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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纵言:“天下并不只齐国一个。” 齐朝前头经历过几次乱世,群雄四起,天下被割得四分五裂,大大小小的冒出几百个小国。 高祖皇帝便是其中之一,他割据了一方富饶的土地,借着匡扶正统,清君侧的名义,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最后打下了大片江山。 再后来,废物小皇帝死了,高祖皇帝便在众人的拥护下顺利成章的上位, 但当时的天下也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占据北边势力的齐国,另一部分是掌控南方豪强的楚国。 故而有北齐,南楚的说法。两国共分天下,再加上后来者越国,成三足鼎立之势。 越国人骁勇善战,近年来吞并了原本一些依附的小国,隐隐有成为天下霸主的趋势。 “臣听闻,天易阁出世的弟子一般有好几个,他们会选中自己的看重的明主,倘若能得到阁中最厉害弟子的支持,便能一统天下。” “他们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来当这个一统天下的人。” 什么得天易阁者得天下,一听就是糊弄人的噱头。比起辅佐君主成就霸业,显然是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更好吧。 张纵难得被问倒,沉默一段时间之后猜测说:“据说是天易阁的规矩,能够辅佐明主之人,会在霸业成就之后,功成身退,继续回到天易阁。” 乔青勉强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想当皇帝的人很多,但做一个皇帝就意味着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也很多人并不想那么累死累活。 而在一些修道念佛的人眼里,你给他再多的权势,也没有吃斋念佛,求仙得道来的重要。 可能天易阁就是一个奇特的教师培养机构,出来的人都是好为人师之辈,享受那种辅佐养成的乐趣大于自己开疆扩土。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很多人有不同的职业规划,不然谁都想着当皇帝,天下还不得乱套。 乔青话锋一转:“爱卿今日对朕说了好几个据说、听闻、传言……断案之时也是如此?” 天子待自己一向温和,突然变脸,张纵顿时有些无措:“绝无此事,只是记录在侧的相关消息甚少,臣不敢妄自断定。” 因为消息来源不确定,所以不能用肯定的词语,否则就有违法律的严谨性。 “你只是说了事实,何罪之有。”乔青这次语气舒缓许多,没有再同他计较用词问题。 她问张纵:“天易阁既然是要助人得天下的存在,又怎么会同这杀人凶手掺和到一起。” 张纵惭愧道:“臣尚不知晓,只是查出那人同天易阁似乎有些干系。” 天易阁是隐世流派,不过大隐隐于世,最厉害的弟子和阁主不在京城,不代表他们在长安什么势力都没有。 乔青道:“这天易阁一事,我会安排人帮你去查的。京城中近日要加强戒备,大理寺和京兆尹那边须得尽快破案,找出真凶。” 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种没有仇怨,随意结果无辜者性命的变态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乔青作为女子,对这种存在比男人要厌恶更深。因为女性体力和实际的社会地位,她们更容易成为案件里的作案人。 实际上,这几次死的都是年轻女子,可都是平民或者奴隶,若不是这些人的死亡的模样凄惨诡异,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官员可能都不会把这事情放在眼里。 毕竟京城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奴隶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作人。 弱者天生比强者更容易受到欺凌,正因如此,乔青上一世的时候,在父亲死去之后,就为自己披上竖满尖刺的铠甲。 哪怕身心俱疲,压力再大,她也绝对不示弱半分。 “你下去吧,朕不打扰你查案。” 她并非全能,没有断案如神的本事,既是如此,她不会作为外行指手画脚,唯一能够为百姓做的是,把事情贴出公告,以不引起恐慌的方式让百姓加强戒备。 然后安排足够多的人手和合适的官员,勒令他们严抓严查,竭力阻止下次惨剧的发生。 “停车,接受检查!” 因为京城发生惨案,天子下令封锁长安城,缉拿真凶。 根据线人提供的目击情报,杀人者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身形瘦削,因为杀人手法一致,初步断定是一人所为,而且应该没有组织。 七日之内,长安城只需进,不许出,来者须得出示路引,避免逃犯流窜到外地。 谁家里没有一两个年轻女郎,就是现在没有,小女孩长大也会成人。 这种凶手活在世上,迟早会祸害到他们的家人身上,这么一想,那凶手便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乔青下了封城令之后,虽然多少会造成不便,但百姓十分理解,也迫切的想要抓住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守门的官兵都打起了精神,睁大了眼睛。 但他们并没有拒绝在开始收受贿赂,准确的说,如果有人想要塞钱出城。 那这个人会立马被不远处盯着的士兵当场抓起来,严刑拷问,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对方给的贿赂会被收集起来,在之后作为轮值士兵的辛苦费平均的发到每个士兵手里。 这是天子提出的建议,虽然张纵等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天子之令,无人敢不从。 事实上,有了金钱作为驱动力,这些年轻儿郎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