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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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囚禁多少年了,春去秋来,草木荣枯,头顶永远都是同一片天空。 直到十几年前,阴长黎带了一个人族的小姑娘来。 那小姑娘膝盖很软,说跪就跪,直言自己不想死,求他救命。 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分明没有半分对死亡的畏惧。 戚隐正失神,手臂霍然一痛。 低头一瞧,是项海葵咬了他一口:“你干嘛呢?” 他说他没有真实感,项海葵想掐他一把,问他疼不疼。 但师父的肌rou和石头似的,她掐不动,便下嘴咬一口。 旋即后悔的不行,干呕起来:“师父,您有多少年没洗澡了,好臭啊!” 戚隐哈哈大笑。 …… 随后,项海葵跟随戚隐寻到山海族现在的大本营,便在这里住下。 白星现在她伤势复原之后,便带着路溪桥出去办事儿了——项海葵夺回来的那些宝物,他们要去归还给各族。 项海葵则盯紧戚隐,生怕他跑出去和人打架。 他若闭关,项海葵便将大半时间拿来睡觉,睡之前不停在脑海里数数。 一条小黑蛇游过去了,两条小黑蛇游过去了,三条小黑蛇游过去了…… 虽觉得那什么“睡觉招魂大法”是老板骗她的,仍然照办。 万一是真的呢。 她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 如此过去七年。 “七年了,叔叔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每年项海葵过生日,白星现两人再忙碌都会回来。 “等呗。”项海葵已经等出了耐性。 路溪桥从山外回来:“葵姐,山门口有人找你,被拦下了。” 项海葵一愣:“找我?” “说是你的同乡。”路溪桥比划了下那人的容貌。 “我的同乡?”项海葵更讶异了。 她立马从栖身的大石头上跳下来,往山门走去。 路溪桥问:“白哥,你不去偷看吗?” 白星现纳闷:“为何要偷看?” 路溪桥使眼色:“一个特别英俊的男人,说他找了葵姐很久了,搞不好又一个老情人。” 叔叔不在,那还得了。 白星现:“走!” …… 项海葵赶至山门,瞧见法阵中央立着一名紫衣男子。 修为与自己相差无几,但气度不凡。 他怀里抱着一把琴,目光冷淡,对催动阵法的长老道:“我说过了,我的身份不便告知,且我也不曾踏入你们的领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项海葵搜索意识海,确定自己不认识他:“阁下是……?” 紫衣男子寻声望来:“项海葵,项姑娘?” 项海葵点头:“是我。” 紫衣男子收了琴,朝她微微拱手,传音道:“华夏特殊事务处理部门部长,曲宋。” 项海葵 曲宋淡淡道:“这是现代名字,建国以前,我们这个组织叫做华夏修道者联盟。” 项海葵懵愣了半响,差点儿以为他是景然的人。 忽又想起老板之前曾提过地球也有修道者的事儿,眉峰一蹙,谨慎的看着他。 曲宋会意,扔给她一枚储物戒。 项海葵接过手里,神识一扫,里面竟全是她的个人资料,包括当年在警局的口供文书。 这……! 项海葵先是相信,再是难以置信:“你们一直在找我?” “没错,项姑娘被阴长黎带走时是在警局,凭空失踪,闹出的动静的不小,警局将此事递来了我们部门,我们便开始追查。” 曲宋再度拱手,“很抱歉,我们从调查到锁定你的位置,需要一些时间。后来发现这处世界是封闭的,与地球之间存在时间差,开辟新的通道又耗费了许多时间。于我们不到一年,但却让姑娘流落在外,已将近十八年了。” 项海葵拿着那枚装满自己资料的戒子,一时间眼眶发酸。 她的神情落入曲宋眼中:“我们已经调查过,此次牵扯出的三个人。项姑娘的父亲,我已去找过他,他不愿再回去。至于景然,不提了。不知姑娘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地球去?” “当然是回去。”项海葵毫不迟疑,又蹙眉,“可我现在还不能走……” 曲宋递给她一个玉牌:“姑娘是想等阴长黎吧,无妨。待姑娘想回去时,只需捏碎阵牌,一刻钟内,我们那边就会启动阵法,接你回去。” 项海葵将玉牌接过手中,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你们到底是干嘛的?什么都知道?” 曲宋的表情高深莫测:“特殊部门,部门特殊,无可奉告。” 项海葵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么神秘的吗?” “姑娘若有兴趣,不妨加入我们?”调查案子轮不到曲宋这位部长亲力亲为,但要抢先一步拉拢人才,他必须亲自前来,“姑娘回去之后,必定会被各方势力招揽,想必会不胜其烦。”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有没有钱拿?” 曲宋:“有是有,但没有其他势力条件丰厚,毕竟我们这个组织……” 项海葵:“我加入。” 曲宋愣了愣:“不再考虑一下?或者回去之后对比一番,毕竟你还不了解……” 项海葵摆手:“那都是私人门派,跟着您混,好歹算个公务人员,对吧?” 不需要考虑。 就冲他们在不知她处境的情况下,披荆斩棘的跨世界找她,还用选吗? …… 送走了曲宋,又过两年。 项海葵于睡梦之中惊醒,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去。 瞧见血修罗穿一袭红衣,顶着大太阳,盘膝坐在一处房顶上。 他时常入梦,不见光,肤色是不健康的白,有点儿像鬼,项海葵真怕他会在太阳底下蒸发掉。 果然,刚才有人敲她的门,说“神棍”回来了。 她睡意正浓,没反应过来。 “血前辈?!”明明称不上熟,项海葵此刻却像见到亲人一样,“您合道啦?” 血修罗挑眉:“不合道怎么出来?” “真是恭喜前辈了!”项海葵抱拳,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看是我恭喜你吧。”血修罗指了指屁股下的石屋,示意她阴长黎在内,“我喊你,你没过来,他睡着了。” 血修罗跳下房顶,伸了个懒腰,眼底尽是疲惫,“反正人交还给你了,我任务完成,再见。” 项海葵也不留他,再次抱拳:“大恩不言谢,往后有用的着晚辈的地方,尽管吩咐。” “我将他带回来,于你有什么恩?”血修罗啧啧嘴。 与她擦肩而过时,脚步踟蹰,又退了几步,向后仰着腰说道,“妹子,你心里若是没别人了,勉强把他给收了吧。” 说这话他自己都难为情,先前喊打喊杀的,励志当阴长黎追妻路上的绊脚石,一眨眼竟变成了媒婆,“我不是为他说话,是和你相识一场,又算半个同门,为你着想才说。” 他在她肩膀按了下,“不亏。” 撂下这两个字,便信步离去了。 “不亏……”项海葵琢磨着这两个字。 推门进去,项海葵将剑匣竖在门边,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阴长黎侧躺着,除了脸色苍白,其他瞧着都还不错。 项海葵拉了个矮凳子在床边坐下,托腮看他,发现他气色还好。 大概瞌睡会传染,且她原本就是惊醒的,此刻看着他的睡颜,居然也有些犯困,便趴在床沿上休息一下眼睛。 竟然睡着了。 恍惚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顿时一个激灵。 旋即,她的手被一只手掌握住。 这只手很冷,几乎没有温度,顷刻间将她升腾而起的恐惧冻结。 恐惧逐渐消退,她紧绷的神经舒展。 整个人如同泡进了温泉里,舒服的难以言喻。 本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情况,更沉重的困倦凶猛袭来。 最终决定跟着感觉走,放任自己被困意淹没,准备再睡一会儿。 感觉到她已平静,那只冰凉的手慢慢的想要松开,却被她勾住了小指。 那只手僵硬了下,轻轻放下,掌心重新覆盖她的手,如握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