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页
书迷正在阅读:朕还以为只是古穿今、他被骗崩坏了、主角有话要说[快穿]、穿成守寡的恶毒男配、会啵啵的鸭舌帽、乡下千金要逆袭、错误绑定红娘系统后[快穿]、覃小姐和覃太太那些事 完结+番外、我在末世养多rou、再嫁东宫
那人不屑地冷笑一声,道:“我还当那陆玦是个什么英雄人物,现下想来他就是个怂货!被叫阵的士兵骂成那样也只会龟缩在城里不出来!那样的人守的城,我北凉铁骑不出十日便能踏平!你到底出不出兵?” 丹漆冷笑一声,道:“陆玦以两千人马将十万人马挡在冀州城外十五日,他还斩了沮渠鲲——” 那人猛地站起来正要说什么,便听丹漆冷声道:“乌将军,你前些时日还对陆玦警惕得很,现在便骄纵成这般样子么?”顿了顿,他一字一顿道:“我与你们说过,要想战胜陆玦,你们不能惧怕他,更不能轻视他。” “我看你就是个害怕陆玦的胆小鬼!”那人大声这般说着,便转身大步出了帐,嘴里嘟囔着:“呸,一个男宠也配握我北凉的兵马……” 谢扶眯着眸看着那人的背影,眼里有杀意划过:这人,是沮渠金阙给他的牵制,只对沮渠金阙忠心,他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只是太想拿下冀州的念头压过了理智——丹漆面上浮出一个冰冷的笑:若想彻底掌握这十几万人马,此人必除。 第82章 北方的秋季转瞬即逝,昼愈短夜愈长,冬季很快便到来了。北方的冬季向来冷得很,清晨易起大雾,大雾起时铺天盖地,几乎对面不识人。等到太阳出来,地面上的雾气便散去了,狭长山谷里的雾却要到正午阳光最强时才能散得七七八八。 大帐。夜晚。 谢乔坐在一方案旁,就着一豆烛火闲闲散散翻着一本野史,案上放着一封书信——那是他兄长的信,他兄长在信中自然教训了他一顿,最后却到底添了句‘顾好自己,莫要乱来’。 一本书零零落落翻过去,谢乔便把书扣在案上,这书讲了某个朝代,一对兄弟幼年时阴差阳错被分开,长大后终靠着一对玉佩得以重逢团聚,从此之后兄友弟恭,亲密无间,再未分开。 圆满得近似无聊的故事,中间的波折也平缓得让人想打瞌睡。可是,有时候这种无聊又平淡的圆满偏偏会让人心底涌起丝丝缕缕的艳羡。 谢乔垂了眼眸。就在前些日子,他们刚得到确切的消息,北凉此次的大将军,是谢扶。 临走时谢扶曾对他说过,他日再见,他们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却也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可走到这一步,谁都不得不继续往下走。 这根本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 谢乔闭了闭眼睛,脑海中便出现那个女子的影子,她飘飘渺渺似虚似实,她睁着那双温润明净的眼睛,静静看向他,谢乔却分辨不出她眼里有着怎样的眼神。像悲凉、像哀怆、像恳求,却又都不像。 ‘母妃,’他的心脏仿佛在说话:‘今生我怕是要违您的愿,没办法做个好哥哥。来日黄泉相逢,谢乔愿负荆向您请罪。’ “若有来生……”他睁了眼,喃喃出了声,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他已经注定不能做一个好哥哥了,说来生,也只是虚妄的□□。如此软弱,如此卑鄙。谢乔自嘲地笑笑,已经有了一个“来生”来填几个遗憾,又怎能软弱贪婪到再去寄希望于下一个。 不管如何,他已经对不起谢扶。从被陆玦带到金陵那一刻,就已经对他不起。陆玦说,这不是他的错,可是,就如他兄长心里深深埋着一份永远不会愈合的自责一般,他又怎能自私地躲进那一句“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可这份错,怕是永远都弥补不了了…… 烛火猛地晃了下,帐帘从外被掀开。陆玦身着战甲进了帐,周身带了北境凛冽的寒气,眸子却清亮如洗。他对上谢乔的眼睛,眸子便下意识弯起来,里头似冰消雪融,散着点点星光。 陆玦解了披风挂在一边,又解了护腕,却并未卸甲。谢乔看着一顿,却并未问什么,只是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根本不必问,这几日,陆玦已经在布置了,有时候忙得深夜才回来,回来也不卸甲,只是休息几刻便又走了,若他没猜错,那场大战,就在这几日了。 陆玦在他身旁坐下,又接过茶喝几口,谢乔看向他一笑:“今日你回来得比往常早。” 陆玦根骨分明的手里还捏着茶杯,此时一挑眉:“嗯?你不喜我早点回来么?” 袅袅茶香和热气里,他面似白璧,漆黑的瞳仁显得愈发清亮,眉头扬着,是一副不能再标准的少年意气的样子。 谢乔低低笑出声,他手臂倚在案上,以手撑额,歪着头看向他,似是感叹又似是戏谑地道:“寒冬凛冽,长夜难眠,大将军,我可是恨不得日日与你——”顿了顿,慢悠悠吐出几个字:“芙蓉帐暖、鱼水相欢、胶漆相投。” “咳” 陆玦此时刚喝了口茶,闻此言时尽管咽了茶,还是忍不住被呛得咳了声,谢乔抽了他手里的茶杯放到案上,倾身抱住他,对方铁甲上的凉意穿透谢乔的衣襟,他雪白的脖颈却那样温暖,谢乔微微一歪头,便能看到他红玉似的耳垂和脖颈上浅清色的血管。 他忍不住啄了下那诱人的耳垂,陆玦身子便微微动了动,却还是伸手掌住他的后脑,以撑住他的身体。谢乔一笑,全然卸了力让自己倒在对方怀里,他道:“什么时候?” 陆玦一怔,终是轻笑一声,道:“三日后凌晨会有大雾。”他这几日一直在请当地经验丰富的老人夜观星象以预测之后几日天气,终于预测到,三日之后清晨,便有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