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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作为一个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复活之人,唯有心灵世界才能发挥些许死后的力量,也只有被附身才能将怨魂引入心灵世界。 被算计了的刘红或者是楚玲如此质问:“你不是云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室友的情谊,还是为了获取情报,大约都有。 面对怨魂的质问,考虑到自己现在毕竟是活人,到底不敢真正解开“门”的封印,云蔓便有意拖延时间,遂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云蔓呢?我还想问:你究竟是刘红还是你口中的学姐楚玲?” “我当然是……是刘红!”最后三个字格外的强硬。 若无其事的笑笑,云蔓嘲讽一样的问:“是吗? 小红你知道吗,亡灵,或者按我们夏国的传统来说就是鬼怪,一般是越强大的思维逻辑越清晰,死亡时间越久,意识就越模糊。 楚玲学姐死了这么多年,如果足够强大早就杀了不少人被发现了,而不够强大,那么这么多年意识早就模糊了,所以你当然是刘红,是刘红的思维,刘红的意识,刘红的灵体。” 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的又补充道:“哪怕所有被鬼怪害死的人都会被吞噬灵魂。” 这个看似恐怖危险的心灵世界比虚张声势好不了多少。如果真这么危险,怨魂早就被解决了。 不断散发污染的这“滩”怨魂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的虚弱,本可以立刻动手的,但是“刘红”还是被云蔓的话吸引了。 如果被鬼怪害死的人就连灵魂也会被吞噬,那它是谁?它是刘红还是楚玲?它明明牢记的是刘红不甘死去的执念,怎么可以不是刘红?! 暗红的血rou扭曲断裂露出里面发黑的血渍,恶臭伴随着咕噜咕噜的泡泡发出,令人作呕。 云蔓笑意更深了。 这是一个不算弱点的弱点,因为动用这张牌只能让怨魂短暂混乱而不能解决问题,毕竟小红已经不在了啊。 立足在自己的心灵世界,恢复了几分感知的她不难发现这个关键: 面前的“刘红”根本不是完整的鬼怪! “刘红”的本质是一部分的楚玲吞噬了死去的刘红的灵体后统合的一个怨魂,这才是真相。如果是真正的刘红的话现在最多只是一个游魂罢了。 用智能AI来打比方,楚玲就是源代码,刘红不过是其中类似性格插件一般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不由暗暗叹息加快了隐藏的动作,从封印中引出了更多的力量。 就在云蔓做好准备的时候,可能是察觉到了危险,怨魂或者说楚玲发出了凄厉的尖啸,暗红发黑的血渍污染随着无形的震颤传达至整个心灵世界。 同一时刻,云蔓也开口吟唱:“我是静谧的恐怖,是邪灵的君主,也是环绕迷雾的梦魇,在此,我手持灾厄的权杖……” 伴随着吟唱的是无法听清的呓语在耳旁喃喃,像是男人像是女人,像是老人像是孩子,嘈杂到混沌,令人眩晕,既像是扭曲的诅咒也像是神圣的赞美。 这是来自异界格罗瑞斯的冥界语,语言本身就具备力量,在现实中她根本没法说出口,也只有心灵世界才能用。 此刻,云蔓正通过冥界语调动穿越回来至今从封印中漏出的力量,使得心灵世界潜伏的诅咒复苏。 感受到危险的血渍在沸腾中向外浸染,但那可怖的梦魇在天空盘旋封锁,漆黑的荆棘在暗红发黑的血渍中伸长了根须吸取着其中的怨念,无数眼睛和利齿组成的蠕动怪物更是肆无忌惮的和荆棘争抢,那一只只眼睛中又长出利齿去撕扯吞噬。 在这样的对抗中这片心灵世界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没有一处能维持一开始的山清水秀。如果有,那美景就会在下一刻被这场争斗所覆盖。 看上去胜负未分,但是—— “我赢了。”云蔓在心灵世界幻化出的意识体缓缓的绽开了鲜花般的笑颜。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现实世界的望林中学宿舍寝室,诅咒的载体被胡正清以鬼器所毁灭,所有的诅咒怨念都被那截骨头所吸收,就像是海绵汲取水分那样。 本来面对怨魂,胡正清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完成,没有被云蔓拖住的楚玲完全可以乘机刺激那件鬼器反噬,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轻松解决胡正清和那件鬼器。 可是现实是,楚玲的意识大半都被牵制在了云蔓的心灵世界根本来不及动手。 所以,它输了。 在承载诅咒的血渍被汲取了所有的怨念后,血渍变成了灰尘被风吹散。 而在心灵世界,失去载体的怨灵立刻无法稳固自己的力量。 那些本质要远远高于它的荆棘、眼睛和利齿嘴巴组成的怪物还有天空盘旋的梦魇迅速把结构散乱的怨灵分食殆尽! 站在这群怪物中央,云蔓在星夜底色长裙外又添了一件肃穆漆黑的披肩,饱足之外露出了沉痛之色: “小红,安息吧,……都结束了。” 彻底关上那扇封印之门后,她纯黑的眼睛用力眨了眨重新恢复明净,像是拭去了玻璃窗的雾气。 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云蔓睁眼的时候,面前赫然是熟悉的灵堂和长长的锁链,锁链的一端,赵璇的脸色简直不能看——太丑了。 “赵小姐?”她试探着开口,努力证明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