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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府的规矩不算多,当然,没有元帅亲自镇家的规矩,对原主也约束不起来,但这条规矩却是个例外,约束了原主的行径,这点便是老克林管家都不会纵容原主。

    因此,原主的那些荒唐行径,现在还没发生,顶多只是爱虐待一些美男子而已。

    眼下距离他的成年礼还有一个月,但七天后,是他一个狐朋狗友维西的成年礼,在这个狐朋狗友们成年礼结束后,朋友在享受成年‘大礼’时,还送了一个长相跟太子有三分相似的男人给他,神神秘秘地跟他说有福同享。

    并且在原主酒里下了点助兴的药,药量自然不敢下多,若是不想,忍忍也就过去了。

    虽然成年礼后才能做那种事是贵族圈里不成文的规矩,但没有遵守的人也蛮多的,原主成年礼跟他相差不到一个月,这么点时间差,想做,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原主原本是想把他的初次给他的太子哥哥的,自然不想给一个冒牌货,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朋友们一阵挑拨,再加上那男子确实美,酒劲一上头,就把事办了。

    但成年礼前的开荤不是重点,重点是,自从开了荤后,原主就破罐子破摔了,行径直朝放荡荒唐的方向去,一发不可收拾。

    今晚聚会,维西会邀请自己参加他的成年礼。

    凌云有点不想去,本来这群狐朋狗友就是他看不上的纨绔,还要被算计——当然,也谈不上算计,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是以好意为由,虽然这好意在凌云眼里是坑得不行。

    最后犹豫一番,还是应邀去了,他不光得收取讨厌值,还得走剧情呢。

    老克林是不会多管他事的,但晚上出去,多少也有些不放心,派了好些下人跟去。

    因为磨磨蹭蹭,凌云到后的时间有点晚。

    他们约定的地方是纨绔们最喜欢的娱乐场所,一座外表高大上,装修奢华无比,一看就是就觉得钱烧得慌的娱乐园。

    门口迎宾的男侍举止有礼,温和有度,从明面上看,容貌气度都不比任何贵公子差,自然,这些男侍也是娱乐场所的货品之一,若是看上了,随时可以把他们带进去欢乐一场。

    而凌云的高贵身份以及样貌恰好是他们最爱,若是能跟凌云好上一场,所得的赏钱能抵得上他们一年的薪水。

    可惜,凌云虽然人设是好色,但现在还没变态,自然不会看上这些以色侍人的男侍。

    秉持着原主冷漠的神情,看都不看一眼这些殷勤的男侍,在后面幽怨黯淡的目光下,梗着脖子来到了狐朋狗友们经常去的厢房。

    坐直升梯来到建筑的最顶层,最里边那间最豪华的是被他们常年包下的厢房。

    迈着步伐慢悠悠地进来,如同他前几次所见的一样,画面十分的不好,男男女女互相调笑的动作跟言语,令人十分不舒服。

    凌云早已经习惯了,面色淡然地坐在他们单独为自己留着的沙发上。

    维西跟他新得的美人正嬉笑着,俊脸因酒精而微红,一边喝着美人递过来的酒,一边与美人调戏,看到凌云来了,他抱怨着道:“凌少你怎么又来得这么晚。”

    凌云淡道:“又没有什么事,来得早来得晚有什么区别。”

    两说着间,主管带着几个美男侍从来了,美男侍从恭顺地走到了凌云身边坐下,把手放在凌云肩膀上,羞红着脸地看着他,其中一个人还倒了美酒递到凌云嘴边,眼睛含羞带怯地看着凌云。

    凌云:……一阵头大。

    来这娱乐场聚会的人都是来玩的,若是没有自带,娱乐场就会主动‘分配’,虽然分配的人容貌也是十分出色,可……

    凌云心情难以言喻:这要是换个性别过来,兴许他还会看在美女的面子上配合一二,但若成了男的……

    虽然这张脸确实蛮好看的,但,他是直的啊,看到别的男人露出对他爱慕含羞的神情,他除了鸡皮疙瘩外,就只有鸡皮疙瘩了。

    可惜,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男人,喜欢欺负跟折磨的人都是男的,爱好都跟男的都关,娱乐场所的人自然不会给他分配女人。

    凌云拒绝不了,这是原主一贯做的事,现在换成了他来,他也得保持下去QAQ。

    心里被伺候得恶寒得不行,面上却露出满意的神情,刚想硬着头皮喝下嘴边的酒时,突然发现地上跪着一个人。

    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他只看得出这个人身形十分瘦弱,微低着头,一头凌乱的淡黄色头发上似乎被泼了酒,湿哒哒地贴着头皮,看起来既可怜,又很脏。

    衣服华贵,也不像场所里的人。

    大概是凌云的目光久久注视着,地上的少年也似察觉般,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对自身的遭遇毫无反应,沉默得像只可怜的小奶兽,只一眼,又低下了头。

    真漂亮,这双眼睛。

    凌云暗赞一声。

    紫罗兰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凌云看向地上少年的目光,看着厢房里唯一格格不入十分碍眼的小东西,对凌云笑道:“凌少,这是维西乡下来的表弟维尔,他母亲死了,据说是因为偷情,他就被他父亲赶出了家门,来投靠格林伯爵府,可笑死了。”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当着别人的面挖人伤疤还如此嘲笑别人,是种无礼可恶的行为,但地上的少年连反驳一声都不敢,只是将头低得更低了。