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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可心捂紧自己的小钱包,惊恐瞪着他:“你要干嘛?” 秦尧:“……” 他一手插兜,敲她脑袋:“给你买吃的。” “真的?”鹿可心不信。 秦尧拿了辆手推车,绷着脸,长腿一迈,自顾自说:“省得你去了别人那吃土豆饼都那么开心,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时克扣你伙食费。赶紧过来,要吃什么自己拿,我刷卡。” 鹿可心愣了一下,就跳起来—— “老板你真好!!!” “我,全都要!!” 秦尧:“……” 可把你厉害坏了。 不过他要是知道鹿可心这会儿还在心底,默默感谢韩总小弟弟带来的好运,估计就要怒而不刷卡了。 今天鹿可心是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回来的。 还抱着两大袋零食。 秦尧手里还有两袋。 成功薅到老板羊毛! 而今天的韩天禹,在鹿可心离开后,附近的公园逛了圈,拿小铲子在无人隐蔽处挖啊挖,挖出了一块黄金,一块石头…… 真·黄金矿工。 又有钱开新公司了。 快乐。 在家过了几天咸鱼的日子,鹿可心终于要启程去外地拍真人秀,这回同行的不仅有海月、秦尧,两位保镖大叔也跟上了,大虎二虎因为足够有灵智,放在家里也完全没有问题,他们还会自己开罐头呢。 这次《匠心》拍摄的手艺人,是一对做紫砂壶的夫妻,夫妻俩原本都是窑厂的老工人,改制后出来单干,因为热爱紫砂壶,喜欢这东西,就琢磨了半辈子。如今他们一把普通的壶都要上万,泥料再好些,色彩艳绝的,都要十多万一把。 夫妻俩话不多,但都温和亲切,两人今年都六十多,精神不错,还有力气做紫砂壶。 吴奶奶还给他们看了各种颜色造型的紫砂壶。 节目组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紫砂壶,她的回答是:“它多美啊。” 那一把把壶,小巧玲珑,定窑白、石黄、枣泥红、松花绿,润如水色,像活的一样,它们是静的,有型的,看在人眼睛里,却是温软的,剔透的,刚柔并济。 要鹿可心说,这不是人间的颜色,是夜空的一块,月亮的弧光,是灵器。 郭爷爷拿出一块块紫砂泥料给他们瞧:“做紫砂壶,难的是处理泥料。紫砂,’似石非石,石中砂;似泥非泥,泥中骨’,要把这么一块砂性重,酥糙的紫砂料,做成能成壶的泥料,必须得琢磨,靠手艺。紫砂要做得好看,就不能配,任何化学物,增稠增色的,都不行,做出来的壶,才越贴自然的灵气。” “我看这就是块石头。”瞿天悦郁闷地说,“谁能想到石头还能做成这样?” 吴奶奶笑:“所以,紫砂壶才厉害嘛。人有人的鬼斧神工,但说白了,还是借自然的造化,它才是美的祖宗,我们也就沾点光。” “紫砂料撬开,里头是有点亮的,砸地上声音闷,因为它就是介乎石和泥之间。不同紫砂料结构也不一样,你能处理这个,未必能处理那个,还是得琢磨。” 吴奶奶还送了他们每人一枚紫砂平安扣。 平安扣是圆的,中间一个小孔。 见着这东西,才突然让人领略到器物之美。 美地像诗——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刚录制开始没多久,瞿天悦就同吴奶奶私下说想买几把,太美了。 她以前听说过紫砂壶,但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觉得就跟中年人盘串似的,没什么意思的东西,现在想想,那是她没见过真正好的紫砂壶,紫砂真正美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行,等录制结束,你挑几把,就给你包好带回去。”吴奶奶爽快应了。 鹿可心也悄悄说想买几把。 节目组也有不少人很是动心。 大家在工作室聊得正热切,外边有人敲响了郭爷爷家的门,郭爷爷起身:“我去看看,可能是客户。”郭爷爷走出后院,摄像机也跟着出去,果然,来的是一中年男人,高高胖胖,模样的确像是做生意的,但不像是那种正儿八经做企业的商人。 “郭叔,拍着呢。”来人好奇地瞄了眼摄像机。 “嗯,你要不方便,可以让他们暂时别拍。”郭爷爷说。 “没事没事。”来人忙说,笑眯眯道,“我也想上回电视,这节目听说还挺火的。我来找你,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事,就是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寻到什么好料。” “好料?那那么好找,得看缘分。”郭爷爷摇头道,“你知道我这儿最好的,就是紫玉金砂,和大红袍,怎么,紫玉金砂还不够好?” 胖胖的男人搓搓手,露出手腕上的核桃串:“郭叔啊,紫玉金砂虽好,那毕竟是人间极品,虽罕见,但也是有那么十几把的。我那客户要求高,所以我就帮忙来问问,有没有那种传说中的神料……” 郭爷爷没好气道:“我要是有这种料,那它还叫传说吗?” 男人叹气,想了想说:“也是。” 他犹疑片刻,还是说:“郭叔,我知道您现在没有,但您再帮我多寻摸寻摸?现在紫砂壶大家里头,也就您,还有力气走南闯北,爬山下河,有耐心去各种泥料,琢磨,旁的人,给他神料他也做不成紫砂,就是一堆废泥,我可就指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