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十八岁做我的见证在线阅读 - 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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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改变了很多,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也许是以沫和夏丛熠目前关系最好的定义。

    以沫忽然很想知道夏雨此刻在做什么,有没有收到礼物,或者有没有给心爱的女孩送礼物。

    以沫好想见到他,就现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以沫向鲁余凡老师问来了夏雨的号码,然后发了一个短信过去:“我在永和豆浆等你来。By以沫。”

    以沫好像在和自己打一个赌,但是她不知道这个赌的意义是什么,只是在猜夏雨会不会来,以沫渴望的答案是会来。

    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人来来去去,以沫忽然觉得很开心。这好像是梦蕊离开后以沫第一次觉得开心,这种开心是一个人的事,就算夏雨不来也打扰不了的开心。

    但出乎意料的是夏雨竟来了,他很自然地坐在以沫的对面,说:“Hi,刚收到你短信时正好在这附近办点事,好巧哦!”

    以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巧,但依旧很高兴他能来,于是请他喝了一杯豆浆,常温不加糖。

    没有争分夺秒地和他说话,而是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写着没有完成的那篇书评。那一刻,阳光斜射进豆浆店的落地窗,抬起头可以看到他侧脸亮亮的一层小绒毛,那么温暖,仿佛可以晃过一整个青春。

    分别时夏雨在以沫的手背上写了八个字:“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以沫懂他在鼓励自己要从梦蕊的事情里走出来,点点头对他说“谢谢,会做到的”。

    坐上回家的公车,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发了个短信给杨夕:“我以为自己不再难受了,可却快没办法呼吸了……”

    短信发出去的那一刻刚好收到杨夕发来的一条短信:“这几天脑袋都晕了,都没发现坐在最前排的那个女生就是丁落!”

    今天鲁余凡在讲着丁落的文章。课上到一半,以沫摸摸肚子突然觉得好饿,然后不知不觉出了神。

    “我认为这一处的手法用得很是巧妙……”

    以沫坐的是第三排,见到前两排的脑袋都像拨浪鼓似的纷纷地转过去才缓过神来。

    起来发言的是准高一男生,叫草婴,长得很斯文,白白净净的。让所有人惊艳的是他那苏打绿的声音,像极了女孩子的甜嗓子,但又多了男孩子的硬气。杨夕做花痴样倒在以沫的肩上,却又咬牙切齿地说:“真是让你们女人嫉妒让我们男人恨的货啊!”

    这句话顿时把一屋的眼珠子都吸引了过来。

    万事开头难,但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就会顺得多。草婴那天闪亮地站起来发过言后,每次上课出镜率可高了,而且看得出来挺有底子,说话不卑不亢,分析得总是恰到好处。

    夏夜如水,以沫躺在阳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和杨夕打着电话,杨夕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是羡慕嫉妒恨了,但是自己还不想承认。08年入社,那会儿刚刚初中毕业的自己踩着苏幕遮等学长学姐在全国打出的名气铺就的红地毯兴奋地进入文学社,那时候苏幕遮他们基本上还是文学社的台柱子,待第一个学期过后杨小枫、101渐渐取代了上一届的学长学姐们。高一升高二的暑假说好是分水岭,头顶上压着的杨小枫和101他们也即将进入高考备战,心想着终于轮到老子上场了,谁知道这个时候,下一届的又冒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名字起得怪里怪气的叫什么草婴!

    以沫笑着往嘴里送进一块又一块的哈密瓜,让杨夕别想这么多,“是你的逃不走,不是你的怎么也轮不到你。”但是话一说完脑海里顿时想起那个中午,杨夕和班主任大吵一架然后拉着自己和梦蕊跑去文学社开会。回忆像是那么遥远了,远到以沫都记不起那天走廊的风是从什么方向吹来的,远到时间把梦蕊带去另一个世界。

    以沫也能理解杨夕的话,就像那时候发现丁落是最强大的对手时,也决心在这个圈子里争取自己的一片天。对于文学社,杨夕显然比以沫有更多的期待,以沫光从那天她头也不回地往综合楼跑去就知道,她的决心有多大。

    以沫对电话另一头的杨夕说:“有段时间我也和你一样,有那么多的愤愤不平和期待,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安安静静地写点文章也没什么不好,没有必要非争些什么,如果梦蕊也能明白这点,就不会做傻事了。”

    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

    阳光好到让人发疯。上课。

    鲁余凡说:“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分析完这篇我们就下课哈,看你们一个个都饿成这样了……”

    “杨夕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吧?”杨夕看着是徐画发来的短信,迅速把手机屏幕摁黑了,转头对以沫说:“以沫我中午有事情,你自己去买东池便当吃好不好?”

    “好!”以沫点点头,继续在《五河简报》上写点评。

    杨夕很清楚这顿饭的作用,所以不想让以沫乱想。

    杨夕和徐画面对面地坐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桌上的两碗汤年糕热气腾腾。

    “这段时间真是想了好多,人生不过一场空,梦蕊说没就没了,以前一直觉得死亡是离自己很远的事情。真的好难想象以沫是怎样走过这段悲伤的日子的,要是我应该早就崩溃了吧……”徐画还是先说话了。

    “徐画——”杨夕忍不住打断了坐在对面的昔日的好朋友,“现在讲这些你觉得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做了什么事我不可能不知道。”杨夕心里比刀割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