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见许诺
“这个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又赔笑道：“我们朵儿接到您的邀请，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敢拖着不去呢？她本想立马过去的，可谁曾想在这节骨眼上，她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就不敢去了，怕影响了您的心情。这不，现在她好了一点，就想着赶紧过来了。” “行了，琴姐，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你们这位头牌嘛，架子大得很，这谁都知道，她可以不给我这种小人物面子，我也不敢劳驾她，不行的话，我找你们老板去谈谈。”陆远云淡风轻地冷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旁的李少辉听着陆远的说辞，心中着实佩服，不亏是高管之人，说话滴水不漏，绵里藏针，让人不由地胆战心惊，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喜怒不形于色，果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而与此同时李少辉也对这位头牌朵儿小姐有了浓厚的兴趣。 在李少辉沉思期间，门铃“叮咚”响了起来，随着陆远一声“门没锁”，便进来一位衣着大胆酥胸半露的丰满女人和一位高冷绝艳的妙龄女子。 “哎呀呀，陆总，听说您这边生气了，我和我们朵儿赶紧过来给您老人家赔礼来了。”那个丰满的女人刚一进门就脸上堆着笑，拉着身后的那位小姐一路小跑到了陆远面前。 等她们二人到了陆远李少辉三人面前时，李少辉却不由地发出了“啊”的惊叫声，呆呆不动，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这位朵儿小姐进来时，李少辉循声望去，心中便惊疑不定，好像是她啊，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她一个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其音乐造诣在年轻一辈中都鹤立鸡群，怎会沦落至此呢？况且她人又长得特别漂亮，是那种倾国倾城级别的，只要她愿意，肯定会有大把的富豪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挥金如土，不惜一切，所以断不可能是她。 李少辉刚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后，这位朵儿小姐便走到了近前。 李少辉看着她鹅蛋脸上精致秀美的五官，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淡漠的黑色瞳孔，眼眸深不见底，透出一股冰冷无情的气息，仿佛可以冰冷了整个世界，她琼鼻秀挺，红唇点绛，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却又迷人的香水味，暧昧着李少辉，让他一时失了魂魄。 这就是许诺啊！千真万确，就是学校公认的那位才貌双全的校花，那个时候她几乎是全校男生梦寐以求的女神，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在学校掀起波澜。 在学校中，也只有余强寨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才会对这样的国色天香不感冒。大三那年，李少辉曾意外得到了一张许诺的照片，格外珍惜，他曾拿给余强寨观看，而余强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全无惊艳之感。 李少辉的这一惊叫声诧异了众人，众人不由地向他看了过来，那位朵儿小姐也轻转身子，看向李少辉，她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打量了李少辉几眼，微微一怔，若有所思，不过片刻后，她就又神色淡淡，恢复了正常。 “你们认识啊？”陆远向李少辉和许诺问道。 许诺淡漠地摇了摇头，“不认识，想必这位先生认错人了吧！” 李少辉心中喟叹，“许诺肯定认出了自己，因为那次赛后的情形很是与众不同，那时的她一如现在的冷漠，但那冰冷的眼神却写满了不服输，而且那时的她对自己的无理偷窥很不满意，所以自己在她心中肯定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尽管这个印象不太好。 而且从她刚才倏忽一闪的眼神中，自己也发现她惊讶、不安和羞愤，所以她认出自己是既定的事实，那她为什么又不肯相认呢？ 哦，对了，肯定是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竟然掉到了如今这个肮脏污秽，人人都瞧不起的风月场所吧！ “不认识，不认识。”李少辉明白许诺的意思后，也只得顺着她的话说道。以前不过是萍水相逢，没什么交情可言，如今虽然异地重逢，本应有几分喜悦之感，但既然人家不愿相认，那自己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了。 “陆总啊，人呢，我已经给你给你带过来了，她经验老到，花样多多，自然能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所以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许再生气了哦！”那个丰满的女人搂着陆远不停地娇笑着，她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人家身上，胸前那对不知真假的*也在陆远身上不停地蹭啊蹭，蹭啊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陆远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取出钱包，随意抽出一沓钱，道：“琴姐，这次我就饶了你们，如果还有下次，那我只能找你们老板谈一谈了。” “哪里哪里？您放心，绝不会有下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亲自过来给您服务，您说好不好？”琴姐看着这笔价值不菲的小费，笑开了眼，而她的手脚也很麻利，倏地一下子便从陆远手里接过了钱，那架势生怕陆远反悔，然后她又调笑了几句，便向众人眉开眼笑着，扭着那丰乳肥臀一脚一个猫步告辞了出去。 当次情景，房间里了只剩下李少辉、余强寨、陆远和许诺四人，陆远斜躺在沙发上，指间夹了一支烟，说不出的悠闲，许诺因没有得到陆远的许可，只能在那里尴尬地站着。 余强寨对李少辉使了个眼色，李少辉会意，两人纷纷站起来向陆远告辞，陆远仍旧看着许诺，神情淡淡，不知在想什么，他向李少辉和余强寨摆了摆手，也不挽留。 李少辉又看向了许诺，她一头细软的乌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穿了一件黑色抹胸裙，露出了胸前大片白嫩柔和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显得益发高贵冷艳，她的腰间用银色的束腰带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闲闲地系在那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娇俏可爱。 许诺似乎有所感应，她又斜眼看向李少辉，目光依旧陌生冰冷，仿佛从未相识一样。 李少辉叹息着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时，又听到了陆远的声音，“朵儿，咱们也见过好几次了，怎么你老是对我冷冰冰的呢？也罢也罢，不说这些了，听说你以前是音乐学院的，唱歌尤其好听，那就给我唱几首吧！” 许诺没有回话，等李少辉关上房门时，房间里依稀传出了歌声，“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声音不急不缓却又满含沧桑，似乎在呢喃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爱情故事，意境也非常淡然，有一种期望和旧情人重逢，可以默默地说一句“好久不见”。 “走了，老李，你怎么回事？以前看见漂亮女人走不动路，迈不开腿也就算了，现在还学会偷听墙角了，真是有出息了。”余强寨鄙视着李少辉，把他拉了出去。 路上，李少辉向余强寨解释这件事，不过余强寨是一点印象都没了，早已忘却还有许诺这么一号人物了。 两人一路无言，余强寨带着李少辉先回到了家中。 进门之后，璐瑶看见李少辉，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只拖鞋丢了过去，她两手叉腰，俏脸含煞，骂道：“好啊，李少辉，你上次竟然敢不告而别，偷悄悄溜走，这是人干的事吗？你那些不知情的同学第二天没看见你，还以为我两把你怎么了？害的我和老余一直被埋怨，差点都没解释过来呢！” 李少辉尴尬地笑着，不知如何答对，上次听到唐凤玲的消息后，心神不定，一时冲动也就没有多想，撇下众人独自跑回了南京。 “好了好了，瑶瑶，你说他不做一点离谱的事情，那还能是他吗？”余强寨笑着又问道：“你的饭做好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于是三人洗手开饭，席间，璐瑶又安慰李少辉要放下唐凤玲的事情，重头来过。 李少辉虽然心里还很不舒服，但爽朗一笑：“瑶瑶姐，你就放心吧，你说要是我没放下，会来上海吗？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别过去，拥抱新生活的吗？” 璐瑶和余强寨相视一笑，也为李少辉的振作感到高兴，随后，李少辉又和璐瑶谈起了今天在夜总会碰到许诺的事情。 “不会吧，你是说音乐学院的那个大美女校花吗？她那样的人还用沦落到那种地方讨生活吗？她随便勾一勾小指头，你们这些臭男人还不得屁颠屁颠地上赶着去讨好人家吗？”璐瑶在惊讶中也不忘记打击一下眼前这两位无辜之人。 李少辉也唏嘘道：“我也不怎么相信，可世上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如果真的有，那也只是在狗血的影视剧中吧！” “世事无常，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没想到曾经的校花竟然堕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还真是讽刺，校花变成了笑话，哈哈。”余强寨感慨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过，李少辉可没余强寨那份谈笑的心情，社会多变，人心复杂，从唐凤玲到许诺，这才短短的几年时间，她们就都经不住着声色犬马的诱惑，心甘情愿地堕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