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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为天子做事,算起来都是乔青的嫡系,按理来说是一方的人,理应互帮互助,一同为实现天子的宏图大计奋斗才是,何必互相伤害。 宴玉否认说:“没有。” 他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跟他做错做对没有什么关系。 魏寒表情复杂,显然一点都不相信宴玉说的鬼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人见人爱的,总会一些人会看别人不顺眼。 以前魏寒念书的时候,那些世家子弟就经常瞧不起他这种贫贱的商贾出身。 可是宴玉那些傲慢目中无人的世家子弟兵不一样。 这宴玉虽然生的仙风道骨,比世家子弟还清贵,可是不曾听说有哪个姓宴的大家族。 要是那种大家子弟,也不可能会像皇帝问冷宫来做他的国师府。 更重要的是,当初搞十连弩的时候,宴玉对他并不是今天这样子的态度。 所以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深受皇帝看中的国师。 “没什么,说说看你要到底要多少钱吧。” 宴玉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和先前在天子面前俨然是两副面孔。 对于魏寒这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来说,宴玉这种耿直的态度让他有一种心头呕血的感觉。 言归正传,皇帝吩咐下来的正是自然应该放在前面。 魏寒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盘,然后给了宴玉一个数字。 “目前这就是所有需要的银钱数量了,您看看可以补上多少,剩下的从国库这边走。” 宴玉看了一眼数字:“我出全部吧。” 魏寒手里的金算盘差点没有落到地上,知道这位国师家境应该颇为殷实,因为国事的俸禄是三公的四倍,而且没有什么开销。 国师凡事做出来什么东西,都可以分账。 可是一次性拿这么多钱出来,国师未免也太过大方。 魏寒提醒他:“真的不必出这么多。” 这次轮到宴玉反问他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魏寒一头雾水:“国师大人何出此言?” “那我讲的话你为什么不听?” 他说什么话,下面的人只要执行就好了,在天易阁当中,一向如此。 魏寒现在笃定了,这位国师大人绝对对他有意见,横竖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太多交集了,他在账本上打了个勾:“过几日等流程走下来,账单会送到国师府上,还请国师大人一定要信守承诺,莫要让诸位官员白费了功夫。” 做完这个步骤,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右侧的金算盘。 纯金的算盘做得非常的精细,算盘珠子都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的,在不是特别明亮的光线下,这个金玉算盘也依旧闪闪发光。 “你这个算盘?”这种设计风格跟色彩搭配,宴玉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看过。 魏寒低头一看:“国师大人是说这个,这个是陛下送给微臣的生辰礼。” 他比陛下要年长几岁,前些时日过了二十四周岁的生辰不久,因为满九不满十,齐国的人除了重视逢九的生辰,最重视的就是本命年了。 宴玉想了半天,他唯一收到的来自皇帝的礼物,当初皇帝送的那个烫酒的玉葫芦。 那不过是盛酒的工具,根本没有用什么心思。 但是金玉算盘就是因为魏寒掌管钱财,而且这个算盘的珠子都被打磨得很光滑,造型也很别致,看魏寒时时刻刻把它挂在身边,就说明他本人是非常喜欢。 为什么魏寒有这么好,这么适合他本人的生辰礼物,而他却没有?明明他给皇帝做了那么多东西,勤勤恳恳的履行着自己身为国师的职责。 都是臣子,皇帝待他未免太不公平! 魏寒感觉宴玉一直盯着他的金玉算盘看,下意识的把算盘往后面收了收:“这是陛下赏赐的东西,便是国师喜欢,我也不能转让。” 换做是其他的东西,要是宴玉实在喜欢他也就忍痛割爱了,但是这个绝对不可以。 宴玉收回视线:“我不稀罕。” 金玉算盘是皇帝量身定做送给魏寒的礼物,他要了又有何用。 魏寒见宴玉神情,多少猜出这位国师大人失落的原因。 当时宴玉在朝堂上的发言,也是让他震惊了一回的。 惊讶归惊讶,他也没觉得宴玉会爱慕皇帝有什么不对。 若是天子想要让他成为入幕之宾,魏寒觉得自己是不会拒绝的,他对皇帝有些微的好感,其实也并不介意同皇帝来一回露水姻缘。 这个时代非常开放,男子之间这种事情乃是雅事,一夜风流没有什么值得稀奇。 但是陛下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胃寒自然不会主动去自荐枕席,保持着这种单纯的君臣之谊也不错。 这位国师大人却像是个痴情人,想着为国师分忧解难,也算是变相为陛下分忧解难。 魏寒便开口说:“国师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宴玉突然抬起头。 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日生的,活得时间太长了,在漫长的岁月中,他刻意的忘记了。 毕竟当年会给他过生辰的人,老早就离开了人世。 魏寒吃惊极了:“国师难道连自己的生辰几何都不知?” 宴玉道:“多年未曾有人为我过过生辰,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