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女主是个脑补帝[穿书GL]在线阅读 - 女主是个脑补帝[穿书GL]_分节阅读_70

女主是个脑补帝[穿书GL]_分节阅读_70

    这里似乎是一处废墟。

    地上散落着无数破败颓唐的砖瓦残骸。稍远些的地方,零星矗立着几根历经风雨,却仍顽强挺立的巨柱。

    一块巨大的牌匾砸落在地,先是断为数截,而后被烈焰吞没,被暴雨侵蚀,被虫蚁噬咬,到如今,只剩下些残骸幸存。

    这一大片废墟占地极广,遥远处,似乎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灰黑色迷雾。这些晦气的雾气不断翻滚着,冲撞着这片废墟的边界,却始终无法进入。

    看起来,无论这些古老的建筑,原本是建在无尽迷沼核心处的一座天然险地中的。

    平白地,白芷落忽然觉得这地方给她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她蹲下身,仔细去辨认横躺在地的牌匾上仅存的几个文字。

    却只认出了半个“魔”字。

    一瞬间,有关魔门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一股涌进白芷落脑海。

    尘封许久的画面在好些年后,重新走马灯一样重新在白芷落眼前浮现。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先前她记忆中那句“魔门当真歹毒”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那歹毒的魔门失踪了的少门主。

    纵然母亲早亡,父亲独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可是作为嫡系血脉,以及魔门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白芷落却还是有一个同老门主一样威武霸气的名字的:

    白*璎*飘*梦璃

    简直惨不忍睹。

    白芷落的血脉也是来自于她的母亲。

    在那个狐媚子细作先是利用原主父亲几乎是无脑的信任与宠爱毁去血池,随后又将魔门总坛大大小小的老底一并揭发给了正道。

    偌大一个魔门,几乎在原主父亲的一意孤行,独宠细作之下毁于一旦。

    就在正道入侵那天,原主不顾门人反对,悄悄溜出去与正道决一死战,同时将作为少门主信物,同时也包含了无数保命阵法禁制的玉佩留给了一个不过十月大的孩子。

    随后她将孩子藏在了衣柜中。

    这孩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来历:她是原主母亲逝去后一直照顾原主的奶娘的女儿。

    原主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亲人,要不然怎么会将自己“保命”的玉佩交给她?

    现在回想,纵然江卿晚那枚玉佩被她自个儿做了掩饰,可是拥有了常年佩戴着玉佩的原主记忆的白芷落又怎会不明白,那就是她当初交给那孩子防身的玉佩!

    可是有一点,若说江卿晚就是自家奶娘的独女,可是现在她至少应该有个百岁上下,又怎会只有二十年岁?

    故而,她并未将此事与江卿晚言讲。

    若是闹到最后,了解到了什么她不想知道的隐情,那才是真的叫她进退不得。

    所以酒楼拍卖那日,从废墟中爬出来的,眼望一片废墟的原主,胸中是燃烧着满满的恨的。

    紧接着,原主利用她对无尽迷沼的了解,成功逃离这片已经成为废墟了的地方。

    在蛮荒之地随意择了一处洞府,收了一众小妖,立地为“王”,就这样隐忍了八十年光景: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原主不敢回去。

    紧接着,记忆戛然而止。

    此后二十年间的记忆,直到白芷落穿越来,却是一片空白。

    其中只有些无论白芷落怎么想,都无法明确忆起的碎片罢了。

    可是……这是原主的记忆。

    她是白芷落,不是白*璎*飘*梦璃。

    尽管原主在蛮荒之地安家落户后,因遇到的第一种认识的药草名唤白芷,本欲以草为名,化名白芷,思前想后,又在此名后加了一个“落”字,以为叫自己铭记过去。

    这却是与白芷落穿越前的本名相同了。

    或许她穿越一事本是命中注定。

    ……

    江卿晚这一调息就是大半天功夫。

    等到她终于稳定住气息,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白芷落脸上尽是复杂地站在一片破败中。

    负手而立,微微抬头,仰望空中晦色阴云,目光中尽是看尽世事之后的沧桑。

    那一瞬间,江卿晚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眼前的白芷落了。

    这一刻,白芷落的影子仿佛和一个人重合了-她们身上都有同样的,不符合年纪的过度哀伤与凄凉。

    江卿晚抿了抿唇,打破了沉寂,轻轻道:“我们该走了。”

    想了想,她勉强开了个玩笑:“不走,你难不成是在等那只黄鼠狼么?”

    白芷落忽然笑了,绚烂若三月桃花。

    方才那股子高人气质如同阳光下的泡沫,瞬间幻灭了。

    江卿晚见她终于恢复了正常,只当是她刚才在感慨秘境中种种遭遇,于是放轻松了语调道:“你刚才那样子,真的是吓人得紧。”

    白芷落嘿嘿一笑:“哪里哪里?你一定是眼花了。”

    顿了顿,她才补充道:“我的形象,可是一直都是这么高大上的。”

    见江卿晚已经大体恢复正常了,她才试探着道:“我……我没给你搞到那《天道》残卷,你不会……生气吧?”

    江卿晚先是有些震惊,随后神情温柔又复杂地说道:“你怎么比我还能想?那东西要不要又有什么打紧?若是因为那东西,你有一点点……消瘦,我都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