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在线阅读 - 第3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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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疼啊,看来不是梦。

    白龙趴在他身旁,将他团团围住,龙首伏在龙尾上,语气低低的:“尘儿。”

    猛然听到这个称呼他一时愣住,母亲很少叫他名字,上次这么喊还是他小时候发高烧,病得晕晕乎乎之时。于是他立马翻身坐正,双手搭膝,表情严肃:“父亲……怎么了?”

    难道对方要兴师问罪,责问他擅自出渊?

    预料的呵斥并没有来临,白龙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脸。

    舔……舔?!他用受宠若惊的眼神看向母亲。怎么回事?这种极度亲密的动作母亲从来没做过。

    玉白的舌头舔过他的脸,因为舌头很长,所以几乎半边身子都被舔过。舌苔摩擦在身上痒痒的,唾液湿了半身他也不敢作声。白龙却乐此不疲,舔过左脸再舔右脸,鼻子蹭蹭他的鼻子,胡须挠在脸上。

    他全身湿透,被白龙团团围住,动也不敢动,只能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

    白龙的吐息几乎扑在脸上:“你伤势如何。”

    他一顿,摇摇脑袋晃晃手。脑袋摇得直犯恶心,手脚也酸痛无比。

    “我没事。”

    白龙:“今日抓你的是界外之人,他一向与我作对,没杀你实乃大幸。”

    母亲一提,他又念起青衫人了:“那人呢?与您过招了吗?结果如何?”

    白龙:“我已将他赶走。”

    他一喜,随即又是紧张:“父亲没受伤吧?”

    白龙:“我要沉睡一段日子。”

    若是无碍,母亲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警觉,挣扎地从白龙怀中爬出。白龙也不阻拦,任他查看。

    “这……”哪知出来一看,他大惊失色。母亲的血与常人不同,是纯白偏透明的液体,流淌在冰面上很难察觉。他先前看地上湿漉漉的还以为是融化的雪,结果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血!满地的龙血!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真的没事?!”他喉咙发干,无比急切地抱住了白龙,却发现白龙全身都在渗血。

    巨大的龙瞳平静地看着他:“我旧伤难愈,此次只是触动旧伤罢了。我沉睡期间,你就待在渊内,这里有我布下禁制,不会被任何人发觉。”

    他意难平:“沉睡要多久?您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我要找那人报仇!”

    白龙:“长眠不知岁月,大约每千年会醒来一次。你若要报仇,也需有实力才是。”

    他把头埋在龙脖子里:“我错了,如果不是我贪玩出去,父亲就不会……”

    “你的确有错。”白龙点头,他的身子也一颤,“你错在没有实力。一旦我沉睡,你就要代我承担天道职责。而一个羸弱的界主,实在教我失望。”

    他握紧手中拳头,抬起脸,眼角微微泛红。

    “我一定专心修炼。”他认真地一字一句地,“您沉睡之后,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成为合格的界主,代理天道职责。”

    白龙微微点头:“我儿若有志气,吾便心安。”

    说着从嘴里吐出一颗金色的珠子。珠子外表如浆果,内部却蕴含了恐怖的威能。

    他从玉白的龙舌上取过珠子,恍然:“界心?”

    白龙:“谨记,就算六域崩裂,天地倾塌,界心也切勿落入外人之手。”

    他看着手中的界心,脑中却浮现青衫人所说的话。于是疑惑道:“那人是从何处来的?他又为何说您……”

    寄生虫三字实在说不出口。

    白龙微微一哂:“他们曾经背离天道,被我驱逐界外,只能在虚空里游荡。手下败将而已,这么多年却还妄图夺取此界,不自量力。”

    白龙说得讥讽而凌厉,他不再问下去,只抱着对方脖子,希望那些血不要因为父亲的挣扎而流的更多。

    0018_吵架

    白龙的沉睡如静默的雪山。

    不老渊终于沉寂了,透明的白液从龙躯上不断渗出,白龙之前还有力气说话,还能将自身盘起,挣扎。但随着血越流越多,白龙声音越来越弱,渊中弥漫起一股血腥味,他抱着白龙的脑袋,与它一起长眠。

    第二天醒来时,他才发现白龙腹部被撕裂出一道狰狞的血痕,龙爪和龙尾到处都是伤口。白龙几乎没有吐息,心脏也几乎没有脉搏,一切就像死了一样。他靠在白龙背上,不老渊里满是风雪冰霜。

    父亲一定和青衫人进行了惨烈的搏斗,他晕过去了,没看见。

    那现在怎么办?

    他实力低末,别说去天域,就是从不老渊出去也很可能再次被袭击。

    所以只能待在这深渊里,变强。

    心念电转间,渊中的络水突然泛起涟漪,之前装络水的小冰盒早已碎在人间,如今络水又有了反应,竟是无名主动来找他。

    他与白龙依偎在一处,眼神淡漠地看着络水中有了影像,有了黑夜,有了树影,有了树影下身姿绰然的人。昔日好友从水镜里显现,眉间深蹙。

    “阿尘。”

    “别跟我说话,我们不认识,你千万别过来,否则我不保证不会骂你。”对方刚一开口,他就语速飞快地打断,那眼神警惕如仇人,姿态也是护住白龙的姿态。

    “此事我并不知情。”无名肃然。

    “走开,不管你知不知情,那人是你师父我都听到了,你们伤了我父亲,这仇我记下了。”他一边挥手,一边布下隔音屏障。当年为了方便与无名交流,他将整个不老渊洒遍络水,这样就能随时看到好友的身影。可现在,他只觉这个做法宛如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