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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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意一边朝收银台走去,一边打字。 郑书意:七点的高铁票。 时宴:嗯。 时宴:我送你?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秦乐之在一旁阴阳怪气。 “攀了个高枝儿就是不一样,刷卡都有底气多了。” 郑书意咬了咬牙齿,给时宴回了个“好,等你呀”。 回完,导购正好也刷完了卡还给她。 她把卡往包里一塞,不紧不慢地说:“我男朋友就是有钱,怎么了?” 秦乐之只低头看手表,笑了笑也没回应。 直到郑书意经过她身边,又丢下一句“不仅有钱,回头你见了我男朋友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对吧?” 她脸色一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冷笑。 —— 没一会儿,岳星洲来接秦乐之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没忍住吐槽这事儿。 “你那个前女友真的可以哦。” 突然提到郑书意,岳星洲眉心蹙了蹙。 “又怎么了?” 秦乐之假装不经意地挑了挑碗里的菜,“也没什么,就是找了个有钱男朋友,出去花钱可有底气了。” “她……” 岳星洲倏地放下筷子,“你应该是误会了,她跟你们公司那个cfo没有关系。” “哦,你这么信任她?”秦乐之冷言完了,突然又想到什么,神色一变,“还是说你跟她又联系上了?” 这是岳星洲和秦乐之的红线。 上次秦乐之发现他给郑书意发短信,气得跟他闹了两天。 所以他不想让秦乐之知道他去见过郑书意了,不然能闹三天三夜。 “没有。”岳星洲说,“我猜的。” 秦乐之料想他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找郑书意了,讥笑了两声,“我其实都提醒过她,这要是让人家邱总老婆要是知道了,不得扒掉她三层皮?” 岳星洲听得烦了,又不好直接解释,只得有意无意地说:“你要是这么看不惯,那你跟你小舅舅说一声不就行了” 话音一落,秦乐之眼神倏地飘忽起来,手却紧紧握着筷子。 她立刻低头夹菜,以掩饰自己那一丝丝的慌乱。 “这些事情怎么好打扰他,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 每次秦乐之或者岳星洲的出现,总能瞬间吞噬完郑书意所有的好心情。 她拉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垂着脑袋,提不起精神。 时宴的车开来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 他没下来,司机过来帮郑书意放了行李。 郑书意跟这位司机也比较熟了,没那么客套,说了声“谢谢”就径直上了车。 时宴坐在车左侧,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见郑书意上来,掀了掀眼。 她明显心情不太好,坐上来也没说话,就靠在角落里,一会儿抠一下指甲,一会儿弄弄衣服。 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时宴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眉心。 “路上堵车。” 听他说话,郑书意抬头看了一眼,反射弧极慢地反应过来,他在解释他为什么来晚了几分钟。 “哦。”郑书意闷闷地说,“没事。” 大概是因为今天在商场发生的事情,她现在看见时宴,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难以名状,像浸在热水里泡了几个小时,胸口酸酸胀胀的,一口气都图不顺。 沉默一直持续到高铁站。 停车时,司机先下去搬行李。 郑书意慢吞吞地解了安全带,拉开车门时,动作迟缓了一下,看向时宴。 正好时宴也看了过来。 “心情不好?” 郑书意默了默,垂着眼睛,说道:“哦,这不是想到好几天不能见你,所以有点不开心嘛。” 她的语气很平缓,几乎不带情绪。 时宴沉沉地看着她,思绪也在心里绕了几个弯。 最后,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年要每家每户走亲戚吗?” “嗯?”郑书意想了想,“还好吧,我家亲戚少,就初一到初三需要去拜年。” 时宴点点头,“知道了,进站吧。” 第三十八章 虽说是放假,可春节也算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之一。 自从年二十八晚上到家,郑书意基本没休息过,被爸妈拖着做大扫除,置办年货,还抽了一天去看望了病中的亲戚,直到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才真正地闲了下来。 傍晚,爸爸在厨房里忙碌年夜饭,客厅里放着电视,春晚预热节目播得热火朝天。 王女士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儿,时不时瞥一眼一旁摆弄手机的郑书意。 “天天就看手机,早晚要钻进手机里!” 郑书意“啧”了一声,“给领导发新年祝福呢。” “那你还挺贴心。”王美茹有意无意地说,“那你给人家喻游发新年祝福了吗?” “发了,我祝他新年大吉财源滚滚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怎么样,够有诚意吧?一个字一个字打的。” 王美茹显然知道她在敷衍,“你不如约他吃个饭,当面祝福他,我觉得更有诚意。” 郑书意正想反驳一下,突然看了一眼手机,立刻起身往房间跑去。 “你又干什么!要吃饭了!” “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郑书意掐着吃饭的点从房间里出来了。 饭桌上那两位还在聊喻游。 “他工作忙,赶着今天才到家,现在年轻人工作真辛苦。” “让人家多休息两天,回头带上姑娘一起吃个团年饭。” “我不去。” 郑书意忽然出现在饭桌边,怡然自得地端上饭碗,嘴角还挂着笑,“你们别撮合了,我跟他就不来电,而且……” 郑书意挑了挑碗里的米饭,慢悠悠地说:“我对自己的感情是有安排的。” 王美茹哼了声,满是不以为然,“回回这么说,也没见你真的安排个什么。” 郑书意埋头吃饭不说话,嘴角却隐隐翘着。 好一会儿才嘀咕道:“回头让你见到吓死你。” 一开始她的爸妈确实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直到初三晚上。 “怎么每天到这个点就溜出去打电话了?” 王美茹拽拽郑肃的袖子,“是不是真有情况啊?” 这三天他们家每晚都去不同的亲戚家拜年,然而每到六七点,郑书意就开始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没一会儿,人就握着手机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郑肃捧着茶杯,往阳台看了一眼,“瞅瞅去。” 露天的阳台上,郑书意靠着围栏,头发被风吹得乱乱地,脚尖却有一下没一下地碾着地面。 “明天就参加婚礼啊。” “我大学的学长。” “是叫学长啊,怎么,你上学的时候没人叫你学长?” 门后,郑书意的爸妈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打个电话语气怎么这么做作。” “就是。” —— 然而电话一挂,郑书意眉眼却垮了下来。 说起明天的婚礼…… 郑书意揪掉绿植的一片叶子,在手里搓揉。 不去是不可能的,既然要去,那必须艳!压!秦!乐!之! 郑书意在这一方面的行动力向来惊人,第二天一早就起来洗澡洗头敷面膜,在梳妆台台前足足坐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