺候
两人依旧同吃同住,不过不住一间房间。渐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成为了陆云桥每晚的梦中情人。半个月时间里,他几乎每晚都想念她,想跟她翻云覆雨,浮想联翩,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放纵。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右手终于可以活动了,只剩下最严重的右腿还没好,可能还需要再敷药。陆云桥活动了右手,忍不住拔剑舞弄了几下。半夜,趁着渐秋睡熟,便偷偷跑出门。 这天出门买菜遇到要去耕地的光哥。光哥讲张大龙去荆都,回来路上让人切了命根子,从此精神涣散,底下的小弟也跑了。 “光哥,你家田地是白家的吗?” “是呀,我娘以前在白府当厨房丫鬟的。上次因为姑娘你带了男人回来,陈屠户跟白家大吵架了,不过陈屠户还是被赶出白家。我阿娘也被骂了,还好夫人没责怪,家里被扣了点粮。本来白家要来找你麻烦,后来听说是白家公子出面。方才庄园里来白家人,听说白家公子跟夫人都生病了,尤其是大公子,成亲后还没上朝赴任就生病了。” 渐秋点了点头,嘴里感叹白敏言的可怜,心里想着张大龙的惨状,不由得胆颤心惊。她提着菜篮子蹦蹦哒哒地跑回家。 路过草墩湖,渐秋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一脸神色复杂的小屁孩。豆子脱了衣服,正要跳进草墩湖里抓鱼,她立马喊道:“你干嘛?” 哪知他立马捂住自己的□□,惶惶不安地说道:“抓鱼。” “我没带剑呢,小屁孩,想什么。”她冷笑一声,无奈地说道。“你会游?” 豆子摇摇头头,杵在原地瑟瑟发抖,皮包骨头的身体看着就让人心疼。他抬头支支吾吾道:“糖……糖,我还要。你还有吗?我想给阿婆吃。” “没了,下次吧。” “好吧。”说着豆子卷起裤腿,慢慢下水,全身打着冷劲。 “不会水,那你想死?” “我阿婆病了,我想给她吃点好的。” “什么病?” “他们说是失魂症,还咳血,我也不知道是啥。” “这么惨。” “jiejie,你能借我银子吗?” “我给你银子如何?你卖身给我做牛做马,如何?写个卖身契之类的。” 豆子皱眉着,一脸凝重,抿着小薄唇,犹豫了一会儿,轻启:“可以,但是你得照顾我阿婆。” “啊,还有个老人呀?这……我要你阿婆作甚?” “只要我阿婆好好的,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我爹说了一诺千金,我不会反悔,一定给你做牛做马。” 渐秋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孩子还真懂事,不过也太好骗了。陆云桥那王八蛋都能救,这么懂事的小孩怎么就不能救?多加诱拐与忽悠,之后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养老?而且家里多了个人,陆云桥哪里还敢放肆,对她动手动脚。 渐秋猛地大气一松,霸气道:“带我去看看。” “真的?”他欣喜地跳起来,立马披上衣服,一路上叽里咕噜地介绍着村里哪家哪户,谁给他饭吃,谁经常打他。 当渐秋踏入那老房子时,她忍不住作呕了,一股nongnong的发霉味,还有说不出的臭味。茅屋草舍,既不遮风,也不挡雨。她忽然鼻头酸楚着,年幼的豆子这是经历着什么生活。渐秋注视着闭目沉睡的老人,皱纹攀爬她暗黑阴沉的脸,千沟万壑的面容,还有虫蚊啃咬的身体,她心疼极了,恻隐之心瞬间泛滥。 “豆子,你出去打点水进来。” “好的,你可别劈我阿婆。” “这小屁孩,想什么呢?” 豆子出去后,渐秋咬开自己的手指,将在老人嘴里滴了几滴血。她的血对于年老体衰的阿婆来说太过于强烈,过多反而不好,她不敢滴太多。 喝过她的血后,阿婆睁开眼睛,眼里灵光,喜悦地哭喊道:“豆子他娘你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我不是豆子他娘。” “你就是,真是苦了你,都瘦了,娘给你煮碗面条吃。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豆子,他不见了。” “阿婆,豆子还好好。” “那不是豆子,我家豆子可是大胖小子。你快去救豆子……” “哎……”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婆,只好顺着阿婆的话说:“好的,我现在就去。” “那回来时把大河带回来哦,我想他了。”她擦了擦眼泪,悲痛地诉说着,看着她心头莫名酸楚。 豆子回来后,渐秋给了豆子三两银子,让豆子给阿婆洗洗身子,并嘱咐道:“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能帮我会帮你的,你好好照顾阿婆。你现在可以依靠我,毕竟你已经卖给我了,我明天给你拿卖身契。知道吗?” 他倒也不担心自己,反而心疼地看着床上瘫着的阿婆,说:“那我阿婆……” “慢慢来,只要好好照顾会好的,我会常来看看。” 豆子扑通一声跪下来,痛哭流涕,渐秋立马搀扶起他,会心笑道:“傻孩子,你可是卖给我,又不是白白帮你。但是你不能跟别人说。” “好好好,你就是九狐仙主下凡,仙女下凡。我阿婆说了,仙主就是救苦救难的。”你拜的九狐仙主只是个娇娇柔柔的小男人,有啥好拜的。 “我不是。” “仙主,我会好好照顾阿婆的。” “傻孩子。”她看着也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不应该是快乐地玩耍吗?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摧残。她想到那段黑暗时光,有好些小孩子这么大时就囚禁在天界,被折磨,被杀害。 家里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门口站着几个丫鬟。难不成是陆云桥的妻子发现了?陆云桥看起来比白敏言年龄大多了,怎么都成亲了吧。 太好了。来人呐,赶紧把这王八陆云桥送走吧,她心里呐喊着。 渐秋兴奋地跑到不远处,门口的小丫头慌慌忙忙跑进屋里。她一脸茫然地注视着马车,又站在门口张望了片刻。她刚走进门,不禁问道:“你们是?” 陆云桥听到她声音,便走出大厅门,宠溺地迎接她,接下她的菜篮子放地上,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娘子回来了。” “她们是……” “好你个花翠茵,连本小姐都不认得。” 渐秋尴尬地笑了笑,难不成是白家的女儿?不是陆云桥的正房妻子呀?她见那女孩绫罗绸缎,金钗玉簪,白皙而丰腴,富贵人家的闺女,颐气指使,好不自信。渐秋心里不由得失望起来,陆云桥的妻子怎么不来。 陆云桥像极了老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挡在她面前。那女孩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倒以为你会过得怎么好,嫁得比我好,当初还跟我抢男人,哼……” “呃……”她哑口无言,花翠茵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陆云桥侧头瞅瞅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捏了捏她出汗的小鼻梁,把她揽入怀里,耳鬓细语传入她敏感的小耳朵,宠溺地说道:“这位是桂家二小姐桂馥。”而后大声地说:“娘子又爱装戏了。” 装戏你个头,还真把自己当我丈夫?她拍了拍他的咸猪手,嫌弃地甩开他的手。 “哼,贫穷夫妻恩爱也恩爱不了多久。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忘了我,哼,我这人爱记仇的,你要是不记得我,我就拆了你房子。我家可是世代武将,有的是力气。”桂馥一掌拍在大厅的八角桌上,整张桌子都在晃动“我看你连个仆人都没有,过得真惨。不用我帮忙吗?哎,当初名震花会的花翠茵沦为村妇了。” “嗯,失敬了。”她淡淡应了一声,便走进大厅,给自己倒可以一杯茶。 “少跟我装了,花翠茵,赶紧伺候我吃饭,我饿了。我开心了就多给你一点赏钱,让你一个月都衣食无忧,翠茵相公识不识字?我给你找份差事如何?”桂馥得意洋洋地吩咐着,一想到渐秋过得不好,穿得不好,就想命令她。 渐秋坐在八角桌旁的长凳,倒也不生气,只是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说我出名,怎么出名了?” “就是……”桂馥刚要说话,忽然想起她是要来示威的,怎么变成聊天了?“你先做饭给我吃再说,”桂馥怎么也要奴役一下花翠茵。 四年一次的春季花会,一年前,十五岁的花翠茵以一支别燕缤纷的舞蹈艳压群芳,导致荆都的王孙公子哥都歆慕她的芳华绝代,各种应酬自然少不了。白敏言分心,因此落榜了,导致他今年才夺得头榜。白夫人见不得她嫁得好,把提亲的人都拒绝。不过花翠茵无缘无故参加什么花会?为了出人头地,攀附权贵?她搞不懂花翠茵的神奇cao作,不是喜欢白敏言吗?她也无力为花翠茵辩解。当初自己莫名其妙被那妖怪召唤到花翠茵的身上,哪里知道这些事。 桂馥站在厨房门口一边声情并茂地讲着去年的事情,一边看着渐秋用奇奇怪怪的下厨方式。 “哼,就因为你那支扭来扭去的舞蹈,我旭哥竟然给你写了首诗来赞美你,气得我牙疼了好几天。我身体好得很呢,偏偏就牙疼,是不是怪你?” “那你今天是来嘲笑我?” “我就是好奇,他们说你了嫁人了。想当初我就去学舞蹈了,还学你温柔娇气,可是旭哥还批评我。我就是不服气,当初那些琴棋书画我样样输给你,我认了。虽然旭哥儿给你写诗,可是我看你过得不好,作为曾经打败我的对手,看你这样我好受了。哼,本姑娘下个月要跟旭哥成亲了,想不到吧。” “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渐秋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正想着用手袖擦擦,哪知桂馥一脸嫌弃地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拭。 陆云桥在房间依旧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她仿佛就是在听陌生人的故事,置身事外。平时她都是麻衣素服,头发也是随便披散着,甚至只是绑着马尾。一想到她华裳锦衣,美玉白脸,珠宝熠熠的样儿,那得是多美的模样,但那些应酬与流言蜚语让他有些纳闷。改天,他也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经过刚刚的谈话,这桂馥丫头也没有想象中的刁蛮,只是太唠叨。没什么菜,于是又让桂馥的丫鬟去买了一只鸡回来。她做了一只九层烤鸡、葱白玉、凉拌菜、嫣红糖rou、再炒盘青菜,都是一些绾灵的家常便饭。 “这个是啥?看起来挺不错的……”桂馥指着嫣红糖rou跟凉拌菜问。她直挺挺地坐在中央位置,正要拿筷子夹菜,被渐秋用筷子撇开。 “干嘛?”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 “你吃!”渐秋拿起碗给陆云桥夹了半碗凉菜,嘴里嘱咐着:“我就加了一点点辣椒,你还不能吃太多辣的,只能尝尝些许。”这话听得陆云桥心里美滋滋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渐秋会忽然关心自己,而在渐秋心里想:“看在你帮我报张大龙的仇,原谅你,好好吃,以后有多远滚多远。”这几天迁就他,照顾好他,把他的腿治好了,万事大吉。 “你夫妻俩rou麻吗?”桂馥撇嘴不爽地哼着,不过从刚刚到现在她就感觉这夫妻俩感情挺好的,她不由得羡慕。不知道她的旭哥会不会这样对她,每次旭哥对她都冰冰冷冷,搞得她失望极了。这样对比下来,桂馥好像也没有赢多少。桂馥郁闷极了,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大口大口吃饭,给人看起来特别有食欲。“这也太好吃了吧。花翠茵你又打败我了,你怎么会厨艺的?不行我要赢你。”她忍不住称赞着,满嘴塞着鸡rou,酸酸甜甜的味道,表皮还带有韧性,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你这胜负欲来得真快,那你就多吃点吧。”说着渐秋给桂馥倒了一杯自己酿的葡萄酒。这小胖妞,吃相真难看,但是还是挺可爱的。 酒足饭饱后,桂馥大腹便便,都忍不住打嗝,没有一丝的大家闺秀样子。桂馥转动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献殷勤地让自己的丫鬟收拾残局,悠悠道:“看在你做得这么好吃的份上,让她们帮你做做事。” “我们打牌消遣一下,斗鱼牌。”渐秋终于能把自己辛苦制作的斗鱼牌拿出来了,跟他们讲了讲规则。所谓斗鱼牌,绾灵人常常用来娱乐消遣。最大是渔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搏杀到最后看谁的虾兵蟹将最多。每一种鱼的武力都不同等等,她讲得十分清楚。 渐秋那双媚眼向陆云桥稍微示意了一下,他立马领会了渐秋的意思。所以每次渐秋拿了渔夫,他下牌都故意让她,惹得桂馥情绪失控,一直处于低落的状态。 渐秋有些兴奋地看着自己赢的几十两银子,桂馥气得把她的斗鱼牌都扔地面,大喊道:“前前后后我就赢了两把,你们夫妻串通好了,哼……我生气了……” “嗯,输不起,那下次不玩。” “哼,我输不起?不就几两银子,本大小姐有的是。不过天色已晚,我还是打道回府吧,省得夜路不好走,改天再来。”桂馥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正要走出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傲娇地说道:“不过,你做饭真好吃,教教我。” “那不行,我的厨艺是得传授给徒弟的。” “我又不开酒肆客栈,我就想……做给旭哥吃。”她最后几个字如梗在噎。 “那你要交学费,五十两给不给?不讲价。” “给给,又不是什么大钱……多久能学会?保证能过吗?” “一个月教不会你,学费退一半。” “行,一言为定了。”她从贴身丫鬟身上拿出五十两的钱票,蹦蹦跳跳的跑出去。马车咕噜咕噜地转动着,这小胖妞才想起来,不对呀,我学不会,她还是赚了。 晚上渐秋过来陆云桥换药时,陆云桥的心情也挺不错的。他乖乖喝药,任由她给自己包扎,不搞什么小动作。气氛正冷却着,他开口道:“今天玩得可欢喜?” “嗯。” “那我可配合得好吗?” “嗯” “那给我个奖赏如何?” “嗯” “今晚与你同寝。” “嗯……”她恍神清醒起来,立马反悔:“不可以。”她的手给给他包扎腿上的伤口的力度加重了,嘴边悠悠冷冷说道:“跟我睡?你想干嘛?当初的约定你别忘了。这才几天,你就赖上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难怪这几天你老是这么反常,还常常偷看我。是不是喜欢我?想赖上我白吃白喝?我告诉你伤口好了,就赶紧滚。” “我……我这么明显吗?” “废话,伤好了,给我滚,碍眼。” 陆云桥皱着眉头,怒目圆睁,郁闷笼罩在他身上。他冷声哼道:“那你别想拿到我的休书。” “不拿就不拿,老娘不伺候,老娘也不打算成亲。这破世俗,破人间,老娘还不待了。”渐秋猛地推开他的大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手中收拾着纱布,嘴里骂道:“我救了头白眼狼,还养了一个月,明天给我滚蛋,还想跟我睡。简直就是天上摘月亮,痴心妄想。黄蟹想吃龙,蜉蝣吃大虾,想得美。滚滚滚滚。” “渐秋,你胆子大了……” “胆子大的是你,渐秋是你能叫的吗?你跟所有人一样只能喊我花翠茵……真是瞎了眼,喝昏了脑,竟然还让你叫我渐秋。”她怒色起意,恨自己怎么把自己叫渐秋的话都是说了?渐秋也管不得眼前的人怎么想的,东西干脆不收拾,甩手不干了,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悔之意油然而生,感觉自己说得太绝了,会伤了这个男人的心。 这男人家可是杀过人的,我凡胎□□的,不挨揍。等下他会不会因爱不成反生恨?等下霸王硬上弓,凡夫俗子的我打不过他。怎么办?怎么办? 翻来覆去,想想还是算了,不跟他讲和。 她宁愿自己过着耕织的生活,也不想掺合人间豪门的生活。像他陆云桥相貌堂堂,面如冠玉,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更何况像他这样二十多岁的凡间男子怎么可能没有成亲?多年凡间戏文听多了,成亲后都得沾花惹草,她可不做冤大头,被骗俗人感情。 另一屋子的陆云桥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大腿被她随便包扎的样子,他就穿好衣服,不悦地下床穿鞋。 到底要怎样她才肯接受自己,他自知不够温柔体贴,可是近来他已经学着收敛自己对她冲动,去感受她。只要她点头,他什么都能为她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人家拿他当畜生,想赶他走。他明明知道她说这些话不是本义,但依旧很生气。 他敲了敲她的房门,吭声道:“是我,有事开门。” “我睡了,有事明天说。” “那我踹门,我这一脚下去,修门得好几两银子。” “陆云桥,真是够了。”她急急忙忙穿衣服,衣带都还未紧扣,立马开门,不耐烦地说道:“快说。” 一层冷霜铺上他俊俏的轮廓,他寒声冷气道:“我来要我的奖赏。” “你……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滚。”说着她推着他磐石坚韧不可动的身体。 陆云桥定定地屹立在门口,紧紧绷着眉头,猛然间蹲身一手抬起她,一手关上门,吓得她哇哇大喊:“陆云桥,我生气了,放下我。”她被扔在床榻上,好在她的床软,不然她的屁股更疼,她气愤地揉着自己的臀部,怒目相视。“我告诉你,我能救你就能弄废你……”她话还没说完,他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她整个人倒在他受伤的大腿上,她奋力挣扎着,但是又不敢弄到他好不容易愈合的大腿伤口。 “怎么?舍不得碰我伤口?” “舍不得你个鬼,你大胆,放开,你放开我,你不是说怕对我有名节有损吗?” “我们是夫妻,夫妻不怕这事。” 她想狠狠地打他受伤的右腿,却被他一手抓住,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拍打声,他的右手固定着她娇小的身体,左手举起狠狠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陆云桥,吼道:“啊……从来都没有人打过我这里。我治好你的右手是为了来禁锢我的手?为了打我?陆云桥!”她怒火攻心,想挣脱掉他的右手,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不是说要弄废我吗?你有这能耐吗?”说着另一巴掌又狠狠地落下。 “混球陆云桥……” 啪 “你有本事把我打废了,混球,忘恩负义……” 啪 “忘恩负义的臭男人,有朝一日,我打死你,我诅咒你,你说话不算数,忘恩负义,不仁不义,色胆包天……” “还嘴硬?”话音落罢,又响起“啪”的一声。 她的屁股又麻又疼又痒,她用手揉了揉,然后直接用手挡住,泪眼婆娑地抬头瞪着他。 “再骂我一遍?嗯?说以后都跟我睡我就不打你。” “睡你娘,滚。” 啪 “把我手打痛了,明天你就自己做饭。饿死你,王八羔子,白眼狼,畜生。” 他两手抓住她的双手,解开自己的腰带,紧紧地捆住她不安分的手。她就这样以一种特别伤自尊的姿势跪趴在他身上。几百年前被囚禁她都没有这么耻辱过。她慌了,怎么都想到平常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突然暴力起来,还这么对自己的恩人。 “以后听不听话?” “听你妹,我他娘是你恩人,你忘恩负义,无耻之徒,敢让我这么耻辱,行呀,你给我等,你平时要小心,我一把刀捅死你……” “好,那我打到你听话为止。”话未落完,又是一个如雷声般的巴掌声。 她哪里受得一丁点疼,心里头早就想弃械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到嘴里就是说不出口,她咬紧牙关,梨花带雨地摇摇头,头发丝被泪水打湿粘连在脸颊各处,咬着娇艳诱人的红唇,芳容丽质更显妖娆。坚决固执的他看到佳人这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都软成一滩烂水,但他很快就回神过来,她那双眼睛最会魅惑人了,怎么可以被骗。 “只要你说你错了,说你听话,我就立马住手。”话罢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陆云桥,你妹的,骂你祖宗十八代我都敢,我迟早弄死你,忘恩负义……” “叫相公……”话罢又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我叫你公公呀……” 啪!这一声响彻静夜。 她痛得眼泪汪汪直流,咬着嘴唇,皱眉狰狞着好看的脸庞。 “叫相公!” 啪!又是痛到无法呼吸的一掌。 她真的气死,可是又打不过他,在这样下去,她屁股非得开花不可。君子报仇,十年,一百年都不晚。她轻轻细细求饶:“相公……” “叫大声一点。”话罢他又重重打下一掌,疼得她全身都痉挛着。 她的情绪当即就爆炸起来,怒气正要吼出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开花的屁股,她委屈得像只小猫,嘤嘤哭泣问道,眼泪鼻涕全蹭他身上,不情愿地喊:“相公,相公,我听话,别打了,相公,好疼呀。” “嗯,娘子这才乖。”说着他欣慰地点了点头,也不帮她松绑,而是厚重的手掌恰当地给她按摩着屁股。 “这样舒服多了吗?” 她被按得面红耳赤,低头点了点头,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她难为情地拒绝:“我……我自己来。” “你没我有力气,不然明天真的下来床了。” 渐秋难为情地点了点头,使劲在他身上擦着眼泪鼻涕,耍性子地反抗着,嘴里碎碎骂着。 “以后不准再说污言秽语,我们是夫妻,没有把你管好,他人会指指点点。你若不听话,我便家法伺候。知道吗?” 她委屈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渐秋本来有点累,被他一折腾,哭了好久眼皮更疲倦了,再加上他手法拿捏得当。他按摩了很久以后,她渐渐地睡着了。 陆云桥低头看她寤寐入睡,给她的手松绑了腰带,下床拿了块棉布给她洗脸。看着她安详的睡容,他不禁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好像这世界只剩他俩,没有世俗,没有旁人烦扰,有一种说出的愉悦。他终于放心了,她就在怀里。 她一个人睡习惯了,所以也没有在意旁人,睡相特别不好。陆云桥抱着她入睡,半夜被碰醒了好几次,但很快就睡着了。但她还是不小心碰到他腿边的伤口,疼得后半夜都清醒。“明晚再找你算账,臭丫头。”说着他抚摸着她的鼻子,又摸摸了她光洁细腻的脸蛋,欣喜不已地抱着她入睡。 渐秋在半醒半寐之际老觉得自己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这块木板还上下起伏。她□□了一声,蹭了蹭脸下的木板,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陆云桥的身子,她惊愕地坐起身,揉揉眼睛,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躺他胸口上睡着了。 “娘子醒了,睡得好吗?”他轻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丝毫不避讳。 一想到昨晚的事她是又生气又羞耻,不想理他,兀自下床,准备洗漱一番,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肿成包子一般。 “不想理我?” 渐秋媚眼一瞪,气鼓鼓地擦了擦脸,然后随便地把布帕耷拉在水盆里。 床上的男人脸色瞬间冰冷,一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昨晚的家法还不够火候,今晚继续……” 她不理会他,本来已经一脚踏出房门,被他这话吓得定住脚,她最怕疼了,暗自咒骂他。思虑再三,认怂地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娘子做的我都喜欢。” “说废话……哼!”说完立马跑出去,生怕他追出来打她屁股。昨晚真给她留下阴影,屁股还疼着呢,她可不想理一尊大佛。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希望遇到比他厉害的高手,这样就可以把陆云桥打得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