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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凡和邢雁鸿同时问:“何事?” 云既明看了两人一眼,先对尘凡说:“城主要你把师父好好安葬。” 之后又看向邢雁鸿,将楚心乐当时分析出来的事全都告诉邢雁鸿,他还记得胡特临死前说过的野狼就在他们身边。 尘凡听过这个,可是在听一遍,依然找不到头绪,不只他,云既明和钱益他们也是如此。 邢雁鸿攥紧手中的红衣,他眼睛紧紧盯住南边,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片刻后,邢雁鸿突然勾唇一笑:“我知道这条野狼是谁了。” 可他嘴角又拉下去,垂眸看手中的已经花掉的信。 易安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他难道真如云既明所说...... 邢雁鸿将手中信纸揉得粉碎。 楚易安,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93章 薛丞戒 刘台牛力气大,正架着麻绳补门,薛蛮不擅长这些粗活,但是碍于面子上过不去,便让丞戒去帮忙。 刘台牛正使力,发现身上重压轻了许多,回身一看,丞戒正笑着帮他分担。 “不用了兄弟,我一个人就行。”刘台牛朝他咧嘴一笑,刚想把劲都使出来,可身后丞戒没愿意。 “没事,我帮帮你,你一人在这挺辛苦的。”丞戒说。 刘台牛打眼瞥到一旁的薛蛮,发现什么,小声对丞戒说:“兄弟,是薛家主让你来的吧,嘿嘿,你是我见过最任劳任怨的了。” 丞戒闻言苦笑,说:“他是我主子,我自然要听他的。” 刘台牛说:“也就你能受得了薛家主那牛脾气。” 丞戒垂下眸子,看不清眼里的神色,顿一会才说:“前家主走的急,只留下主子一个人,他身边只有我了,我得让他开心点。” 刘台牛见势头不对,立马安慰并且转移话题:“薛家主把琅琊治理得很好,来来来,补完这点就成了!” 他们忙活着过了大半个上午,等真正修补完,已经午时,邢雁鸿传人喊他们去吃饭。 刘台牛兴冲冲地去,想给楚心乐认错,自己来得太晚。 但他到屋里左看右看,都没看见城主的身影,其他人已经落座,邢雁鸿坐在一旁,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等他们三人也落座以后,便上菜了,战争刚过,没什呢大鱼大rou,都是些家常小菜,但味道还算鲜美。 邢雁鸿开始动筷,其余人也陆续拿起筷子,刘台牛和薛蛮他们却没见楚心乐出现,而席中氛围又是意想不到的压迫凝重。 刘台牛自以为是自己援兵来迟,害的自家主子身体虚弱却要带病上阵,因此累倒在榻上,这才无法起来吃饭,刘台牛越想越愧疚,越想鼻头越酸,越想越吃不下饭,可邢雁鸿好像也没有要追究他责任的模样,但他心里过意不去! 心一横,筷一搁,自己起身在一旁单膝跪下,引得众人都瞧过去。 “邢三公子,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作为琴川守备军将领,在主子有难之时没能及时赶来,害得主子卧床不起,请邢三公子责罚!”刘台牛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云既明身边的邢清章听闻一愣,他确实能感觉到楚心乐不在,但不好意思去问,但此刻最令他震惊的是,他的三弟居然在,可他却一直没能发现。 邢雁鸿听此放下筷子,周围的人也都不再吃。 “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邢雁鸿低沉着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周围又冷下几分。 “我——”刘台牛猛地抬头,发现这话自己根本接不上,复又低下头,悲怆道:“任凭三公子处置!” 邢雁鸿呼出口气,说:“你是有罪,我当然要处置你。” 众人心中一紧,尘凡刚想开口说话,又听邢雁鸿说:“但你也有功,我就暂且不处置你。” “有功?”刘台牛没反应过来。 难道是他援兵来得及时? 邢雁鸿一笑,说:“当然有功,你可是把中原野狼给我们带来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个倒吸气。 “你说是吗,丞戒?”邢雁鸿说着又改口:“应该叫你薛丞戒。”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齐刷刷看向低头不语的丞戒。 丞戒仿佛待宰羔羊完全暴露在屠户的刀下,他刚要张口说话,手腕便被摁住,薛蛮率先开口:“邢三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丞戒从小便跟在我身边,我们一同长大,他怎样我能不知?怎么可能会是中原野狼?” “正是因为一同长大,他对你才游刃有余,你对他也早已经思维固定。”邢雁鸿面上毫无表情,说:“就像易安和你一样。” “你胡说八道——”薛蛮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丞戒把手抽出来,薛蛮闭嘴看他,丞戒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 方才的一腔热血被沉默冲淡,薛蛮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想要说出口的那堆话像块顽石牢牢堵在他的喉咙里,不上不下,就要窒息。 “我猜,中原的东西,就是你运给蛮人的,而那些潜伏在中原的野狼,想必也是听你的命令。”邢雁鸿已经不分昼夜地征战几日了,巨大的疲惫席卷着他,而楚心乐的消失又给他施加重压,他根本没有心思在这耗着,楚心乐要云既明把这些事告诉他,那么便是要他去赢这个揪出卧底的好名头,可这并非他所愿,他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楚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