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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挂系统,最为致命_第40章

    这城池名为扬溪,临江而建,已有三分江南的烟雨柔气。品剑大会的东家坐落在扬湖中心环岛之上,擂台也在其中。摊位则环湖饶了一周,说是品剑,百兵也俱都有之,甚至还有菜刀的打折促销区。

    夜谭带我逛了一小半,见我神色不如刚来时兴高采烈,问道:“主人不喜欢?”

    我摇摇头:“都配不上你。”

    夜谭看看自己腰上那把小搓剑,不明所以:“不啊,都挺好啊。”

    “不成,我要找一把最好的给你。”虽然每把都比他现在这把好些,但是一想是我送给他的第一把剑,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含糊。我知道湖外这些终究是来凑热闹的,东家的宝贝都藏着等拍卖,遂抓了夜谭手道,“走,去岛上看看。”

    扬湖是品剑大会主场,规矩也自然严苛一些,入内者需得有门有派,并交纳名帖与银两。乘一叶轻舟到了湖心岛边,水波漂荡,摇晃不止,我在陆地上尚且难以站稳,想自己上岸简直难于登天,夜谭早已经稔熟于心,横抱了我轻巧登岸。

    码头上登记的接引人看我们举止亲昵过分,吹胡子瞪眼道:“两位要逛窑子怕是走错地方了。”

    夜谭歉然道:“我家主人有伤在身,失礼了。”

    接引人又一白眼:“两个废人,凑什么热闹。”

    我很生气,虽然我只有十滴血,但我有三万修为啊,我从夜谭怀里摸出我的橘子罐头,冷冷道:“哼,大放厥词,你可知,我这一罐头下去,你可能会死。”

    接引人一脸看傻逼的表情:“废话,我砸你一罐头难道你不死吗。”

    我深以为然:“你说得有理。”把罐头塞回夜谭怀里。

    旁边有个稳健些的过来弹了他一个爆栗,斥责道:“我知你素来没什么规矩,对待外客怎可如此轻慢。”又向我二人行了礼道,“晚生杨轻舟,这位是舍弟杨溯,请教二位贵客来历,好作记录。”

    我回礼道:“秣陵剑阁,君璇衡,夜谭。”

    “剑阁?好大口气。”杨溯鄙夷之情毫不掩饰,一双明目来回打量,见我身上没有佩剑,便落在夜谭身上,神色愈发古怪。

    杨轻舟也有些诧异,但他素养极好,低声斥道:“溯儿,人尚不可貌相,何况是剑?”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极其在意,礼貌拱手道:“不知可否有幸求夜公子佩剑一观。”

    夜谭望望我,目光间有询问之意,我不由笑了:“这种事也要征我同意?你自己随意就好了。”

    夜谭点点头,抽剑出来。

    剑自然是平平无奇,那处浆糊倒更显突兀。刚刚抽出,还未递到对方眼前,裂缝又开,半截剑身哐当一下坠落在地。

    我们四个人,目光便齐齐聚集在地上那处糊了浆糊的断刃上。

    ……原来浆糊沾不住铁。我在心中暗暗记下,下次试点别的。

    杨轻舟与杨溯一脸难以置信。

    迟钝如我都感到些许尴尬。

    夜谭不愧经过大风大浪的壮士,依旧镇定自若,弯腰拾起那把断刃,一起递到对方面前,和顺地问道:“还看吗?”

    “不、不必了……”杨轻舟连忙摆摆手。

    “这什么破烂!你们是来闹事的吗?!”杨溯觉得受了戏谑,十分恼怒,便要闹事,杨轻舟万般无奈地将他拦下了。

    我坦然道:“正是因为没有好剑,所以才来呀。”

    “两位言之有理。”杨轻舟生怕再出什么乱子,捂住杨溯的嘴赶紧将我们送进去了。

    立刻有人引我们到了住的地方,还交待了用餐拍卖比赛等事宜。竟然还包食宿,怪不得要上岛收取费用。

    回房梳洗整理过后,夜谭复又抽出那把断作两截的小破剑,摆在桌上静静看着。

    我问心有愧,羞赧道:“阿谭,对不起啊。”

    夜谭闻言抬起头来:“嗯?主人为何要道歉。”

    我从他怀里摸出我的橘子罐头。

    夜谭看了一眼,帮我拧开递到我手边,又以疑问的目光看向我,示意我继续刚刚这个话题。

    我忙说:“不不,不是要你拧开的意思,是我今早打不开罐头,想借你的剑来翘一翘……不成想就翘断了。”

    夜谭:“您不吃吗?”

    我:“……吃。”

    我扒拉了几瓣橘子,夜谭才问道:“这是您粘起来的?”

    我点点头。

    夜谭:“噗。”

    ???有什么好笑的???

    我疑道:“你不生气吗?”

    夜谭不解:“为何要生气。”

    我:“我弄坏了你的东西,你自然该生气了。”

    夜谭:“属下人也是主人的,这算得了什么。”

    这便提醒我记起他前两任主人,拿他做起牺牲品来毫不犹豫,他却半丝怨恨也不放心上,不由得有些气恼:“唉,阿谭,你就是人太好了,才叫人看了就想欺负。”

    夜谭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您是不是说反了。”

    我:“?”

    夜谭轻轻咳了一声,没有答话,目光又移回断刃上。

    我为掩饰心中惭愧,分了几瓣我心爱的橘子讨好他。夜谭轻轻握住我的手吞下,又一点点将我指尖的糖水舔舐干净,而后抬眼定定将我锁住。

    夜谭以往忌讳主仆之礼,很少长时间直视我,我看他睫毛的机会比看他明眸的次数多得多。我刚刚犯下大错,心里有鬼,被看得直发毛,忙道:“阿谭,你就别管这小搓剑了吧,明天一定能拍到最好的与你。”

    “这把剑也算是您费心想补救过……放任不管未免可惜。”他将断刃倒回剑鞘内,提了剑请示道,“容属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