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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大惊失色,不懂这般重要的事杨老为何会寻她来做。 “因为你与其他人不同。”杨老这般说。他说自己在汴京多年,见过不少说话人,女子也不是没有。但很少有人像春和这样,眼中又光,也有温柔。“想来你年幼时父母对你宠得厉害。” 爹娘吗? 春和轻轻笑了笑,也不纠正。 宠她宠得厉害的从来不是闻克己和闻氏。 她将此事告诉了纪初霖。 “说话人中最为厉害的老者愿意这样帮你,小春和既然受了恩惠,就要回馈。” 春和越发学得认真,家中若是做了不错的吃食也总会端一碗给杨老。他二人不过是礼尚往来,却引来流言纷纷。尤其是穆三更是不满,他也曾在杨老那里学过一些说话的技艺却不欢而散。见杨老这般教导春和自是分外生气,时常找茬、挑衅。 纪初霖说不用理会那些人,春和一直很听他的话,倒也相安无事。 偏是一日。冬儿不过晚出来了几步,就被分外紧张不安的孩童告知春和与夏洁一道被一群穷凶恶极的人绑进了一辆马车中。马车疾驰,竟是无人能看清车的去路。 “终究是个分外容易就能被男子绑走的女人。女人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做什么说话人?”穆三摇着扇子,志得意满。 不少在清风瓦出卖手艺的人交头接耳,说穆三平日就与春和不和,出了这种事,穆三自然难逃干系。 偏偏在这种言语下,穆三的面上依旧毫无破绽。 冬儿疑窦颇生,瓦子寻不到人,也没旁人见过他二人,她着了慌,只能回去找纪初霖。 初听闻的时候纪初霖也颇为紧张不安。略做思考却又是笑了,只说无事,毕竟有夏洁在身边,料也出不了什么事。 “待会儿就会有人送春和回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被禁军送回来的。八成送她回来的就是慕容羿。” 冬儿大惊。 偏是有叩门声。 开门,春和从外面扎进门来。看见纪初霖在等她,却是踯躅不前。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慕容羿一道回来的事。她也解释不了为何才被人掳入车中、还未想好如何做就被禁军半路救下的事。 纪初霖却也大大方方,仔细看去春和身上也没有伤痕,也就放下心来。招呼慕容羿进屋,还问想喝什么茶。 “纪少爷竟然不好奇为何我与你娘子在一处?” “显而易见的问题,明明白白的答案,又有何可问?”纪初霖给慕容羿泡上茶,让春和锁好大门。“是因为夏洁吧。”他冷声道。 春和与冬儿都不甚明白,为何是因为夏洁? 慕容羿笑容中带着狠意,等着纪初霖的回答。 纪初霖拿起茶杯微微敬了一下慕容弈,浅浅品了一口。 冷笑道。 “从前段时间开始禁军就在四处查人,说是要找找人贩子。一开始我只是好奇怎么禁军还管这种小事。没多想。后来才听其他人说那伙人贩子还涉及诈骗。禁军消息非常灵通,既然要找人贩子,不应该不知道诈骗的事。可我发现夏洁是男人时找你报警,你的态度表现得很像这件事完全不重要。” 纪初霖轻轻搁下茶杯。 “但你又知道同夏洁的事类似的诈骗案的案卷。你是禁军,又不是开封府。没事调查人口拐卖的案卷做什么?这是其一。” “其二?” “之前在李府,我听李悦小姐说过一些话。我想,正因为那些事,所以你才不敢堂而皇之地将夏洁带去审问。难怪我最近时常遇见你们,那个杜公子,应该住在朱雀门这一带吧?身为禁军的你比开封府的人还关注这一起案子,大概就是因为李悦小姐说的那些事。 “然后其三——按理说此事不宜声张,李大人却闹得满城风雨,我想,他应该是想让官家知道这件事吧?但他却不肯抓夏洁,大概是因为他想要迷惑对方。但说实话,李大人的这步棋走得不怎么样,不过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慕容弈面露愠怒:“纪少爷说这些事!是想要威胁李琛大人?” “官场上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要合作。我们相处这么久,我也有些与众不同的方法和手段。慕容统帅应该也很清楚。” “纪公子想要什么?” “我这么认真,你说我想要什么?在这件事中,什么东西是被剩下来的?反正太尉大人也不会在乎那些玩意儿。” 慕容羿却是冷笑,只道纪初霖明明是身份不低却总想着做这些下等人才做的事。 “我又考取不了功名。能如何?”纪初霖笑道。“何况条条大路通罗马。” “罗马?” “咳。条条大路通官位。何况有些事你们出马也不太好。对吧?” 沉默片许,慕容羿终是起身。“在下会将纪少爷的意思转告给大人。” 整个下午,春和都在问究竟是何事,纪初霖却同她说起那货绑架犯。慕容弈让禁军审问过,那伙人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之前在湖上也是他几人下的手。 “难道不是穆三?”春和不解。 “穆三不过是个说话人,最多嘴上放放狠话。他若是想要对付你,用不着等你羽翼丰了再下手。何况那是那么多专业的犯罪贩子,一环接着一环,查不到源头。但做这件事的也不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