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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都是穆采所熟知的系统给出的大纲式流水账剧本。至于为什么这个情节提前在这个时候发生,穆采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剧情的擅自改变,他已经有点意料之中的习惯了。 原本蹲在沙发前握着玉佩的秦重锦直接伸手按住了穆采的腰。他转过身,背对着穆采, 身上的肌rou紧绷,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说话的声音是从桌面上那个壁画一样的瓷瓶里传出来的。秦重锦道行高深, 又身负天眼,虽然第一时间觉察到那个瓷瓶有古怪,却没有看出里面竟然藏着一只厉鬼, 以致于没能立刻采取措施防范。 足见这只厉鬼的可怕! 而对方藏在瓷瓶中, 还没现身就先喊了穆采的名字。那声音中包含的悲怆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让秦重锦心头很不舒服。 他无法容忍有人竟然这样觊觎他的采采! 桌上那怪异瓷瓶中冒出了一缕青烟,一位身着广袖长袍, 束着发冠的人影从中走了出来。他的面容渐渐清晰,看着竟然与秦重锦有七分相似,只是颧骨更高,眉目间更狠厉些。 穆采顺应剧情, 适时地装作惊讶地喃喃道:“重意哥哥……” 这一道声音空灵悦耳,轻轻的,仿佛是从鼻子里呢喃出来的,带着点撒娇和惊喜的意味。 明明这一声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惊雷一般在秦重锦的耳边炸响。他头一次知道声音也可以是利刃,简直在刹那间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秦重锦手上一紧,在捏痛穆采的前一刻又猛地松开。他没有回头,衬衣下的肌rou还在微微的颤抖,因为他害怕看到穆采脸上的神情。 他害怕看到穆采露出他渴望看到的神情,却不是对着他秦重锦,而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对面的秦重意贪婪地望着已经从沙发上半坐起来的红衣美人。 对方三千青丝如同泼墨般垂落,一双晶亮的眼睛睁大了看着他。连那嫣红的唇瓣都微微张开,似乎有些惊讶。这么可爱的神情落在这样艳丽的面庞上,交织成的景象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秦重意的心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几百年前,他没能得到的采采,如今终于又重新与他相见,也不枉费他为此费尽心思筹谋了几百年。 不过就是多了许多碍眼的人。 秦重意阴冷的目光一扫,看见落在穆采细细腰间的那只手,只觉得格外刺眼。 他转过头,这才头一回正视了自己三皇弟的转世。对方紧闭着双眼,眉心一道鲜红的剑纹。 看来是开了天眼,还传承了剑法,是位自己都要忌惮的天师。 果然这位三皇弟,不论前世今生,都跟他十分不对付。 秦重意步子一迈,瞬间就到了苏钥的身边。他的袖摆袍角因起落的风翻飞,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秦重意的手已经如同鹰爪一般掐住了苏钥的脖子。 苏钥从那道幽幽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明白大事不好。只是他正准备远离桌子,逃离危险的中心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他不光动弹不得,甚至连嘴都张不开,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等着这只厉鬼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秦重意居高临下地站在秦重锦面前几步之遥的地方,目光在穆采的身上流连:“三皇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的语速缓慢,吐字清晰,声音阴冷:“你放了采采,我就放了这位状元郎。” 这个剧情的发展倒是十分符合剧中的人设和前世的纠葛,但穆采总觉得这幅场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他转过头去看秦重锦。 对方的侧脸线条十分冷硬,面色冷淡,完全无动于衷。察觉到自己的目光,秦重锦转过头来。低垂的睫毛在对方的眼底投下一层阴影,握在要上的手收紧了些,穆采听见对方开口,声音竟然还带着一丝温柔:“采采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他这句话刚落,站在对面的秦重意就笑起来,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哈哈哈,三皇弟,你可真是好一副惺惺作态!” 秦重锦并没有答话。 秦重意一道凌厉的目光望过来。他和秦重锦不愧是兄弟,长得有七分相似,容貌都是一样的不善。这会儿他怒目圆睁,更显得可怕,叫穆采的心中都惊了一下。 秦重意道:“当初,是谁看中了这位状元郎,与他把酒言欢,让我的采采垂泪了好几天?又是谁,对我的采采冷冷淡淡,对这位状元郎倒是推心置腹,秉烛夜谈,让我的采采郁郁寡欢?” 他说到这里,怒道:“秦重锦,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真以为没人记得了吗?”秦重意看了秦重锦一眼,嗤笑道:“也是,你都转世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不过你不记得,我和采采可全都记得!” 秦重锦从秦重意开始说话,就一直神色平静。直到听到这一句,他如同戴了面具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秦重锦对着穆采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采采,他说的是真的吗?” 穆采转过了头。 别看他,他也不知道。 剧本都是流水账大纲,他对于前世的大部分信息都是从原身的记忆碎片中获取的。的确在原身的记忆中,自从秦重锦长到十五六岁,开始知人事的年纪后,对方就确实对原身冷淡了很多,也跟前世的苏钥来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