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谁是第一（一）
今日的华英殿格外热闹，可以说是近几年最热闹的一次。南院弟子，北院子弟，管事，总管，蜂拥而至。只因今天有一场赌斗，一场事关第一层谁是第一的赌斗。 这是新生和老生最激烈的碰撞，不仅无极宗弟子们非常关心。就连一些总管，大总管也都惊动了，连欧阳涛都主动提出做这场赌斗的裁判。 小易一大早就来到了华英殿，悄然在台上静候着。他的胸挺得笔直，背负着双手直视前方。 远处，一个个观众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新生会远远的替小易加油助威，连谢玉珍等人进来都给了个鼓励的眼神，老生则大都会投来不屑的眼神。 新老生两大阵营也是泾渭分明，各坐一旁，各顾各的。 时间一点点的接近，华英殿场内早就坐满了观众，就连支持此次比赛的欧阳涛也是早早的来到台上，但林杨还没有出席。 现场的观众有些焦躁，一些起哄声开始响了起来。 “林杨师兄是不是怕了，后悔了，怕就提早认输，别耽搁我们时间！” “就是，早点认输，我们新人王也不是好惹的。” 新人们对林杨有意见，许多吃过老生亏的新生纷纷大声喧哗起来。 “放屁，你们这些臭狗屎，林师兄一个打你们一百都没问题。” “林师兄是无敌的，那个王小易怎么可能打得过林师兄。” …… 老生们也是不甘示弱的站起来出声支持林杨，毕竟在第一层多年，许多人对林杨的实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哒哒哒哒哒哒。 一片吵闹声中，只听见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犹如林中清泉汩汩的流淌。这声音很奇怪，明明不是很响，但却从万千人群中穿透而来；明明不是很悠扬，但却让小易的心扉荡漾起来。仿佛是在小易波澜不惊的古井里投入了小石子。 “这小子倒玩起了先声夺人！”欧阳涛嘴角上翘，微眯着双眼注视着入口。 “有点意思。”小易的心思活络起来，想起了以前自己在家族大比中的那次奇妙的状态，和这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高大雄伟的人影慢慢出现在入口。该男子披着件蓝色风衣，冷峻的脸庞上，一双犀利的眼神直扫赌斗台。 顿时四目相对，双方的战意像沉寂多年的火山突然爆发，无形的威压令四周的人群感到有些不适。 林杨嘿嘿一笑，脱下风衣交给身后的五虎，露出精壮的上身。挥手向外甩去，顿时五个拳头大小的金球凭空出现，成一条线漂浮在虚空之中。 这是真意化虚为实的表现，与真气七重的武者真气化形不同的是，真意化形威力更强，奥妙更多。之前林杨和谢玉珍等人酣战之时，运用金之真意也是化虚为实的攻出十个金球同时将十人击倒。看起来华丽，但难度上不如刚才林杨随手一挥。 毕竟那是瞬间的化形，对真意的掌控要求不是很高。而静态的，漂浮在空中的化形难度更大，要求对每一分的真意控制得恰当好处，才能有如此效果。显然，林杨做到了，其对真意的控制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现场大部分观众看的只是有趣，但识货之人不多，只有欧阳涛等人一脸欣赏的频频点头。 如果说真意前三级是量的提升，那真意达到四级之后则更加关注对真意的掌控程度。毕竟量达到一定程度，控制力没跟上，有时候伤人不成反而容易引火*，所谓稚子舞大刀就是这个道理。显然林杨在力量和控制力的修炼上都达到了上乘。 紧接着林杨右脚轻点一跃而起，踏着金球向着赌斗台而去。 “很好，还不错！希望接下来不会让我失望。”林杨稳稳的落在台上，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林杨是个天才的修炼者，同时也是个理性的战斗者，他会利用一切的机会为自己增加胜算。 从先前五虎的描述中，他就感觉到王小易将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因此他对此次战斗非常上心。 先是大笔一挥发出战书，许下重诺诱其接受。然后宣扬得整个第一层无人不知，制造空前的关注热度。 让人不免沉浸在这样的一种氛围：我即将和第一人决斗，若赢了，整个第一层我是老大。人若产生妄念，心自然难以平静，心若烦乱，也就输了一半。 而且，在进场时一方面故意来迟好使其烦躁不安。另一方面先声夺人的踏步而来，不动神色间完成一次攻心。 如果小易没能抵抗这一系列的攻击，那迎面而来的则是林杨迅猛的雷霆之击。 幸好，小易是出乎他意料的专注。不为名利所动，心性足够坚韧，目标性专一，执着于眼前的战斗。 “这种人，打起来才有意思。”林杨心中暗赞道，眼中尽是期待之色。 “你也很不错！”小易淡淡一笑，迎上林杨的火热的目光，仿佛沐浴在春日里的余辉下。对，他就是如此享受和强者的碰撞，和天才的厮杀，从决斗前就开始沉醉其中。 他何尝不知道林杨的想法和策略，但越是如此，越是说明此人是个战斗天才。能和如此天才打上一场，他的心都在渴望的战栗。 “好，双方就位，比赛开始！”随着欧阳涛的一声令下，全场的目光都紧盯着台上的两位。 “听说你的拳很快，那我就用拳头会会你，看是谁的拳头硬！”林杨扬扬右拳，高大的身形快如闪电般直冲小易而来。 小易右手紧握，五个手指头捏的噼啪直响，迎面冲了上去。 “砰砰砰！”双方顷刻间便激烈碰撞了几十拳，拳劲四射，二人身形转换让台下观众看的目不转睛。 “还挺带劲！吃我一记‘旋转风暴’！”小易胸口微微起伏，激烈的碰撞让他的心都开始燃烧起来。 小易右手握拳，运转全身真气，同时心中默默调动起灵魂力来沟通天地。只见四周的风元素不断涌动，汇聚于小易四周。 轰的一声，小易挥出右拳。 一个数米之高的巨大风暴蓦然形成。风暴之内，似乎只有旋转。风在旋转，空气在旋转，一切吸纳在内的存在都跟着旋转起来。 风暴旋转的越厉害，一股股的毁灭之气也喷涌的越强烈。风暴还在继续缓缓前移，旋转的速度也是随着提升。 这是小易领悟四级风之真意后，首次运用的一记杀招。前面的风之真意主要是起辅助作用，但这次他领悟的是偏向杀戮的方向，再加上受刘兴雨绝招的启发而创出。 “来的好！”林杨大吼一声，右手一挥，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小球出现。林杨轻踏其上，来到半空，随手就是一拳直轰风暴中心。 他自然看穿这风暴的命门就在中心，如果任其成长，这风暴怕是要成长到连他也无法抵抗的程度。 咚的一声，带着恐怖威势的风暴果然在拳劲轰击中心的瞬间戛然而止。 “师兄好眼力！”小易赞道，这一般人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逃跑或者在风暴没有成长之前正面摧毁。但能一眼看穿风暴的命门并一举击之，不仅要有好的眼力，还需好胆识。显然，林杨这两点都具备。 “师弟好拳法！”林杨也是望着小易，眼中闪烁着熊熊战意。 两个人倒在台上惺惺相惜起来，看得台下的观众个个纳闷不已。 “你们倒是打呀，废什么话。” “是啊，打呀，刚看的精彩怎么停下来了。” “那风暴又是怎么突然消失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还是有一部分人看得清楚明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