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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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待老爷回来,待老爷回来定要你们好看……” 苏莞柔一边安抚气得碎碎念的杨氏,一边下意识朝林mama看过去。只见林mama面色惨白地跪在那里,不停朝杨氏觑眼色,甚至想爬起来往内院去,却被素弯和唱星狠狠压制在了地上。 苏莞柔抿唇,朝身后的香雪看一眼。 香雪躬身,往后退去。 片刻后,一衙内拿着手里的迷药递到府尹面前,“老爷,找到了!” 府尹接过,亲手递给周林。 周林却不接,只问那衙内道:“哪里寻来的?” “在厨娘的屋子里找到的。” 原本规规矩矩跪在那里的厨娘顿时面色惨白,“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是……” “啪”地一声,香雪上前,狠狠地抽了厨娘一巴掌,“你居然敢暗害主母,好大的胆子!”话罢,便立刻令奴仆将厨娘捆绑起来,塞住了嘴。 苏莞柔站出来,先与府尹和周林盈盈福身,而后与苏细道:“原是厨娘作祟,是我错怪meimei了。” 苏细但笑不语。府尹是个人精,不管事实如何,只要能交差便可。而周林虽有丞相府撑腰,但毕竟不敢真拿苏家主母如何。此事如此,已是最好的结局。 苏细垂眸回礼,一改方才强硬态度,又变回了那个仿佛能肆意愚弄的外室女,娇声道:“jiejie也是爱母心切,怪不得jiejie。” “既然事已查清……”府尹转头与周林道:“贤弟,我这就带人去了?” 周林双手负于后,颔首道:“辛苦府尹了。” “不辛苦,不辛苦。”府尹带衙内压着那厨娘去了。周林也与苏细告辞。 苏细福身道:“多谢周管事。” 周林立刻回礼,“不敢,不敢。”遂去。 一场闹剧便此停歇,杨氏瞪着苏细,差点气晕过去。她没想到,这苏细竟会寻了府尹过来。其实若单那府尹,杨氏也不怕。这京师府尹最是会看碟下菜,她使些银子便罢。 可万万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夹了个丞相府的管事。 杨氏捂着心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天色不早,meimei快去歇息吧。”苏莞柔脸上挂着温婉笑容,“今日之事,全是我的错。我改日再好好与meimei赔罪。” “jiejie客气,我自小呀,委屈受多了,这些不算什么。日后呀,指不定还有更大的委屈呢。”苏细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苏莞柔笑而不语。 苏细冷眼看她,然后领着人笑盈盈去了。出了正堂,立在廊下,苏细笑意瞬敛。 这苏莞柔果真是不容小觑。 堂内,苏莞柔冷着脸与林mama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mama跪在地上,将这迷药的事说了,而后疑惑道:“娘子,那迷药怎么会在厨娘那里?” “老蠢货!自然是我让香雪去办的。”苏莞柔气得也是口出脏话,再端不住淑女架子,猛地扇了林mama一巴掌。林mama捂着脸,不敢反抗。 斥完林mama,苏莞柔秀眉紧拧,与杨氏道:“母亲,我们都被她骗了。这苏细装傻充愣真是一绝。咱们不能让她嫁丞相府了。” “可是那丞相府连聘礼单子都送来了。儿呀,咱们可得罪不起左丞。” 苏莞柔沉思半刻,脸上露出阴狠之色,“既然如此,那咱们人照送。不过是死是活,我们可就做不得主了。” 第15章 马上就是夜禁时间。街上行人稀少。顾颜卿吃了酒,双眸赤红,身下烈马疾驰,昏暗之间突见前头闯出两个身影来。 大街空旷,那两人一高一矮,步履蹒跚。 顾颜卿的酒醒了一半,他面色狰狞地勒紧缰绳,烈马扬蹄飞起,硬生生从抱头躲避的两人身上跃过。 马儿受惊,仰天长鸣,顾颜卿身体一歪,从马上跌下来。 如果是平时,顾颜卿定不会如此出丑,可现下他吃了酒,手脚发软,没摔出个好歹来还算是好的。 “郎君可无碍?”刚才差点被撞到的人牵着手里的小男孩走过来。这是一位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小郎君。虽衣衫褴褛,但面如傅粉。小郎君上前,想将顾颜卿扶起来,被顾颜卿一手推开,“别碰我!” 小郎君被打红了手,忍痛退到一旁。 前头传来暮鼓声,是夜禁的时辰到了。 小郎君面露紧张,前头行来两个军士,一眼看到他们,便立时大声叫道:“夜禁时辰到了,谁还在外逗留。”话罢,拿着手里的鞭子便要打。 小郎君闪躲不及,被抽中一鞭,他躬下身子,将身旁的小男孩护在怀里,浑身绷紧,正欲承受第二鞭,这第二鞭却未落下。 顾颜卿单手紧攥住那鞭子,眸色凶戾,一脚踹翻那使鞭的军士,“瞎了你的狗眼!我也敢打!” 另外一个军士趁着夜色认出顾颜卿,当即面色大变,“可,可是丞相家的公子?” 顾颜卿冷哼一声,甩掉手中长鞭。 那两个军士立时磕头请安,而后起身,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小郎君和小男孩,一把将人拽起来,“诸犯夜者,笞二十。” 小郎君面色大变,指着顾颜卿道:“那为何不罚他。” 军士冷哼一声,“有故者,不坐。” 小郎君咬唇,气得眼眶通红,“你们分明是偏袒。” 那军士见小郎君拎不清,便笑道:“蠢货,那可是丞相府的公子。” “丞相府?”小郎君神色一顿,喃喃自语,突然面露凶色,猛地推开面前军士,朝顾颜卿直冲过去,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那一口又凶又狠,顾颜卿下意识反手一甩,小郎君弱小的身子便摔在地上。 军士立刻上前将她死死压住。 顾颜卿捂着钝痛的伤口瞪视于她,“你发什么疯!” 小郎君挣扎之际,包头软巾掉落,露出一头青丝长发,她扯着嗓子,恶狠狠地骂,“混账!jian臣!咳咳咳……”骂得太急,吃了风,又忍不住咳嗽起来。那张恍若傅粉的脸上更显出几分桃花晕色。 军士一愣,硬掰扯起李景穗的脸,“是个女子?” 顾颜卿皱眉,朝那两个眼神浑浊的军士横瞥一眼,“罢了,放了吧。” 军士应声,立刻松手。 顾颜卿上马,暗骂一句“晦气”,扬长而去。 李景穗气红了眼,牵着小男孩,也欲走,却被那两个军士拦住了路。 看着面前两个人高马大的军士,李景穗虽怕,但还是梗起脖子怒瞪于他们,“方才那个贱人贼子都说要放了我。” 军士大笑,“区区一个流民,你还真当公子会回来询问?我便是就地将你jian杀了……” “笃笃笃……”两个军士身后传来马蹄声,居然是顾颜卿去而复返。 两军士立刻慌张行礼,“公,公子。” 顾颜卿勒马而停,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军士道:“这小娘子,我要了。” …… 红阁内,苏细矮身扶在养娘怀里,红了眼眶,“养娘。” “傻孩子,养娘没事。”养娘粗糙的手掌轻抚过苏细面颊,替她将眼角泪渍擦去,面露忧愁,“如今这般,那苏家主母可不会轻易你。是养娘没用,护不住你。” “养娘不许这么说。若非养娘,我怕是连活都活不成。”苏细母亲去后,她由养娘一手拉扯长大。养娘cao持家里家外,虽只是平常一妇人,但却品性纯善,教授她礼义廉耻,良心做人。 见苏细眼眶通红,养娘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搂着她身颤恸哭,“可怜我细姐儿,入了这狼窝,当时便不应该来的。” 苏细却摇头,用手中帕子替养娘擦干泪水道:“当初若不来,这苏家主母怕是更要使手段。” 素弯也红着眼跪下道:“那苏家主母连下迷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经今日一事,怕已然恨上咱们娘子,说不准便要下毒手了。” “嘘,可不敢胡言。天网恢恢,圣人在上,这苏家主母还敢真的杀人不成。”养娘立时紧张的打断素弯的话。 素弯却不服道:“若非存了心思,这苏家主母怎么会在燕窝里下迷药。” 苏细擦干脸上泪痕,扶养娘躺下,然后站起身道:“官宦世家的内院本就不干净。我一个外室女,她定然不能全信。为了保护她的心肝女儿,以防万一这婚事出岔子,便喂我迷药,却没想被我反将一军。” “而今日撕破脸皮,瞧见那丞相府的周林如此维护于我,杨氏定不想我再嫁入丞相府,即使那顾韫章是个瞎子,她也怕我狐假虎威,借丞相府的势力来为难她苏家。” “可若非这婚非成不可,杨氏又何故要将娘子带入苏府。” 苏细冷笑一声,“这婚自然退不成,既然退不成,那让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嫁给一个瞎子,便当然碍不到他们苏家的事了。” “那杨氏居然还想下毒手!”养娘立时从榻上起身,却不想起的太猛,折要了粗腰。 素弯赶紧将养娘重新扶下,然后绞了热帕子替她热敷。养娘趴在那里,恨恨叫骂,真真是将苏家十八代祖宗都拉出来挨个数落了一遍。 苏细见养娘精神气极好,便也放心。她撩开帘子,将正站在门口望风的唱星唤了进来。 “我听说那周峰好赌?” “是。”唱星点头,“十赌九输,欠债无数,时常拿了宅子里头的东西去变卖,填补赌债。不过这件事咱们下头的人都知道,怕是主母也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娘子想用这事做文章,怕是不行了。” 苏细蹙眉,沉思半刻,又问,“近日里那周峰可还有其它动静?” 唱星想了想,道:“这周峰除了赌博,就喜青楼妓馆。” 苏细立时道:“素弯,拿些银钱找人去周峰常去的青楼妓馆里打听消息。不管有用没用的都告诉我。” “是。” …… 青巷一条街是京师城内最大的青楼妓馆聚集地。今日周峰又输了银子,心里不爽快,便来这处寻老相好调解一二。 青巷内惯有官宦子弟出入。多为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周峰凭苏家门第,也结交上几个狐朋狗友。这些狐朋狗友吃多了酒,便开始胡天胡侃。 “听闻那位李阳大人的遗孙女儿乃姑苏第一美人,且才情不输东汉才女蔡文姬。” 周峰嗤笑一声,“小小姑苏有何攀比。若说才情,咱们府上的柔姐儿才真真是为才貌双绝的美人。” 周峰身旁一蓝色宝衫男子询问,“兄弟说的可是那位苏莞柔?” 周峰鄙夷道:“除了那位,那还能有谁?” 那蓝色宝衫男子双眸一动,“若是周兄能偷得那苏莞柔的贴身物,我便替周兄将赌债都还了。”周峰的赌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峰眼前一亮,“这位兄台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